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的男性手掌佔有了她胸前的渾圓,蜿蜒的舌在她身上探索,引發她喘息似的申吟,他們同時撕抓與啃咬對方,剝去對方身上的衣物。
談話的內容已經不重要,早已沒有人在乎那個了,此刻他們眼中只有彼此。
冷君臨的手圈住她的腰,兩個人幾乎摔倒在堅硬的地板上。
「樓上的……房間里……有……有床。」她困難的說出整個句子,溫潤的唇少有空閑的時刻。
他停下所有的動作,用閃爍得有些怪異的眼眸盯了她幾秒,像是在衡量該怎麼做。
天使的心跳又加快幾分,那雙眼里赤果的需要震懾了她,激情的浪潮淹沒了理智,此刻已經無力回頭。況且,她也不願意回頭,她期待涉險與陷溺──只要是在他的懷抱里。
低吼一聲,冷君臨一把抱起懷里的女子,一鼓作氣的沖上樓梯,沒有浪費時間找尋,他踢開最近的一扇門,以最快的速度拉開防塵布,衣服被撕扯揚棄,只留下最原始的面貌,在這個黑暗的房間里纏綿繾綣。
冷君臨的頸間還纏繞著那條白色絲巾,他不耐煩的咒罵幾聲,將它扯開,拋在黃銅的床柱上。
第八章
天色將明,透露出淡薄的光亮。在太陽升起之前,空氣里還有著昨夜露水的溫度,曙光之前的天色,只是一片迷離的淡藍。
她習慣了這樣的天色,多年以來,這種迷離不清的曖昧就是她的顏色。神秘之後的面貌,其實也只是一個女人,私心所企求的原本就不多。該說幸或不幸?她不同于一般的女子,不是只依靠攀附喬木的菟絲,要求的不只是愛戀,而是同等的對待。
冷君臨還在睡夢中,戰士般的男人在此刻看來竟有些孩子氣,凌亂的床單覆蓋著他赤果的身軀,防塵布被遺忘在地上,白色絲巾纏繞在黃銅床柱上,隨著清晨的微風晃蕩。
她像是貓兒般,毫無聲息的行動,緩慢的掙月兌他的懷抱,拿開他橫在她腰上與胸前的手,輕巧的滑下昨夜的戰場。雙腿間不熟悉的酸疼讓她蹙眉,腳步有些顛簸。
走進另一個房間的浴室,天使打開蓮蓬頭,冰冷的水花灑下,所有的知覺神經在瞬間完全清醒,她仰頭迎向強烈的水柱,感覺水柱撞擊在身軀上,帶來些許的疼痛。
低頭查看,竟發現頸間胸前全是淡淡的淤傷,以及深淺不一的吻痕與啃噬的痕跡,那都是冷君臨的手與唇留下的印記,她的身軀像是被烙上了記號,因為冰冷的水流與酸疼而微微顫抖著。
最後,天使穿上放在一旁的浴袍,更換了新的隱形眼鏡,走回原先的那間房間。
冷君臨已經醒了,他背靠著黃銅床柱,被單只蓋住他的腰部以下,銳利的眼眸在濃眉下顯得深不可測,烏黑的發凌亂不堪,連下巴都冒出不少胡碴,看上去格外危險與性感。
其實在她離開他懷抱時,他就已經醒來,失去了她的體溫,他的懷抱彷佛失去了什麼,連睡眠也不能安穩。
「早安。」她輕聲說道,臉上帶著微笑,在窗前的一張軟椅上坐好。「很抱歉我沒有幫你準備早餐,我對那些東西一竅不通。」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他終于開口,聲音格外的沙啞。
天使一偏頭,微濕的發落在面頰旁,沾濕了白皙的肌膚。「我不會將昨夜那件事稱為搞鬼,你要說我誘惑你,那麼我可以承認,但是請千萬不要詆毀昨晚的一切。」她用雙手抱著曲起的腿,將臉放在膝蓋上,透過潮濕的劉海研究他的表情。
「為什麼是我?」他肩背上也都是她細細的齒印,如今正在隱隱發疼,提醒他昨夜的激烈纏綿。
「我早就說過了,我喜歡你。」她清晰的說。
