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剛做了什麼?
「呃……」傅緯神情狼狽,只覺得該說些什麼,卻又覺得說任何話都無濟于事,畢竟那個吻的滋味確實好得讓他想徹底嘗個過癮。
「唔……」趙士君的表情也有些難堪,她無法責罵他,因為剛剛她投入得不比他少,幾乎要回吻他了。
兩人尷尬的對望許久,趙士君才移開視線,道︰「我先進去了。」
她匆匆將半滿的酒杯拿起,頭也沒回地往後門走去,行進間還灑出不少。她的直覺果然是對的,和他獨處絕對會出事。
暗緯望著她急著離開的身影,懊惱地爬了爬頭發。唉,他不該逾越那條界線的,這下子她只會離他更遠了。
他沒有回到屋里,反而走向他的車,只以手機告訴聶永庭要先行離開。
他該正視與她之間再難壓抑的吸引力,早早確定到底要將她擺在何處才是。
屋里,與傅緯通話結束後,聶永庭收起手機,好奇地問許雲杰,「你覺得這是怎麼回事?」
「我怎會知道?」許雲杰雖這麼說,卻緊盯著滿臉緋紅、渾身不自在的趙士君。那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後院,之後一個回來了,神情尷尬,一個則干脆不回來,沒古怪才怪呢!
「我猜他們發生了什麼。」聶永庭說的是肯定句。
「那是一定的,但我想還算普級吧。」女方沒有下意識的拉扯衣服,應該只限于親吻之類的純情版。
「所以他們之間有了什麼。」
「那又如何?」許雲杰暍了口酒,聳聳肩。
他們都知道傅緯那家伙非要把紅玉的重心從那三個可憐的家伙身上移除不可,所以他不可能把時間浪費在戀愛上的。
「凡事總有例外,你不懂嗎?」聶永庭露齒微笑。也許趙士君正是那個制造例外的推手。
「不懂。」許雲杰的想法和傅緯一樣,談感情?誰有空啊?
「喂,下周末是你生日吧?」聶永庭的生日剛過不久,只好把腦筋動到好友身上。
「有嗎?」許雲杰白他一眼。這家伙在打什麼鬼主意啊?
聶永庭的反應卻是直接賞他一拳。
「喔!」許雲杰蹙眉揉著肚子,半晌才不情願地應道︰「你要這麼說也可以,我的生日宴可以提早三個月舉辦。」
「那我們來做個實驗……」聶永庭攬著他的肩咬耳朵。
屆時,他們就可以確定那兩人究竟是相吸還是相克了。
第二章
「你今天生日啊?」趙士君又被拉來參加同學的生日宴,不禁有些疑惑,怎麼最近老是有同學過生日呢?
「最近正好有空,就提早幾天過了。」許雲杰嘴角有些抽動。聶永庭那渾球,害他不知撒了幾次謊。
「喔。你不用招呼其他同學、朋友嗎?」趙士君最不解的是,從她來到這兒後,許雲杰就一直陪在她身邊,他們沒這麼熟吧?
