他要親耳听到她說愛他。
「不然你要我怎麼說?」她老羞成怒了,口不擇言地說︰「要我對著全世界大喊,說我喜歡你,愛你愛得要死,一天沒有看到你就活不下去?」這些話還沒說出口,自己就會惡心得吐死了。
「你已經說了。」南巽人緊抿著唇極力地忍住笑。
他緊張的情緒這時才得以完全放松,區雅弁是他的了。
「你敢騙我!」她站起身來追著南巽人就要打。
南巽人緊抿的笑終于忍不住了,邊躲著如雨般的粉拳邊大笑,她的拳頭與其說是在捶打他,倒下如說是在替他搔癢,讓他大笑不止。
南巽人捉住在他身上飛舞的雙手,輕輕一拉,區雅弁整個人倒在他的胸膛上。他順勢呵她的癢,兩個人像個孩子似的在地毯上滾來滾去的。
南巽人看著伏在他身上嬌喘不已的區雅弁,柔柔地吻上那等待已久的唇。
*****
煜南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南巽人心里雖急,可是卻還是耐著性子,躲在別墅里休養生息,和區雅弁談情說愛。
反正還有個人比他更沉得住氣,文風不動的;皇帝都不急了,他這個太監緊張個什麼勁兒。
「怎麼樣,還是聯絡不上你爸爸?」
南巽人搖搖頭,放下電話。
「一直找不到他人。」
「我一直覺得很奇怪,煜南企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你老爸卻老是不見人影?他可是實際的負責人,怎麼可以將所有的事情全丟給你,自己卻像縮頭烏龜似的不敢見人。」
區雅弁愈想愈生氣,憑什麼讓一個重病在身的人去煩惱不是他分內的事,讓南巽人忙得連好好休養的時間都沒有,這是個當爸爸的人做的事嗎?
「我知道你是在為我抱不平,可是也犯不著罵我爸爸是縮頭烏龜吧!你這不等于是罵我是龜兒子或是王八蛋嗎?」
听了這話的區雅弁急忙摀住口,很慚愧的樣子。
「對不起,我沒那個意思,我不是繞著彎兒罵你是烏龜王八蛋的。」
「算了,我相信你是無心的,因為你連自己都罵進去了也不知道。」
「啊?什麼?我怎麼可能罵了自己卻不知道!」區雅弁一臉愕然,向來她在口舌之爭上是絕不會吃虧的。
「妳哦!真不知道該說你是機伶還是糊涂,看你人長得挺聰明的,偏偏一遇上重要的事卻糊涂得緊。」南巽人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我是大事精明,小事糊涂嘛!」她得意洋洋的。
可是要說她這一輩子遇上什麼值得夸耀的精明大事,卻也沒有半樁,她的「精明」算是備而不用。
南巽人愛寵地嘆了口氣。
「將來,有朝一日你嫁給我這個王八蛋、龜兒子,你不就變成王八蛋的老婆了嗎?所以我說你罵我爸,順便連我們的兒子都罵進去了。」
南巽人可不願再解釋一次「龜孫子」的意思。
「誰要嫁給你啊?你少臭美!」努著嘴橫了他一眼。
那模樣很惹人疼,南巽人雙手環著她的腰半抱著她。
「這麼說來是我會錯意了,你一點也不喜歡我,留下來照顧我也是因為同情我嘍?」
「是啊!你知道就好。」
「傻丫頭,你就是嘴硬!」捏捏她粉女敕的臉頰,後又覺得不舍,多親了好幾下。
「少爺。」谷少基卻在這時不識相地闖了進來。
任由南巽人態意「輕薄」的區雅弁,一看到有人進來忙推開他,目不斜視地正襟危坐。
「你別再裝了,少基早看到了。」南巽人笑著鬧她。
他又大大方方地親了區雅弁好幾下,還故意弄得嘖嘖有聲,根本當背過身的谷少基不存在似的。
冒然闖進來的谷少基一看到擁吻的兩人,霎時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轉過身,還用雙手緊緊地蒙著耳朵,急忙撇清︰
「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听到!」
