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他有些失望,之前他萬分期待能和紅玉集團合作,紅玉的總執行長傅緯曾創造出亮眼的成績,在業界擁有極高的評價,然而他沒想到會看到這麼缺乏內容的企畫案。
「可是……」
「這個案子太松散了,實在不像我印象中紅玉集團會提出的東西,我不可能用的。」
溫家三叔漲紅了臉。這年輕人分明認定他們是隨意拿個企畫案魚目混珠嘛!
這可是以企畫見長的許家大少爺的杰作,怎麼可能有問題呢?看來問題是出在他的身上!唉,出門前沒找小淇果然不行,可是她失蹤了呀。
「我本人相當期待雙方能合作,但不夠完善的策畫會導致失敗i我等著溫先生全新的企畫書。」王寒站了起來。
「這樣呀,我懂了。」溫家三叔和他握握手,神情有些狼狽的往外走,口中喃喃自語,「再這樣下去,溫家今年的業績都完蛋了,果然還是要有小淇才行,回去就逼嫂子說出她的下落。」
「怎麼,這年頭『小淇』算菜市場名嗎?到處都听得到這名字。」王寒走回辦公室,嘴里喃喃地道,突然他停下腳步。「等等,小淇也姓溫,他們有關聯嗎?」
若她是紅玉集團的千金,怎麼可能跑去住那種破房子?他嗤笑一聲,搖搖頭。
紅玉集團是和他們藍天集團齊名的大企業,坊間流傳著許多關于紅玉集團的傳言,最神秘且引人注意的便是那三名從未在人前露過面的總裁。
他撇撇嘴角。他們不懂嗎?愈神秘別人就愈好奇,難怪紅玉集團天天被八卦雜志盯梢。
他看看時間,差不多該去接溫鳳淇下班了,于是拿了外套下樓去。
一路上,他繼續思索著方才的問題。
「不過,我都會去住那種地方了,難道她真是想暫時擺月兌家人的束縛才離家出走?等等,她從沒說過她是離家出走,可是……」她卻不止一次提到可能會被帶回去。
王寒開著車,心里全是問號。
「不管了,等會兒見到她再問吧。」
半個鐘頭後,王寒將車停在租屋處附近,才轉進巷子就見一個男人拉著溫鳳淇的手,低著頭嘴里不知在念些什麼。
「好熟悉的場景。」他蹙著眉,沒多久就想起來了。
兩人初相識時他也撞見過這一幕,而且對方是同一個男人,這次他終于認出來,這位先生和剛剛那位紅玉集團的代表是兄弟。
「原來她和紅玉集團真的有關聯,這麼一來,所有疑點都說得通了。」
王寒倏地回首望向路樹旁的一名男子,就見他不著痕跡的挪至樹後,避開他的視線。
她住進來後沒多久他就發現了,她的四周一直有人跟著,截至目前為止,他看過至少三個人。若她真是紅玉集團的千金,那麼那些人應該是她的保鏢。
溫鳳淇垮著肩回過頭,就見王寒一臉凝重的望著她。
她下意識地回身,見二叔剛轉出巷子口。
不會吧?難道他誤會什麼了?可是二叔年紀很大了,他應該不可能誤會啊。
「剛剛那個人是紅玉集團的人吧?」王寒直接問道。
「對呀,你認識他嗎?」溫鳳淇松了口氣。原來他不是誤會她和二叔的關系,但他看來確實不太高興。
「妳呢?妳和紅玉集團又是什麼關系?」
「我跟紅玉集團其實沒什麼關系,只除了一項,我是紅玉的三個掛名總裁之一啦。」她不想瞞他,但這實在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尤其他現在臉色還那麼難看,難不成他和紅玉集團有過節?
「紅玉的總裁?妳?」王寒沒想到會听到這樣的答案,當場呆住了。
回過神後,他立刻拉著溫鳳淇快步走回公寓。
「我們需要好好的溝通一下。」
這真是本世紀最扯的事了,他這個藍天集團的接班人跑來住這里已經夠荒唐,而她身為總裁還來住這種破房子,她到底在想什麼啊?
