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搞不懂,他們若對彼此無意,為何不堅持己見?如今成親了,卻搞得像仇人般,還連累一堆無辜小佣僕,真是太無聊了。
她會是下一個倒楣的奴婢嗎?
宋皖荷嘆口氣,已經來到陳家敏的院落。
「你不許進去。」丫鬟擋下護衛大哥。
「沒我跟著,宋姑娘哪里都不會去。」護衛大哥擋在宋皖荷身前。
「那也要看你有沒有本事跟!」
幾個身懷武藝的丫鬟跳出來將護衛大哥團團圍住,讓他再也無法分身保護宋皖荷。
「啊?!護衛大哥,你小心點!」宋皖荷擔心地看著他。
「妳還有時間擔心別人?快進去!」帶他們來的丫鬟狠狠地推她一把,將她強行推進屋里。
「宋姑娘!自個兒小心!」護衛大哥心急地叫著,不知道他爭取的這段時間夠不夠?
宋皖荷心想完了,今兒個真的輪到她了。
尤其她還住在雷皓天的天居里,她想少夫人最恨的八成就是她了,她今天要能走出這里,那才真叫奇跡呢!
「妳就是那神秘的賤婢?」陳家敏終于見到她,口氣很酸的問。
這女人雖然美,卻不及她的三分,為何雷皓天會如此迷戀她呢?
「啊?」賤婢?好難听……
「主子在問妳話,發什麼呆?」惡丫鬟狠狠地推她一把。
「啊?好痛!我听見了,問題我又不神秘,更……」不是賤婢啊!她微惱地撫撫手臂,被她這麼一推肯定瘀青了。
「怎樣?見到我這個主子,妳都不必行禮嗎?還是妳以為跟著我的夫君,就飛上枝頭,再也不必理會身分的高低了?」
「我沒這麼說呀,少夫人。」她訥訥地應道。
「妳這賤婢回什麼嘴?掌嘴!」陳家敏喝道。
「啪!」狠狠的一巴掌賞上她粉女敕的臉龐。
「唔!」好痛哪……她眼角含淚,幸好沒讓圓圓跟,不然她剛被打的臉再被打一次,肯定更痛。
「哼!雖然我並不認為以妳的姿色能受寵多久,但眼前是妳在照顧我家相公,我這個當主子的人自然也不會跟妳太計較。」陳家敏怨恨地看著她。
宋皖荷嘴角不時地抽搐著,這樣還叫不計較?
而且怎麼每個人都估算她受寵不會太久?雷皓天那渾球到底有多風流啊?
「妳天天替我陪伴相公一定很辛苦,我這個當主子的自然要替妳補一補。」陳家敏一臉陰森地笑著,「端上來。」
惡丫鬟端來一盅參茶,瞧向她的神情令人不寒而栗。
「這碗參茶讓妳補一補,妳就感恩地喝下去吧!」陳家敏冷笑地看著她。
宋皖荷卻覺得連腳底都發麻了,這參茶能喝,她的頭就摘下來讓她當球踢!
「呃……多謝少夫人的關心,奴婢身子骨硬朗,真的不必補了,真的。」她冷汗直流地步步後退。
「妳唆什麼?少夫人叫妳喝妳就喝!」惡丫鬟推她一把,讓她跪在地上。
「我真的不能喝呀!」她兩手揮著。
「妳說什麼?」惡丫鬟又想動手打人,她連忙用兩手護著臉龐。
「真的,小的的體質不能喝參茶,是真的啦!」
「跟她唆什麼?灌也要灌進去!」陳家敏狠狠地啐道。
「是!」兩個丫鬟沖上來,一人一邊制住她,惡丫鬟噙著陰狠的笑容,端著參茶步步逼近。
「不要哇!我真的不能喝啦!誰來救我啦……」宋皖荷被人制住,只能拉開嗓門不停地大叫。
嗚……她真的完了嗎?那個雷皓天怎麼不來救她呢?