區雅弁橫了南巽人一眼,笑著問道︰
「少基,你有什事嗎?」
「哦,區韶胤先生已經來了,要我請他上來嗎?」谷少基的聲音里也藏著笑,看來區雅弁這下想跑也跑不掉了,心里直佩服南巽人的手段高竿,臥病在床還能追到老婆。
「不用了,我已經自己上來了。」區韶胤站在門口,笑著看向還依在南巽人懷里的區雅弁。「雅弁,妳是愈來愈豪放了哦!才幾天不見,你就當著我的面演限制級的鏡頭。」說完還對著南巽人眨眨眼,看來他的工程是沒問題了。
南巽人笑著止住想反駁的區雅弁。
「我有要緊的事想和你哥哥商量,你先出去吧!」
*****
「你今天真的要到公司去?」區雅弁幫著南巽人整理領帶邊問。
「是啊!再不到公司安撫一下人心,恐怕會亂成一團,搞不好員工全跑掉了,只剩下一個空殼。」
「情況會那麼糟嗎?」
「騙你的,小傻瓜!」南巽人親了她的臉頰一下,然後嘆了口氣。「就不知道紐約總公司現在怎麼樣了。」
時機已經成熟,他得利用機會好好查證一些事。
「可是,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在你細心的照顧下,早已恢復健康了,你不用擔心。」
小小的胃酸過多,吃幾片胃藥中和一下胃酸就痊愈了,根本用不著太擔心,他是因為噩耗來得太過突然,再加上那些日子被區雅弁弄得神智不清的,精神一直處于緊繃狀態,才會因承受不了突發痙攣而昏倒,經過這幾天的調養也好得差不多了。
南巽人才不敢招認他和醫生共謀聯合起來騙她的事,騙她是他當時所能想到將她留在身邊的唯一方法,他從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事,若時間再重來一次,他還是會騙她的。
不過,南巽人實在不敢想象,萬一區雅弁知道事情的真相後,她會怎麼做?拂袖而去?還是一輩子都記在心里?
最保險的方法是--一輩子永遠不要讓她知道。
「要不要我陪你去一趟?」區雅弁還是不放心。
不過,看他現在這樣子,一點也不像醫生說的隨時可能會死的人啊!難道真的是她太多心了?仔細想想,醫生從不曾明白告訴他南巽人活不久了,也許是她自己想歪也不一定。
「不用了。」說完捏捏她的小鼻子。「你就是愛操心,你去那里不但幫不上忙,還可能會幫倒忙。」
「你太看不起我了。」
「你看,我說的話你每次都只听得懂一半,我的意思是,你這麼一個小美人兒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心猿意馬的我哪還有心情做事?」
「算你說的有理,原諒你了。」她發覺自己愈來愈愛听南巽人哄她的話,竟有點上癮了!
「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
「對了,我今天早上接到哥哥的電話,他說會趕到煜南台北分公司和你踫面。」
「我知道了,你乖乖在家等我知道嗎?我不在你身旁,只準你想我,不可以想別的男人,知道嗎?」他輕吻了她鼻尖一下。
「這麼專制啊?暴君!」
看著南巽人出門的背影,區雅弁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他像掌握到什麼決定性證據似的胸有成竹。
南巽人直忙到十二點多才回來,躡手躡腳地進門後,才發現區雅弁睡在客廳的沙發上。
南巽人笑著看她,本想將她抱回臥室里的,沒想到他一踫她就醒了。
區雅弁揉揉眼楮。
「你回來啦?」
「嗯,我不是叫你不用等我的嗎?因為我不知道會和你哥忙到幾點,擔心你等我會累壞了身子。」
「我知道,可是沒等到你回來我睡不著,少基也是剛剛才回房去睡的。」她伸個懶腰站起來。「公司的事忙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