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她竟然只有穿著肚兜和褻褲,而且頻頻對我送秋波,那模樣極為風騷撩人,我一時忍不住,便停下腳步,進她房里,听她說話。」林樣說完還猥瑣地咽了下口水。
「你說的是真的?」宇文恕的雙眼像要噴出火來,他現在好想殺人哪!
「千真萬確,大當家,你也知道,要不是雪晴公主穿得太過火,還有她一直撩撥我,並且做出許多要人命的動作,不然我就算給天借膽,也不敢動大當家的女人呢!」林祥說得斬釘截鐵,絲毫沒有破綻。
「你說,她誘惑你的目的為何?」宇文恕強壓下心底的火氣,一個字一個字清楚地問著。
「她希望我能帶她離開這里,因為她說她是當朝的公主,西夏國王的妻子,怎麼可以窩在這個……這個破山寨里,這樣有失她的身分,還有她得完成她的責任與義務,不然兩國若因她而動干戈,這罪過她承受不起,最重要的是咱們這寨子怎比得上西夏的錦衣玉食。」林祥精明得很,他說的話里,真真假假,虛實難辨,故可信度更高。
「她真這樣說?」宇文恕的心好痛,像讓人狠狠刺了般,他把真心托付給她,而她竟這樣對付他?
「我說的句句屬實,更何況她不只說了這些,還說了許多難听的話,是關于大當家的。只不過那些話我不敢說出口。」林祥加油添醋,方雀兒交待過,要置雪晴公主于死地的。
「你給我說,每一句都給我說清楚。」宇文恕雙手交疊,鎮定胸口的怒氣。
「雪晴公主說大當家只不過是個粗野草莽,哪里比得上西夏王的身分高貴,她向來讓人服伺慣了,這種什麼都要自己來的生活,她才不想過。」
字文恕兩眼乍紅,他一把掐住了林樣的頸項。
難怪她不要他夜里去找她!
難怪她將錦囊賤踏于地,將戒指丟擲于桌上!
原來她對他根本不屑一顧,她根本不愛他!
「饒命啊!大當家,我是一時昏了頭,請饒命啊!」林祥貓哭子喊叫。
好一會兒,宇文恕才放過了他,繼而握緊雙拳,指頭上的關節卡滋作響,他用力將雙拳擊在牆壁上,只見牆上凹了兩個洞。
林祥見狀,暗吞口水,嚇得一臉蒼白,差點沒把真話說出口。
只因方雀兒跟他保證過,大當家絕不會殺他的,頂多受點皮肉苦罷了!
這是他跟方雀兒銷魂一夜所必需付出的代價。
「大當家,我沒踫雪晴公主,真的,我發誓,雖然她一直誘惑我,但是我知道她是大當家的女人,所以我只是幫她逃亡,我並沒有踫她。」林祥趕緊解釋,他可不想因為和方雀兒相好了一次,就枉送了性命。
宇文恕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隨即轉身要走,他撂下話。
「若是被我查出你說謊,你知道寨里的規矩,我會加十倍再奉送給你。」
林祥冷汗直流,大嘴緊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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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在不見天日的地牢里,連一扇窗戶也沒有,除了陰濕寒冷的空氣,便是鼠蟻、蟑螂的陪伴。
雪晴環抱著身子,縮瑟在角落,冷得直發抖,兒時的記憶浮上心頭,嚇得她臉上毫無血色。
原本體質就嬌貴的她,在地牢待個一天一夜,她就感染了風寒,時時咳個不停。
「有人真是賤骨頭,明明有舒適的房間不住,偏要來住陰森森的地牢,真是奇怪極了。」方雀兒走在前頭,奚落地說。
宇文恕並沒有制止方雀兒的嘲諷,他怒瞪著雙眸,焦躁地盯著雪晴。
「宇文恕,我的苦衷,你不能明白嗎?」雪晴不理方雀兒的挑釁,她沖上前,抓住牢籠的欄竿,哀怨地看著他。
方雀兒唇角閃過一絲快意,宇文恕永遠不會知道雪晴的苦衷。
那信件已讓她早先一步給撕毀了,而那錦囊是她所踐踏的,宇文恕謗本不知道這回事,當他趕到雪晴的房里,他只看見那枚已完全扭曲變形的戒指,被隨意丟棄在桌上。
「你的苦衷?哼!我問你,你是不是要求林祥幫你逃亡?你是不是想去西夏國做你的皇後?」宇文恕滿腔怒火,無處可泄。
他來質問雪晴,是抱著最後一線生機,他希望雪晴是遭人冤枉,而不是真的背叛了他。
一向高高在上的他,受不了女人背叛他?
