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黑寡婦?」她從他懷里揚睫望向他,O字型的嘴型說明了她的疑惑。
「嗯,剛才有只黑寡婦從你頭頂的樹枝上攀到你頭上,沒想到遍及美國的黑寡婦在這也有,看來,這座島真是集世上之高級殺手于所有。」羅得仔細的撥著她的發,為她檢查有沒有其它不該有的害蟲。
呵!原來他……他……黑寡婦……天吶,糗大了,她方才怎麼會想歪呢,原來他只是……啊,丟死人了。
「你怎麼了,你怎麼臉這麼紅?你沒被咬到吧,這里的蛇、蜥、蜘蛛都是再進化過的,毒劑毒量難測,你可得小心點。」
「我……我知道了。」王希矯情鎮靜的故做自然後退了二步跟他拉開距離,可是,她發現她的耳根子滾燙的如沸水,怎麼也抑制不了它的延燒。
「可是你臉好紅,怎樣,你很熱嗎?」
「是……是呀……什麼……什麼鬼天氣,熱死人了。」感謝他替她找了個很好的借口,王希用力的以手當扇,轉過身疾疾就跑。
「噯,等我呀,你跑那麼快做什麼,王希、王希。」羅得匆匆于草地拾起才用來甩開黑寡婦的帽子,在檢查確定沒有任何不該有的昆蟲生物後,他急急跟上王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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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二字對樂之願來說向來陌生,因為,她白天工作很耗體力,而且工作時間長,所以她早練就「磕睡周公大法」第八十八層的最高境界,也就是,入睡三秒功!換言之,就是不論何時何地,只要她想睡覺,她馬上就可以3、2、l……搞定!
不過,這項她向來自傲的入睡三秒神功卻在近期失常了,尤其今天特別嚴重。
奇怪,左翻、右滾、躺平、趴地、卷蝦子、數羊等……一整個晚上,她不同的變化姿勢找尋夢的洞口,但,找不到就是找不到,今晚的周公連理都不想理她不論她怎麼做,她的精神始終好的不像話!
敝了,到是哪不對?她到底怎麼了?
挫折的深吐一口氣,她捉狂的死扒著自己的一頭亂發。
「我的大小姐,你到底怎麼了?」王希掛著二個黑輪,有氣無力的申吟著,老天,她已經在她身邊滾了一整晚了。
「我也不知道。」樂之願好生挫折,失眠這玩意兒對她而言可是頭一遭呀。
「怎麼會不知道……」她快瘋了,她這幾晚因為都在研究羅得給她的那堆骨頭結果夜夜無眠,今晚好不容易想大睡一覺的。
「就是不知道呀,唉……腦袋鬧轟轟的。」
「那就……就想想腦袋里到底……是什麼在做怪……」天吶,她真的好想好想睡……閉著眼,王希無力的串出一句話。
「什麼在做怪?」樂之願很用力的開始從雜沓的腦里抽絲剝繭。然後,她很快的找到那個巴著她腦海不放的身影,凶手就是他,那個成天在她耳朵旁唱吵死人情歌的男人。
懊死的,為什麼他可以影響她?
