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信什麼教,二叔我就不知道了。」
「你們剛剛那個動作看起來很像某種怪異的宗教儀式,真的和妳的信仰無關嗎?」他不管自己現在看起來是不是很驢,反正他要答案就對了。
知道他想歪了,她微微一笑,卻不安的望著他。真要說嗎?見他眼里全是擔心,她深吸口氣,決定豁出去了。
「王寒,我要告訴你一件很扯的事,請你一定要相信我那是真的,我真的不會騙你。」
「快說吧。」
「我要告訴你一樁歷經數百年的慘事。」
王寒等著,偏偏她卻以苦惱的眸子瞅著他,讓他覺得自己必須說些什麼讓她安心些,于是他問道︰「有多慘呢?」
「很慘很慘,因為我身受其害。」
「不會是妳說的一輩子身為楣女的蠢事吧?」他感覺有成群的烏鴉在他頭上飛舞。
「你真的很聰明耶,一猜就中。」
王寒咧著嘴,笑得有些抽搐。果然是很扯的事,他突然覺得自己很有當半仙的資質。
「你這是什麼表情啊?我都說那是千真萬確的事了。」溫鳳淇微惱的推了他一把。
「請原諒我只是個凡人。」
「你到底要不要听呀?」姑娘她不爽了。
「請說。」
「我要說了喲,嗯……姑且稱它為紅玉的後遺癥吧。」
「不要告訴我紅玉集團是因它命名的。」王寒笑道。
「做人不要這麼聰明啦!」她捶了他一拳。
「居然連名字都是,我看我要煮一壺咖啡慢慢听故事了。」
「別鬧了,你到底要不要听呀?」她微惱的拿枕頭捶他。
「對不起,請說。」
見他癟著嘴乖乖坐好,她嗤一聲笑出來,開始道出那個故事。
「話說兩百年前,我有一位祖先名叫溫蘭,她因為成親多年一直沒有子嗣,在婆家深受歧視,完全沒有地位,丈夫還說要娶小妾好延續香火,讓她非常傷心。
「有一天,她在溪邊洗衣服,恰巧撿到一塊紅玉。因為它的色澤非常美麗,讓她愛不釋手,就把它收進懷里。之後她繼續洗衣,但不知怎麼回事,她居然動了許願的念頭,于是又把紅玉拿出來把玩。」
「像妳二叔剛剛那樣嗎?」
「不是啦心她把紅玉握在手中,又想起自己悲慘的遭遇,不禁潸然淚下。」
「那樣算很悲慘嗎?」王寒忍不住插嘴。那位溫蘭不過孵不出蛋來而已,遭遇比她慘的人多如繁星,她哭,那些人豈不是該去跳河了?
「才剛夸你,怎麼就變遲鈍了呢?請你注意,那個時代的女人根本沒有社會地位,唯有母憑子貴才能在家中擁有一席之地,她妻子的地位岌岌可危是很嚴重的事耶!」溫鳳淇戳著他的手臂數落著。
「姑娘教訓得是。」他委屈的搓搓手臂。
「她在溪邊愈想愈傷心……」
「嗤!」王寒忍不住輕笑一聲,卻惹來她惱火的一拳。「哎喲,小妞,妳愈來愈暴力了。」
溫鳳淇不理會他的話,繼續說下去,「然後她模著那塊玉,心想,她若能心想事成就好了,許什麼應什麼,她的丈夫要幾個小孩就有幾個小孩,那該有多好?」
「嘿,又不是母豬,想生幾只就幾只咧。」
溫鳳淇白了他一眼,接著說︰「她雖然許了願,卻也沒當真,洗完衣服就回去了。然後,古怪的事發生了。」
「總算有點看頭了,快說吧,出了什麼古怪的事?十听到重點,他就有興趣多了。
「一天,她的丈夫出門賣豆腐前,拉著她的手感嘆著說,若能全賣完就好了,結果,他居然真的都賣光了,一塊豆腐都不剩。」
「啐,這有什麼古怪的?做生意就是這樣呀。」他撇著嘴揮揮手。
「你很煩耶,他就是從來不曾賣光過,所以才神奇啊!後來一次又一次證明,只要是她的親戚握住她的手,許的願都能成真。」
「妳是在說媽祖的故事嗎?」他蹙起眉頭。這丫頭唬弄他呀?
