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盈,這位是我的女友叫茱莉亞。」他轉頭瞧向她,眸中閃過一絲惡意。
她會在乎嗎?
「茱莉亞小姐好美,氣質真好。」陶暮盈露出百分百的笑容,也以英文贊美著。
可她的心在淌血。這話她練習了不下千百次,只除了那名字……她早知道總有一天,祝賀的話必須說出口,但實際登場,竟這麼難受……希望她的笑容不會太假才好,不過他也不會在乎才是。
馬耘基的笑容僵在臉上。這女人!
「謝謝妳。妳真這麼認為?」茱莉亞被比自己美的人稱贊,心情大好,終于賞她一枚友善的笑容。
「當然了,妳和馬先生站在一塊真是郎才女貌,超級登對呢!」她再次露出燦爛的笑容,不吝給予更多的贊美。
原來這種場面話也是可以習慣的,再說下去,她一定會愈說愈順口……只是胸口的郁悶怎麼一直散不去呀?
馬耘基的臉色簡直鐵青到嚇人了。這女人居然敢當著他的面,說他和別的女人登對?再讓她廢話下去,是不是連百年好合都要說出口了?
範雲祥卻是支著下巴,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臉恍然大悟地在一旁偷笑。
兩個女人又客氣的贊美彼此一番,茱莉亞不想曬太陽,放心地躲回度假屋吹冷氣去。
「沒想到幾年不見,別的有沒有增長還不知道,倒是愈來愈虛偽了。」馬耘基揚起譏諷的惡笑。
「怎麼會呢?茱莉亞小姐真的很美呀!範先生,你說是不是?」
「妳說是就是。」範雲祥嘴咧得愈來愈大。沒想到這回出差居然有好戲看。
「妳怎麼會來這里?妳的學校應該在北部才對。」馬耘基恨恨地問。就是因為如此,他才堅持度假屋只開在南方。
「我來打工。」她指指不遠處的美術館。
「妳有必要打工?」
「算觀摩吧!順便度假。」她嘆口氣。怎麼每個人都否決她的打工權利呢?
「要待多久?」別再問了,她的事他一點都不想知道!但話就這麼不斷地月兌口而出。
「兩個月。」
馬耘基突然有種也留兩個月的渴望……他突然瞪大眼。靠!他在胡思亂想什麼啊?
「我先告辭了。還沒跟主人打招呼呢!」見他臉色不太好,她匆匆朝兩人點點頭就跑進屋里了。
她想逃的是不斷泛出心田的驚喜……他明明一臉的厭惡,她卻感到雀躍萬分,絕不能讓他發現彼此心情的落差,太丟臉了。
「這女人!」居然沒問他會留多久!這麼不把他放在眼里嗎?
「哈哈哈……」在一旁觀看很久的範雲祥先是嗤笑一聲,而後笑聲轉大,終于變成哈哈大笑。
「你有病啊?」馬耘基不爽地往回走。
「原來她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未婚妻啊!難怪了。」範雲祥仍止不住笑。
「少扯了,我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所以才說『傳說中』呀!」
「你真無聊。」
「百聞不如一見,現在我終于明白了。」
馬耘基只挑眉瞄了他一眼,知道他會自動說下去。
「我終于明白為何你的女友保鮮期,永遠過不了三個月的原因。」
「那是因為她們無趣。」
「也許吧!但我卻有大發現──你自己沒察覺吧!你的歷任女友都像她。」範雲祥公布最新發現。
馬耘基倏地停下腳步,回頭狠狠地瞪著他。「你少扯了!在今天遇到她之前,我甚至忘了她的存在!像她?你是曬昏頭了嗎?」
他雖這麼說,心頭卻無比的震驚。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
「茱莉亞的下巴像她,珍妮的眼楮像她,之前的王小姐是鼻子,再之前的李小姐是笑容,更早些的洋子小姐則是臉型……」範雲祥扳著指頭細數他的歷任女友。
「你夠了沒?你怎麼不把放在女人身上的注意力擺在拓展業務上呢?」馬耘基惱火地制止他的流水帳。
「算來我是你的學長欸!居然凶我?再說這點小事,哪需要花費我寶貴的時間,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來吧!」範雲祥好笑不已。
「誰叫你扯些有的沒有的!回去了。」他有些狼狽地跨大步回去。
可他的心在狂跳……被範雲祥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那麼些相似處。尤其是茱莉亞,他一直不解為何自己不想吻她,卻對她的下巴很感興趣……難道真是因為和陶暮盈相像嗎?