「啊?因為某個原因,我才掛名紅玉的總裁,根本沒參與公司的運作呀!」她實在不懂他到底在氣些什麼。
王寒拉著她走進他的房里,不解的看著她。「我本來以為妳該是某個大戶人家的千金,想嘗試獨立,所以才出來體驗一般人的生活。」
「是這樣啊,你想的一點也沒錯。」她點頭如搗蒜。
「不,我錯得離譜。妳不僅是千金小姐,還是十大企業中最神秘的總裁之一,然而妳卻住在這里,窮到只能吃泡面,妳到底在想什麼啊?」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想過一般人的生活才來的。這里是很不方便,但很真實,讓我有活著的感覺,就算窮到只能吃泡面,我也覺得很棒。」她認真的說道。
「這麼算來,我來住這里的理由豈不是很差勁?」他注視著她,眼里已沒了怒氣。
她一直光明磊落的和他相處,只除了沒提家世,而他,不也什麼也沒提?所以他實在不該怪她隱瞞這些事。
「是很差勁啊,『甩女朋友』這種理由說出來絕對會被圍毆的。」她嘟著嘴沒好氣的應道。
王寒苦笑一聲,然後向她行了個禮。「溫總裁,我是藍天集團總裁的孫子,目前擔任開發部經理,請多多指教。」
「藍天集團?我听小舅提過,你們公司比我們的還大耶!」溫鳳淇驚訝的望著他。小舅曾羨慕的說,若紅玉集團能和藍天集團一樣健全就好了。
「可是妳是總裁,還是比我大。」
「這有什麼好比的?真要比,就該比誰扮窮人比較像。」她一點也不認同他的說法,異想天開的道。
「這又有什麼好比的?」他不禁失笑。
「因為我比較像,你才不想比的。」
「這倒是,我沒在這里吃過泡面。」
「哈哈……所以我比較像!」
「小淇,今天我退了你們一個案子。」他拉著她一塊坐了下來。
兩人在在一起這件事讓兩家長輩知道就復雜了,忽然,他想起那些保鏢,不禁微微一笑。他真傻,一切應該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才是。
「是嗎?那我慘了。」听二叔說,大家出去談生意都不太順利,看來她逍遙的日子快結束了。
「怎麼了?妳不說妳不參與公司的運作嗎?」
「是這樣沒錯,但他們會來煩我。」溫鳳淇苦著一張臉。
「就像剛剛那樣?」他之前可以不過問,但現在不同了,他發現自己對她的了解太少,這讓他很不安。
「嗯。」她起身回她的房間月兌下大衣,心中斟酌著該告訴他到什麼程度。
她順手打開燈,卻突然被電到。
「啊?好痛!」她痛得大叫一聲。
「怎麼了?」王寒立刻沖過來,見她甩著手,立刻緊張的拉過她的手翻看。
「被電到。」溫鳳淇的五官揪成一團。她太大意了,居然忘了應了他們後霉運隨即到這件事。
王寒不可置信的模模電燈開關。這明明是塑料的,怎麼可能導電?
「還痛嗎?」他揉揉她的手指。
「還有點麻,不過不痛了。」她望著他溫柔的動作,心口熱呼呼的。
「是嗎?那就好。」看她似乎真的沒事,他才安心了些。
瞧著她的手,他突然想起她之前一再堅持的說法,腦子里瞬間閃過一個夸張的念頭。
「小淇,別告訴我,妳的霉運和剛剛那位先生的動作有關。」
「嗯,是有關。」溫鳳淇嘟著嘴道。她不想騙他,但他會信嗎?
「不會吧?」真的有關?他不禁狐疑的望著她。「小淇,你們家是信什麼教?」
「啊?嗯……佛教吧,也有人信上帝,沒硬性規定呀。」
「妳呢?妳信什麼?那位先生又信什麼?」王寒堅持問出答案,不希望心上人被詭異的神秘事件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