事實上他們頂多算是點頭之交,而且他和傅緯又是死黨,她不懂他干嘛突然對她這麼好。
「你比較重要。」許雲杰聳聳肩。
聶永庭那渾球還沒到,他只好一個人負起讓「那家伙」心跳不穩的重任,當然哪里去也去不了。
「你該不會想游說我進紅玉吧?」她只想得到這個可能性。
「不,既然你已經拒絕了傅緯的提議,我自然不會再提。」許雲杰萬分懷疑,就是為了這事,讓兩人結下梁子的。
「喔。」她有些不自在地應了聲。
這時,聶永庭匆匆趕到,瞧見她的身影,立刻綻放燦爛的笑容。「咦,你來啦!」
「呃,是啊。」趙士君的嘴角不禁微微抽搐。怎麼連這位未來的醫生都對她這麼熱絡,她甚至不曾和他同班過,比起許雲杰,兩人更不熟了。
聶永庭替她端來一杯顏色美麗的調酒。「來,這杯水果酒給你。」
「謝謝。」她接過酒杯。
「趙同學將來打算做什麼呢?」聶永庭接手招呼她。
「在大學里教書。」她早早就想繼承父親的衣缽,做個杰出的教授。
「教年紀比自己大的學生不會很辛苦嗎?」聶永庭眼角余光瞄見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刻親熱地挽住她的手臂,聊得更親切了。
「應該還好吧。」她這兩年已經在H大代過幾次課,效果還不錯,她不認為會有什麼問題。
「你的理想是美國H大吧?到時家人呢?也一起去嗎?」聶永庭揚起嘴角。太好了,「他」發現了,神情似乎變了呢。
「唔,我只剩母親一位親人,她也有她的人生規畫。」趙士君微笑道。
事實上H大已經催她好幾次,要她盡快到任。她之所以參加這場生日宴,正是因為她已經有了決定,這次和同學們聚一聚,算是她在台灣最後的回憶吧。
「看你的神情,應該是打算把生活重心移往美國了吧?」
「是這樣沒錯。」
「這里難道沒有讓你留戀的人事物?」
「畢竟是生長的地方,有空還是會回來看看的。」趙士君腦海中閃過那個老是跟她吵架的人,心頭揪了下,卻刻意當作沒事般笑了笑。
「看來我們全被你拋在腦後了。」聶永庭心中暗叫不妙,這女人顯然沒把那家伙規畫在她的未來里,難道他真的失算了?
「呵,你說笑了,我可不認為我會在你的人生中扮演重要角色。」她失笑,啜了口調酒。
她實在不懂,他有必要把她對未來的打算問得這麼清楚嗎?他們幾個是紅玉集團的核心人物,而她會留在美國教書,他們的將來不會有交集的,問這麼多又有什麼意義?
「我又不是說我。」聶永庭低聲咕噥著,見她喝了酒,眼楮又是一亮。
「你說什麼?」她眨了眨眼。這酒好甜。
「沒事,我是好奇,你的人生規畫是以工作為主,那麼婚姻呢?難道你想嫁外國人?」
「我沒想那麼多。」趙士君蹙眉,又啜了口酒。
「其實我們同學中也有不少優秀的對象,不是嗎?」聶永庭瞥見大廳那頭有個家伙臉色鐵青,他心情大好,不動聲色的伸手扶著她往二樓走。
「當然了,只是我才二十歲,沒想這麼多。」奇怪,她怎麼覺得頭有點暈暈的?
「傅緯如何?」
「他怎麼了?」
「你們除了不對盤外,你對他難道沒有別的想法?」太好了,身後傳來陣陣殺氣,看來他撩撥成功了。
「他是個天才。」趙士君直覺地道。
「這一點大家都知道,我是說感情。你有沒有發現,你就只跟他吵,難道沒想過是別的因素造成的?」
「不會吧?難道他除了是天才,還有特異功能?」她一臉恍然大悟。難怪她會老是莫名其妙的想和他吵架,原來全是他的錯。
「誰要這種特異功能啊?」聶永庭差點昏倒。眼前這位天才離開專門領域後也天真得太徹底了吧?
「那我就不知道啦!幸好將來不必再見面,我啊,很討厭和人吵架的。」
「這樣一點也不好。」聶永庭低聲咕噥著。他有些擔心,錯過這個女孩後,傅緯再也遇不到能令他眼楮發亮的對象了。
「你說什麼?」
「我說你八成醉了,走路搖搖晃晃的,還好這里是紅玉的別墅,我找問安靜的房間讓你休息吧。」走上樓後,終于離開傅緯的必殺目光,聶永庭吁了口氣。
「原來是醉了,難怪我從剛剛就一直覺得頭昏。」
「這里很安靜,不會有人來打擾,你可以安心的休息。」他打開最內側那間房的房門,扶著她走進去。
趙士君已經快站不住,眼皮也幾乎睜不開來,瞧見軟呼呼的枕頭和被子,立刻乖乖地躺上床,沒多久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