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了口氣,張開眼楮。
大哥說找不到她,她不是喜歡大哥嗎?離開後為何沒去找他呢?
聶永臣翻了個身,倏地瞪大眼楮。他沒眼花吧?坐在床邊靠牆睡著的人真的是她?
彼不得疼痛,他撐起身子伸長手撫上她的容顏。真的是她,他瞬間紅了眼眶,她竟然回來了!
忽然間,一個月來的苦悶傾泄而出,他氣惱的捏了她的臉頰一把。
「痛……」潘唯真嚇得彈起身,對上他惱火的眸子,她愣了會兒才想起她正坐在他的床邊。「你怎麼捏人,很痛耶!」
「哼!」听見她一如平時氣呼呼的聲音,他的心不由得安定許多,身子一放松,直接癱在她身上。
「你干嘛?這樣會跌下床啦!」她手忙腳亂的將他扶回床上。
聶永臣的心仍狂跳著,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她回來了,她真的回來了!他閉著眼,以免淚水不受控制的掉下來。
「你不舒服嗎?哪里痛?」見他一直閉著雙眼,她又急了,俯身擔心的看著他。
他長長的嘆了口氣,才赧然的說道︰「我向葉女乃女乃道過歉了,我真的不是故意害她跌倒的。」
「嗯,我知道。」見他仍緊閉著眼楮,忽然明白他是不好意思,她不禁揚起嘴角。院長說得沒錯,鬧別扭的他的確很可愛。
「妳真的了解了嗎?」他驚訝的張開眼。她真的不再生氣了?
「嗯!」潘唯真失笑著點點頭。
「是嗎?那換妳了。」他大大松了口氣。取得她的諒解後,隱忍了整整一個月的怒火又冒了起來。
「換我什麼?」
「我認錯了,妳呢?」
「喔,好吧,我原諒你。」她很大方的接受他變相的道歉。
「潘唯真,妳不要太過分,誰要妳原諒了,我在生氣妳看不出來嗎?妳居然敢給我跑得不見蹤影,如今還一點悔意都沒有,妳是被整得還不夠嗎?」他一長串的罵完,氣虛得直喘息。
「啊?」沒想到他老兄居然還敢跟她算帳,但見他這麼不舒服,她還是趕緊拍撫著他的背。
「啊什麼啊?還不快說!」
「好吧,我跑掉是我不對,少爺你原諒我好嗎?」
他轉身抱住她的腰,將頭埋在她的腿上,悶著聲吼道︰「不準叫我少爺!」
「聶永臣,你正在發作,別一直吼叫好不好?你會喘不過氣來的。」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她尷尬的勸著。
「還不都是妳不好。」他仍悶聲抱怨。
「又是我不好?好啦,全是我的錯行了吧?你別氣了,反正我都回來了。」她又好氣又好笑的撫上他的背輕輕替他按摩。
「哼!」
「你喔--」
「我怎樣?不準再說我幼稚,我會改的。」他用力抱緊她,藉以表達他的不滿。
「真的?」那他現在是做什麼?明明就是使性子鬧別扭嘛!
「別懷疑我的話。」他微微紅了臉。幸好她看不到,不然多丟臉。
「好吧,我相信你就是了。」潘唯真揚起嘴角。她可以相信院長的話嗎?他真的是因為她才轉變的?
「我有時會控制不了脾氣,如果哪天又趕妳走,妳絕對不許離開,知道嗎?」他連忙提出要求。這種經驗一次就夠了,他討厭看不到她的日子。
「啊?」
「再也不許妳離開了,懂嗎?」他撐起身子瞪著她,想听她親口保證。
「好吧,不過你可別再整我了,老是跌進地下室很痛的。」被他拙劣的求和方法逗得很樂,她連忙開口要求一些回報。
「哼!」聶永臣又趴回她的腿上,冷哼一聲算是回答。他再也舍不得整她,不過這種事就不必讓她知道了,免得又被笑。
「你的背都濕了,你先躺一會兒,我去拿毛巾。」她小心的將他挪回床上,跑到衣櫥前,發現衣物收放的位置都換了。「奇怪?毛巾收哪去了?」
她才離開他的身邊沒一會兒,他竟然就覺得渾身不舒服。聶永臣掙扎的坐起身,喘著氣叫道︰「妳過來!」
「又怎麼了?」潘唯真沒有回頭,整個人幾乎埋進衣櫥里翻找著。「啊,找到了!怎麼藏在這麼里頭?」
「妳過來啦!」他的口氣更差了。
她詫異的回過頭。他怎麼又生氣啦?