她從不曾懷疑過自己的目標,看走了方向,就不顧一切的去行動,外界的道德與禮教不能規範她,她已經月兌離那些太久了,化身為天使,她游走在禮教之外。她沒有費心掩飾心里的愛戀,就這麼縱容自己率性的誘惑他,與他纏綿。
他的手指爬梳過發際,顯得有些焦躁。他沒有想到在昨夜前她還是處子之身,天使的一切舉動毫不矯飾,帶著與他同等的沖動與饑渴,實在不像是個生手;但是話說回來,就算她真的有所遲疑,他大概也感覺不出來,昨夜的纏綿就像是一場風暴,激烈得不可思議,他只能投身其中,全然無法思考,更別提停止。
「我一直以為你是柯正國的情婦。」他的眉緊皺,強迫自己正視埋藏在心中有些時日的醋意。
天使看看他,接著將目光轉移到床單上那已經乾涸的些許血跡,停滯幾秒之後才將飽含深意的目光轉回他身上。「我想,昨夜你已經驗明正身過了,我不是任何人的情婦。」
「該死的。」他喃喃咒罵,毫不驚訝自己一點也不會感到後悔。再不願意承認,他也騙不了自己,從初相見起,他早就在渴望天使,這個神秘而蓄意誘惑他的女人。
「我是故意把你叫到這里來的。」她站起身,從窗前走來,晨曦的微光穿透那件單薄的浴袍,將她完美的曲線完全勾勒出來。「名義上是要與你談合作的事情,實際上我還有私心。我想要你。」她拿下床柱上的白色絲巾,動作緩慢而誘惑。
他只感覺口乾舌燥,在她的誘惑下無力掙月兌。已經分不清,在這場情愛風暴里,究竟是誰佔了上風,天使擁有魅惑人心的魔力,令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需要為了任務做到這種地步嗎?」他強迫自己輕蔑的說道,撇開頭不去看她接近的眼眸。肌肉在緊繃,隨著她的接近而呼吸困難,單薄的被單無法掩飾他的,隨著她的接近,冷君臨發現自己還是想要她。
天使翻翻白眼,為了他的固執嘆氣。她伸出手,把他的臉轉過來,強迫兩人的額頭相抵。「我從不需要為任務犧牲什麼,根本沒有那個必要。」她放任自己依偎在他胸前。「我很早之前就說過了,你對我而言是特別的,我選擇了你。沒錯,女人的貞操在有些時候是一種武器,但是我不需要付出到那種地步。」她看進他的眼楮里,黑色的眼眸沒有掩飾。「我只是在等待一個我願意付出的男人。」她靜靜的說,強迫自己咬住唇。
懊怎麼告訴他,其實在許久之前自己就已經許下誓言,今生的情人非他莫屬,她擁有了最初、最美的記憶,又怎麼會注意其他的男人?
原本只是想戲弄他,用天使的身分與他周旋,聰明如她卻沒想到事情會演變到這個地步。她改變了原始的初衷,執意以天使的身分誘惑他,接著使他慢慢接受。
畢竟,恣意妄為的天使才是真正的她,她無法舍棄這樣的生活,長久的扮演笨拙溫吞的柳潔綾。她的心里有些不確定,帶著些許的恐懼,竟然怕他不能愛上天使,不能愛上那個真實的她。
當初設計這場游戲的人,竟身陷其中不能自拔,這是不是上天的玩笑?玩火者,早就注定了自焚的命運。她能夠控制所有的一切,就除了冷君臨。
天使傾听著他的心跳聲,全身無法遏止的顫抖著,意外的感到心慌。
「你不願意嗎?」她緩慢的問,一語雙關。
「我還能選擇嗎?」他回問,黝黑的手掌無意識的滑進她略微潮濕的發里糾纏。「為了繼續追捕雷厲風,我勢必要與你合作。天使,你贏了,我會把那些資料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