「我……我不能不去西夏,要是和親政策不成,引發了兩國戰爭,我將是千古的罪人哪!」而且她也不能讓關心她的父王失望呀!
雪晴話一說完,宇文恕臉色倏白,難道林樣所說的一切全是真的?
「你真這麼喜歡去西夏嗎?」宇文恕的話透著濃厚的傷心。
他沒跟雪晴說過,西夏王已經不需要她了,因為他想知道雪晴的心底,到底在不在乎他,不過看樣子,她是一點也不在乎他。
「我是情非得已,你該明白我的處境的。」難道宇文恕真不懂她的真心嗎?
就算她的身體是屬于別人的,但她的心卻永遠是他的呀!
她醒著會想著他,睡著了,夢里也會有他,他當真要為難她嗎?
「我不明白,我只知道你貪戀你的身分地位,你只不過是利用我對你的心,來讓自己過得舒服些,你對我根本只是……」驕傲的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貶低自己的話。
「我沒有,你怎麼可以如此看我、如此說我?」雪晴急哭了,她到底該怎麼表達,宇文恕才會懂她?
他的指責好傷人哪!
「我問你,是你央求林祥帶你離開的是嗎?」宇文恕上前握住雪晴的手腕,他心里還存有最後一絲冀望。
雪晴怕說出實情,宇文恕會殺了林祥,她為了保住林祥統領的命,故她點頭承認,反正宇文恕說的離事實也相差不遠。
「你真的這麼不知羞恥?」宇文恕簡直就要氣炸了,一想到雪晴只著單衣誘惑林祥的畫面,他就嫉妒地快瘋掉。
站在一旁看好戲的方雀兒,心里可樂翻天了,只差沒拍手叫好。
這下子,恕扮哥再也不會喜歡雪晴了,恕扮哥又是她一個人的了。
「我……」雪晴深感莫名其妙。
「你為何這樣說我?」
「你深夜誘惑林樣替你帶路,這不羞恥?你眷戀西夏國的權勢地位,你卑鄙虛偽,你朝秦暮楚、水性揚花、下賤!」宇文恕口不擇言地盡情辱罵雪晴。
他不肯輕易給的真心,竟遭這樣的女人無情踐踏,他情何以堪?
原本為了愛她,他已打算放下一切的仇恨,讓愛泯去上一輩的恩恩怨怨,沒想到她竟然只是利用他對她的好,根本不珍惜他所給的一切。
難怪她不屑要他所給的東西,因為她根本看不進眼里,搞不好連小貞對他所說那些話,都是她所編導的,為的只是博取他的同情,求得他信任,讓他們主僕二人可以少受點罪,舒服過日子。
他真傻,竟信了她們的鬼話,甚至還原諒昏君所做的一切,實在是太可笑了。
案母若在天有靈,想必要斥責他這個不孝子了。
雪晴沒想到宇文恕竟這樣說她,原來宇文恕是這樣看她的。
「沒想到在你眼中的我,竟是如此不堪,那我再怎麼辯解,想必你是听不進了。如果你真認為我是那樣子的人,那我也沒什麼好說。」雪晴突然感到心冷,相愛的兩人若是不能相知,那勉強在一起,也沒什麼意思。
「你不辯解是因為你心虛,你說不出半點道理是因為你已被我識穿,再也編不出什麼鬼話來,你這心腸狠毒的女子,我真是瞎了眼,才會被你所迷惑,果然什麼樣的昏君就生出什麼樣的女兒。」看著雪晴那張絕色容顏,宇文恕好想毀了她,毀了這個蛇蠍心腸的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