「真是胡扯嗎?」範雲祥回頭望向陶暮盈的落腳處。「太令人費解了,為什麼放著正牌心上人不要,卻去屈就那些膺品呢?『駙馬爺』那個稱謂真那麼惹人厭嗎?也許我的合伙人本質上根本是個笨蛋也說不定。」
本噥完畢,他心情很好地跟上去。
既然正主兒已經現身,馬耘基要怎麼辦呢?就不信仿冒品他還抱得下去。
炳!這下絕對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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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麼?」茱莉亞不悅地看著馬耘基。
馬耘基回神,才發現他正解著茱莉亞的內衣扣子,卻恍神停在半空中,他有些歉然地笑了笑,匆匆月兌去她的內衣,露出她飽滿的胸脯。
那女人的胸部應該不比她小吧?他記得高中時她就很偉大又富彈性了……
倏地,他瞪大了眼。靠!他在想什麼啊?
「耘基,你今天很不對勁喔!」他居然對著她的胸部發呆而毫無動作?這對她分明是種侮辱!她最驕傲的就是她的大胸部是絕對自然的,從來沒有男人能抗拒它的誘惑。
「沒事。」馬耘基連忙祭出他凡人難擋的魅惑電眼深情地凝視一番,再加上耀眼的閃亮笑容,讓茱莉亞忘了抱怨。
親她抱她,讓他忘了那女人的存在吧!但她就在隔壁,身旁還有個義大利男人,他們不會也正在干這件事吧?
他倏地再瞪大眼。
「你到底怎麼了?」他粗魯地抓痛了她的胸,茱莉亞氣呼呼地捶他一拳。
「沒事。再來!」他使出第二波電波攻勢,吻上她的下巴。
到底她的下巴啃起來的滋味如何呢?他記得她的膚質粉女敕如初生嬰兒,嘗起來應該更棒更誘人才……
靠!他到底怎麼了?
這回不必茱莉亞發飆,馬耘基已經惱火地坐了起來。
被那女人這麼一攪和,他什麼事也別干了。
「你到底怎麼了?」把她撩撥得高漲卻突然收兵,太過分了。
「沒什麼,這幾天太累了。」他用手扒扒頭發,起身套上長褲,點了根煙。
可惡!他有多久沒煩躁到需要抽煙定神了?
「是那個女人對不對?」茱莉亞不笨,立刻聯想到。
馬耘基懶得反駁,只淡淡瞧了她的下巴一眼──可惡!丙然有點像。
「真是她?我就知道!遇到她後你整個人就不對了……你和她到底是什麼關系?你以前的情人?為什麼只有她特別?你之前遇到舊情人也不曾這麼奇怪呀!她到底是誰?你說清楚呀!」
「茱莉亞,注意妳的態度。我們只是上床,可沒別的關系。」他冷淡地警告。
「你太過分了!」茱莉亞氣呼呼地套上睡袍跑出去。
馬耘基才懶得管她跑去哪里,但他真的變奇怪了……幾年沒見,他也不曾特別思念,為何才瞧著人,卻整顆心亂成一團?
「是因為她身邊有人了嗎?」他恨恨地將香煙摁熄,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他需要夜里的涼風冷靜一下心神,重新認定他和那女人是沒有關聯的。
偏他才走上小山丘,就瞧見一抹熟悉的人影孤獨地佇立在月光下……他停下腳步,屏息于她的出塵絕色,此刻的她微微抬頭凝望著天空,記憶中,他也瞧過這樣的她,此時的她和當年的她在想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