樂之願心煩雜沓的思緒、紛亂的情緒再綜合其它亂七八槽的感覺,一起加進了不眠的鍋里一起沸煮,很快的,她以清楚又果決的智慧判斷出她會失眠都是因為他害她失去了那條眼鏡王蛇。
對,就是這樣!因為像眼鏡王蛇這種帝王之蛇,在食物鏈里,它是位居于頂端的毒蛇。而當這樣幾無天敵的王蛇遇上因環境已進化成島上主宰的金色尖頭侯蛇時,它們的共存方式是非常耐人尋味的,這樣勢均力敵又不對盤的關系勢必與島上的特殊生態也有關,她有篤定的直覺,若要解開島上的生態之迷,眼鏡王蛇也是重要的關鍵之一。
啊,仔細想想,那條眼鏡王蛇是多麼的重要呀,而她居然沒能留住那條美麗的大蛇,難怪她會失眠了,這可惡的Ivan
簡單明了的為自己理出頭緒後,樂之願也不浪費時間,反正既然心疼那條蛇心疼到睡不著,那就不如干脆起床工作去。
夏天的夜,是蛇出沒最頻繁的時間,他們在這之所以不挑夜里找蛇,其實是因為畏懼金色尖頭蝮蛇的劇毒,所以決定在大伙都沒把地型模的一清二楚前,一致保守行事。
不過,反正她現在睡不著,就到附近走走溜溜吧,也許,她會有什麼新發現也說不定。
就這樣,她又精神滿滿的準備去找蛇。
思緒向來單純的只在工作上打轉的她,不願意讓自己再去細想為何以往她錯失過的愛蛇也不計其數,為何單單只有這回會讓自己嚴重到失眠。
輕快的把思緒里那個的她發昏的吻給踹到外太空,再把他的句句表白給揉了去向海底深處。
她,一如往常的工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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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虧心事,不怕在半鬼門,向來是樂之願的做人原則。
但,此刻,在半三更,危險又偏僻的荒島上,遠處一個木然行走的人影確實將她給嚇壞了。
那……那到底是人還是鬼?
現在是凌晨三點,探險隊的隊員除了她以外全都在睡覺,這里是不可能有人的,那如果不是人不就是……哦,不不不,不要亂想自己嚇自己不可能是那種東西的,看那人的步伐,他該是在走才是,對,他在走,不是在飄,所以他應該是人才對。
既然是人,那的就得一探究竟了,也許他是這島上的土著也說不定,既如此,那也許他能幫他們的忙也說不定。
小心翼翼的跟上遠處的那個人,樂之願的恐懼在瞬間升華成期待。
然,就在前面那個人轉別出過身子的同時,樂之願透過滿地灑落的月光看到了那人的長相。
「Ivan!」她驚駭的大叫了一聲,然後,她看見他已經一腳踩進了溪河中,並且,他還持續的朝前面的流瀑走去。
他在干嘛?「Ivan!」樂之願放聲大叫,並朝他快跑奔去。
「Ivan!」
身後的驚喊與流瀑濺上的冰冷水花,讓Ivan突然從無意識的召喚聲中醒來。
他一回復意識後,立即陷入了無邊的迷惘里。這是哪里?他怎麼會在這里?奇怪,他不是在睡覺嗎?
「Ivan!」
「之願?」
「你三更半夜一個人來這做什麼?」
「我……我也不知道,我記得我在睡覺啊。」沒錯,他因為一直听到那奇怪的女人聲音,覺得煩也覺得不安,所以便早早就寢了,可現在……
「難不成你有夢游的習慣?」她挑眉望向他。
「夢游?哪有!」
「明明就有,我明明看你一個人走到這里,要不是我叫你,你早撞上瀑布了。」樂之願努著下巴指著前方的瀑布。
「是這樣嗎?」
「我騙你做啥,總不會我一個人三更半夜把你抬到這,再跟你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吧。」
這……她的話不無道理,但,夢游?他什麼時候有這毛病的。慘了,他這是怎麼了,先是幻听幻影後,現在居然還會夢游。
「喂,你是醒了沒呀,還在做夢?」她瞧他愣在那,不知在想什麼。
做夢?呵,如果他是做夢,那這就是場春夢了。
「如果我真是夢游,那我寧願永遠不醒,因為我的夢里有你。」Ivan望進她的眼底,想像自己悠游在她那二潭醉人的眼波里。
樂之願被他突然如此感性低沉的嗓音給震懾住了,揚睫望向他的眼,清明浪靜的如鏡中,她從他深邃眼里看到了自己。
恍然的一瞬間,她有種和他靈魂交些的錯覺,仿佛他泥中有她,她泥中有他。
有可能嗎?他們倆個的生命可以這樣交錯嗎?他的眼里真的可以永遠只盛載她的美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