第六章
「這是在干什麼?」一道冷得不能再冷的嗓音透過房門,傳進屋里每個人的耳里。
惡丫鬟強灌的手停下,下一瞬間,她的手被人制住了,手上那盅參茶也被人接了過去放在桌上。
雷虎隨手點住了在場每個丫鬟的穴道,令她們動彈不得。
而後雷皓天走了進來,當他瞧見宋皖荷被迫跪在地上時,臉色已經不能用不悅來形容了。他默默地走過去扶她起身,才驚覺她兩腳虛軟無力,還微微顫抖著,不禁心疼地擁她入懷。
陳家敏沒想到雷皓天會出現,他不是出門了?她怒不可遏地瞪向惡丫鬟。
「啊?屬下是確定──」
「這里有妳說話的份?」陳家敏氣惱地截斷她的話。
「這麼大的架子?那有我說話的份嗎?」雷皓天冷冷地看著她。
宋皖荷的護衛在陳家敏的人前去找碴時,立刻遣人通知他,他才能在最短的時間里回來。
「你……」陳家敏對上他的眸子,眼里只有怨恨。
恨他不是雷皓雲,恨他心里只有一個小小賤婢,讓身為少夫人的她在奴僕面前出糗,這女人本就該死,他卻這麼珍惜地護在懷里,她不甘心。
「沒想到妳對我的貼身侍女這麼感興趣?她做了什麼居然領了個巴掌?」雷皓天瞧見她臉上明顯的巴掌印了,怒極反笑。
「誰教她對我不恭敬,怎麼?我堂堂雷堡少夫人,不能懲治一個小小奴婢嗎?」陳家敏雖然有點心虛,但語氣依然高傲。
「雷堡少夫人?」雷皓天嗤笑一聲,卻將攬在宋皖荷腰間的手收緊了些,算是給她點安慰,她得再忍忍。
宋皖荷直到听見他的嗓音不停地在耳邊響起,還有他那霸道的臂膀緊環在腰上,她才明白得救了,他真的來救她了。
「本來就是,我是主、她是奴,難道我說得不對?」陳家敏被他那聲冷笑弄得怒火攻心,有些狼狽地啐罵。
「那又是什麼?」雷皓天沒回答她,指向那盅參茶問道。
「參茶。」
「參茶?」
「見她這麼辛苦伺候你,我才給她一點慰勞。」
「一下子是巴掌,一下子又是參茶,妳不會有點錯亂嗎?」
「我向來賞罰分明。」陳家敏臉不紅氣不喘地應道,直到她瞧見雷虎的動作才驚呼出聲,「你干什麼?」
「奇怪?這參茶顏色不太對呢!我看看。」雷虎拿近些聞了聞,當場蹙眉,拿出銀針一試,臉色立刻大變。「主子,這參茶里有毒。」
「有毒?」雷皓天冷了眸子,雖然早已知悉,但實際瞧見仍是令人震撼,他回來的時機若沒算準,懷里的人兒豈不……他的手不禁收緊,直到發現宋皖荷再次顫抖個不停,她也嚇到了吧?
「依屬下斷定,是南疆常用的紅心葛草,一口就足以令人斃命。」雷虎不悅地瞪向那惡丫鬟。
宋皖荷小手緊緊扯住他的衣袖,一口就斃命?天!她到底招誰惹誰了?竟然惹來殺身之禍?
「這……不關我的事呀!我確實是命丫鬟賞她參茶的。」陳家敏立時撇清一切關系。
「妳是說妳的丫鬟擅自做主,下毒害人?」雷皓天嘴角浮現譏笑。
「這……當然了,我什麼身分,怎會做出這種事?」陳家敏矢口否認。
「少夫人?」惡丫鬟沒想到主子居然舍棄她,不信地望著她,偏偏陳家敏一臉的無情。
「看來有人不認同喔!雷虎,盤問這名丫鬟,看這麼惡毒的主意是誰出的。」雷皓天冷笑不已。
「我說不是我就不是我,更何況我可是堂堂雷堡的少夫人,就算我真想處死一名忤逆主子的賤婢,那又如何?」
「雷虎!」雷皓天怒極反笑,冷冷喚道。
「是!」雷虎將陳家敏三個月來的所作所為全攤在桌上,包括她如何以下三濫的手段吃下雷堡的船運,又在外頭散發各種不利雷堡的謠言,還有在堡里又是如何地作威作福,欺凌可憐的奴僕們。
「雷堡少夫人?妳以為妳還能當幾天?」雷皓天冷冷地問。
「你什麼意思?」陳家敏這才露出驚謊的神情,為何他全知情?難道她吃下船運早在他的預料之中?難道那只是她自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