「都說了是我的祖先了嘛!你到底要不要听?」溫鳳淇惱得兩手扠腰,覺得他真是個差勁的听眾。
「可是妳明明是暗示妳那個祖先有有求必應的能力啊。」難怪他剛剛老覺得似曾相識,原來古代人說故事也有抄襲的惡習。
「她是有這個能力呀。」
王寒呆住了,看著她無辜的臉,突然一道閃光劈中他的腦門。「妳剛剛也是讓妳二叔握住妳的手,妳妳妳……該不會是暗示我,妳是媽祖轉世吧?」
「喂,你到底有沒有在听呀?都說和媽祖一點關系都沒有了,還媽祖轉世咧!」她氣得兩手抱胸。
「我管妳是什麼轉世,溫鳳淇,告訴我,妳沒有那個能力!」
她沉默了。
「拷!」他罵了聲粗話,站起來踱步。「妳真的有有求必應的能力,可以讓人心想事成?」
「似乎是這樣,不過只限于我的親人。」說出來後,她反而松了口氣,心里一直抱著這個秘密,她壓力好大。
「妳……」他蹲在她的身邊看了她好半晌,最後嘆了口氣,又坐下來。「妳的故事還沒說完。」
「呃……我那個祖先後來察覺出自己真的擁有這個神奇的能力,卻一點也不高興。」
「為什麼?這樣她想生幾個就生幾個,在家中的地位牢不可破,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王寒譏誚的道。
「因為她從此很倒霉呀!」
「什麼?妳是說妳霉運不斷是她遺傳給妳的?」王寒氣得想扁人,偏偏那位溫蘭老早就掛了,讓他無從扁起。
「說遺傳好像有點扯,該說是那塊玉對我們溫家下詛咒吧。」溫鳳淇幽幽的嘆口氣。
「這麼說來,應該你們溫家人人都可以當媽祖呀,怎麼還來求妳?」他們最好都去扮媽祖,別來煩她就好。
「若是這樣就好了,偏偏歷來每一代只會出現一個人擁有那份能力,這一代是我。」
「所以妳才說妳會倒霉一輩子?」他懂了,若這事是真的,那她豈不永遠沒有安寧的一天?
「嗯,只要它存在。」她指指自己的胸口。
「妳還戴著它?妳是嫌自己不夠倒霉嗎?」他惱火的想扯開她的衣襟。
「我沒戴啦!它早就失蹤了。」她連忙扯住自己的衣服。
「那妳在模什麼?」他兩手撐在她的身旁吼道。
「有個胎記證明它的存在呀。」她一臉委屈的說道。
「我看看。」他又將手探過來。
「你土匪呀?」她連忙扯住領口,拒絕養他的眼。
「這跟上匪有什麼關聯?」他霸道的解開她胸前兩個扣子,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這麼一看,他瞬間有些愣然,盯著她的雪膚流了許久的口水才想起原本的目的。
可是他瞧了半天,什麼也沒看到,不禁眉一豎。「妳耍我啊?」
「才不讓你看呢!」她羞紅著臉,想把衣衫掩回。
「意思就是在更養眼的部位?」他露出邪笑,在她逃跑前抱住她,兩人一起倒臥在地上。
「喂,你別真的變成啦!」
「確定妳的胎記在哪里跟有什麼關系?」
見她又羞又窘,他立刻確認了部位,小心地將她的胸衣撩開少許,就見一塊約小指尖大小的鮮紅色胎記烙在她的左胸上。若不是知曉它的來由,他會將它當成時髦的刺青藝術。
「可以了吧?」溫鳳淇的臉已經又紅又燙。
「所以那是真實發生的事?」王寒替她將衣服拉好,但他不想放開她,因此兩人仍躺在地板上。
「嗯。雖然他們許了願後,找上我的倒霉事並不會嚴重到威脅我的生命,但應了別人的願望,自己就必須承受霉運上身,久了,任誰都受不了的。听說我不少位祖先不是和家里鬧翻,從此失蹤,就是自我了斷提早蒙主寵召,反正都沒好下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