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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車香頌 第12頁

作者︰菱心

「你又在胡思亂想了。寒亦懼那麼愛你,對你那麼好,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也要信任他。我知道你很沒有安全感,可是你也不能老往牛角尖里頭鑽,你要勇敢地去面對你所選擇的路。不然這樣好了,你干脆跟他分手算了,免得你一直在這邊哀聲嘆氣。」

「不要!我不要和他分手。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胡思亂想,應該信任他的。」小影說的對,既然這是自己所選擇的愛情,就應該開開心心去接受,況且未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就別管心底那顆愛搗亂的不安因子了。

「這樣才對!別再亂想了。要是讓寒亦懼知道了,他肯定會擔心的。你舍得讓他為你擔心嗎?」

他一個人獨自在異鄉求學已經夠可憐了,她實在不該再讓他有所牽掛。

「好了,我沒事了,我們繼續用功讀書吧!」

「確定沒疑問了?」

雲采萸用力點頭。

「好!我們繼續打拼。」

一整天,雲采萸與貝基影安安靜靜地讀著書,為明年即將到來的聯考做準備。

***

來到這個學校已經也有好些天了,緊湊的課程讓寒亦懼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有好多好多的東西等著他們學習;再加上現在是訓練適應期,不管做什麼事都是團體行動,根本沒有私人的時間,所以他也沒有機會打電話給雲采萸。不知在遠方的她是否能諒解?

他非常地想念她,雖然他比較不會說甜言蜜語讓她開心,但是他真的是非常地愛她。他好想聆听她的聲音哪!

他認為愛一個人就不應該讓她為他的瑣事感到傷心、煩惱,加上自己又不太會表達自我.有時候腦袋里想的事.卻不知宿該如何說出口。他知道情人之間是需要相互溝通,才能了解對方,所以他會努力地改進自己。一想到還要等一個月的時間才能見到她,他的心不禁都涼了半截。

每次出操到很累的時候,他就會想起她鼓勵的話,激發自己提起精神撐下去。她已然是他的精神支柱了。

每夜臨睡前,他總會將她可愛的笑臉仔仔細細、反反覆覆地回想,想她此刻在做什麼,是否也和他一樣在想念著自己?這已經變成他每天必做的功課了。

「自從在公車上認識你,生活更加有意義;自從在畢業後離開你,叫我日夜思念你。你曾說過你永遠想我,世界是如此地遼闊,我告訴你,我永遠在軍中想念你、思念你。」這是學校教官教唱的歌曲,卻成了他心情的最佳寫照。

慘了,對她的思念是一天一天地加深;對她的愛也愈陷愈深,簡直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了。

她的照片已經不知看過幾百遍了,時時溫習那種兩情繾綣時甜甜柔柔的滋味,偶爾卻又帶點相思的苦味。好想念她的柔言軟語、她的擁抱,就算不說話也能感受到心與心相連的依偎。

把思念她的心情收藏在自己的心底,任它一天一天摧殘、折磨快要成災的感情,不知遠方的她是否感受到了他這股濃烈的愛意?

***

「還記得這里嗎?」寒亦懼將雲采萸橫抱入懷里,問道。

他們坐在河邊堤岸上的一個巨大石塊上。太陽落入山的那一頭,正逢晚餐時刻,堤岸上除了他們之外就再也看不見其他人影。只見遠處草叢間幾只螢火蟲閃爍著昱昱流光,天地間仿佛只剩他們倆。

他一有假期,都會趕回來見她。就算只有兩天的假期,他也不在意旅途的遙遠,非得見上她一面以解相思之苦不可。

「當然記得!這可是我們定情的地方。」

雲采萸回道。

這是他第一次親吻她的地方,那時蝕心魅惑的悸動到現在還令她戀戀不已。

雲采萸環住他的脖子,頑皮的鼻尖觸踫著他的鼻子。一下子又溜到他的耳畔軟軟地說道︰「我好喜歡你第一次吻我的那種感覺。你可不可以再吻我一次。就像當時那樣。」

「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歡我現在吻你的方式。」他有些挫敗地說。

看見他眼中微微受傷的神情,雲采萸在他臉上不停地落下好幾個香吻。

「才不呢!我喜歡你吻我,不管是哪種親吻我都好愛好愛。」話一說完,還重重地在他唇上印上一個吻。然後抬起頭來朝他嫵媚地一笑。

「好不好嘛?」

他的唇覆上她的額頭,然後滑至她的鼻尖,最後落在她誘人的唇瓣上。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停止,熱切的雙唇渴念地吸吮她的柔軟,舌尖探進她的唇齒之間逗弄她小巧舌尖。

她無助地攀附著他的頸子,感受他給的綿綿不絕的溫柔。

直到急喘稍稍平緩後,雲采萸鑽進了他的懷中,心中斟酌著該怎麼樣對他說。

見到她始終低著頭,久久未開口說話,他心里有些納悶。平常一見到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與他分享她生活的趣事。今天的她怎麼會這麼安靜?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我……是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有什麼事你說。」

「我聯考考得不理想。」她聲若蚊蚋地說。

「沒關系啊!不要太過自責。」

「嗯。」有他的安慰,她就比較沒有那麼難過了。

「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我和基影兩個人討論過了,我們決定要卷土重來。你的意見呢?」

「這樣很好。你要加油喔!」

「我會好好努力,不會讓你失望的!」

「用功讀書是很好,可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知道嗎?」他最擔心她的身體了,卻又不能經常陪在她的身邊。每听到她生病的消息,他的心就好疼好疼,恨不得馬上飛回她的身旁。

「知道!我會照顧自己的,你別為我擔心。」

「真舍不得送你回家,等到下一次見面不知道又是什麼時候了?」他低喃。嘴唇輕吻著她的臉蛋。

「我好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離開你啊!」

他帶著濃厚愛意的嗓音沁人心扉,令她好生心疼。

她也不想和他分開,他已經滲進了她的靈魂里,若是抽離了他,那麼她的世界只剩空洞的軀體。但是,他們現在不得不暫時分隔兩地,即使有千百個不願意也必須接受。不過,她相信只要他們能撐過這一關,他們一定會有美好的未來。

第五章

好不容易又盼到寒亦懼放假回來,雲采萸快樂得像輕快躍動在鋼琴上的音符,眉飛色舞的樣子全寫在她嬌俏的臉上。

今天,段政皓和他的女友傅茵攸邀他們一起出游。段政皓提議去「地久天長」,那是位于半山腰的一個旅游景點。有兩座著名的吊橋,一座處于高處,另一座在較低的地方,故名為「天長橋」和「地久橋」。

但是,雲采萸一听到要去那里馬上嚇得哇哇大叫。

「我堅決反對去那里。」怕他們听不清楚,她還提高了兩倍的音量。

「去那里好啊!空氣新鮮、風景優美。你干嘛反對?」段政皓提出反駁。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里的傳說。」她氣得直跳腳。

在「地久天長」有項不成文的禁忌,就是情侶不能相偕一同去,否則回來後一定會步上分手一途。所以,她實在很害怕,可不希望她和懼哥哥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原因而導致分手。

「那是迷信!虧你還讀過書。」

「我不去!我不去!懼哥哥,你叫他不要去啦!」

這個段政皓就愛和她作對,和文子桓一樣老愛欺負她。

「很抱歉,你不去也沒辦法了,目的地已經快到了。如果你要跳車我也沒意見。」他一臉幸災樂禍的模樣。

雲采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向寒亦懼發出求救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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