對上她不解的眸子,聶永臣又是一陣臉紅,有些勉強的修改用詞。「妳過來好嗎?」
潘唯真臉上的驚奇令他惱火。有這麼夸張嗎?紅雲布滿他的臉龐,他很不自在的別開臉去。
她不禁漾開笑容。這家伙!雖然學得很不甘願,但他真的很努力,也有進步了。她拿著毛巾回到他的身邊。
聶永臣二話不說立刻抱住她。雖然很沒面子,但抱著她的感覺真的教他好安心哪!雖然對不起大哥,但發作時僭越一些些不為過吧?大哥應該會諒解才是。他不斷如此告訴自己,雙臂將她擁得更緊了。
「喂!」聶永臣丟開拿在手上整個早上,卻一個字也沒讀進去的小說,喚住抱著一瓶花正要到外面換水的潘唯真。
「怎麼了?」她停在門口回頭問。
「嗯……沒事。」他問不出口,可是,他真的沒法再忍下去了。
她回來後,雖然生活中一切都和以前一樣,他的心卻不同了,他好想踫她,渴望吻她,怨恨住在她心里的人居然不是他,迫不得已,他只能盡量要自己別和她太過接近,免得染指了大哥的女人,但他真的喜歡她,很喜歡很喜歡……
「怪人。」她皺皺鼻子,聳聳肩走了出去。
這家伙最近老是怪里怪氣的,常常望著她發呆,不然就是眼里充滿復雜的情緒,似乎有滿月復的心事,最怪的是,他刻意和她保持距離,八成是院長要他別對她動手動腳,免得落人口實吧。
其實她不介意他踫她的……她被腦海里閃過的念頭一驚,差點摔壞花瓶。她羞紅了臉,快步來到洗手台邊將水換掉。天!她真是個大,居然會有這麼無恥的想法,好丟臉!
聶永臣跟著走了出來,倚在門邊瞧著她忙碌的身影。近來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要不要和大哥搶人?若他開口,大哥一定二話不說將唯真讓給他,但他能這麼做嗎?
而且重點是她,若她不喜歡他,強搶又有何用?但他真的不放開她……
真惱人,原來喜歡上一個人一點也不愉快,反而要擔心一大堆的麻煩事,若可以選擇,他真希望不曾喜歡上她,但他的心已經收不回來了。
「你到底怎麼了?老是對著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有做什麼事惹惱你嗎?」潘唯真一回頭就見他緊瞅著她。
「大哥有一個星期沒回來了吧?」他走到廊邊坐了下來。不管了,今天他一定要問清楚。
「差不多吧。你不舒服嗎?」她站起身,小手在圍裙上擦干淨,走過來撫上他的額頭。
「我沒事。」他不由自主的閉上眼,享受難得與她親近的時刻。
「你等一下,我去幫你拿外套。」見他只穿著毛衣就到外頭來,她馬上轉身打算進屋去。
「我不冷,妳也坐吧。」兩手輕輕握住她剛踫過水而有些冰涼的小手,他體貼的搓揉著。
「你到底是怎麼了?」望著自己的手被他宛如藝術品般修長的十指包裹著,她愈來愈不懂他了。
「妳想他嗎?」
「啊?你說院長嗎?我為什麼要想他?」
「為什麼?妳不是喜歡他?」聶永臣蹙起眉頭。
「我是喜歡他,不過也沒必要想他吧?再說沒見到他反而是好事耶,這表示你身體健康,沒病沒痛,所以老實說,我才不想見他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