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們兩兄弟喜歡上的女人可真慘!般不好被你們同時恨著會好一點。」杜可平不客氣地回道。
杜可藍泄氣地躺坐在椅背上。杜可平說得對,有時候她真的覺得說不定被這兩兄弟同時恨著會好過一點——她不知道,要說這種話得身不在其中才行。
「現在我說什麼都沒用啦!」
科錦瑞沮喪地閉上嘴。他也不希望讓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對這種情況,但是這並不是他能控制的啊!難道他出生的時候,可以選擇是自己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嗎?如果他真的可以選擇,說什麼他也不會選擇現在這種樣子啊!
身為雙生子,不管他們兩個人做什麼,總是會被認為有競爭的意味——而其中最糟糕的便是喜歡上同一個女人!
他覺得很慘!
但是這也不是他們願意的。如果他們是兩個不同的男人,那麼這便不算什麼;
只可惜他們是一對雙胞胎,所以當他們喜歡上同一個女人時,大家都會認為那是競爭——一種惡意的競爭!
為什麼她們就是不肯相信?難道雙生子喜歡上同一個女人,是那麼不可思議的嗎?其中一定沒有真愛嗎?
想到這里,他真覺得沮喪萬分!
「嘿!在門口那個男人真是眼熟。」杜可平訝異地看著等在她們家門前的科錦恩。「啊哦!那不是科錦恩嗎?」
科錦瑞壓抑住怒火。
「不要緊,我下去跟他說。」
「省省吧!」杜可平揮揮手。「說什麼?用拳頭說嗎?」
「錦瑞。」杜可藍極度厭煩地開口。「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們打架了,在這里讓我們下車。」
「可藍——」
「只要你們再打一次架,我就會把你們兩個全踢出我的生活。」杜可藍毫無轉圜余地地說道︰「我是認真的。」
科錦瑞無奈地停下車子。
「我可以在這里讓妳們下車,但是除非錦恩走,要不然我是不會走的。」
杜可平卻在他面前搖搖手指頭。
「我要是你,我絕不會在這種時候測試我老姊的耐力。」
杜可藍沒說話,她下了車往科錦恩的方向走去。
科錦恩站起來,他的眼光著火似的停在科錦端的車子上。
杜可藍走到他面前。
「這麼晚了,你在這里做什麼?」
「妳問這句話會不會顯得有點多余?」科錦恩怒火中燒地怒視著她。「我以為妳知道妳是我的未婚妻。」
杜可藍有點悲哀地注視著科錦恩的眼楮,她應該可以承認自己是比較喜歡科錦恩的。
兩兄弟里科錦恩是弟弟,他沖動、好勝、壞脾氣,但是他同時也熱情、活力四射;相形之下,科錦瑞顯得老練、圓滑周到許多。
科錦瑞是個不折不扣的紳上,但是他同時也是深藏不露的,當科錦瑞被激怒的時候會顯得相當恐怖;當然這並不代表科錦恩生氣的時候就容易對付,只不過是因為他太容易生氣,她幾乎已經習慣他那暴風雨似的性格。
他們之間的差異是那麼的小,有時候她會突然忘記自己面對的是誰,所以科錦恩就顯得比較特別,因為他是那麼容易忿怒,也那麼容易息怒。
杜可藍虛弱地低下頭。
「我真的累了,可不可以改天再討論這件事情?」
科錦恩卻不打算就這樣放棄,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不!不能改天了!我要妳現在就給我一個答案。妳到底要他還是要我?我再也受不了這種情況!」
杜可藍有些錯愕地□起頭。科錦恩的臉上盡是壓抑的怒氣與不滿,但是他怎麼會看不出來自己真的已經累了?他怎麼會不知道現在要她做出這種選擇,是極不公平的?
「到底怎麼樣?妳說話!」
「喂!你要我姊姊說什麼?」
杜可平趕過來,看到杜可藍那種搖搖欲墜的疲憊,她的火氣一下子上來了。
「你講不講理?是我去找可藍的,遇上你哥哥——鬼啦!到底是哥哥還是弟弟,反正我搞不清楚。你要怪就怪我好了!吧嘛對著可藍興師問罪?」
「這是我和可藍之間的事情,請妳不要插手好嗎?」
科瑞恩看也不看她一眼。
「你用這種態度對我姊姊說話就是我的事!」
杜可平蹙起眉,堅決地擋在他和杜可藍之間。
「可平,妳先進去吧。」杜可藍有些悲哀地搖搖頭。「既然他想要一個答案,那我就給他一個答案。」
「可藍。」杜可平焦急地轉身。「別這樣!妳一定會後悔的。」
杜可藍卻慘笑。
「我不知道我要後悔什麼?是認識了他們?還是愛上他們?現在我只覺得我自巳很蠢!」
科錦恩的臉色驀然大變!
杜可藍緩緩□起頭,眼里沒有一點生氣地開口。
「你要我選是不是?要一個答案是不是?好!我現在就給你答案。」
「可藍——」
「我誰都不要!我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你們兩個人都離開我的生活!」
科錦恩只覺得頭頂上突然砸下一個大石,他不自覺地月兌口而出︰「老天!妳竟然會為了科錦瑞而放棄我?妳瘋了!?」
杜可平氣得跳起來。
「老天!你真的是個變態!只有你這種人才會這樣想,你給我滾!」
「妳這個小敝物!這里沒有妳插嘴的余地!」科錦恩驀然大怒地吼道。
「你這個大混蛋!」
「夠了!」杜可藍摀住耳朵,瘋了似的尖叫︰「夠了!被了!被了!」
她那歇斯底里的尖叫聲把他們都震住了,連一直站在遠處的科錦瑞都沖了過來。
「可藍!」
「滾!」她尖叫著。「我受夠了!傍我滾!傍我滾得遠遠的!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們了!賓啊!賓!」
動物界里只有最強的動物才有資格延續後代,至于你——科先生,在我心里,恐怕是注定要斷了香火了。
哇!
什麼跟什麼嘛!
杜可平!妳給我記住!
第二章
沒想到她才回台灣就見識到這種場面。當時科錦恩那張慘白的臉真是令人難以忘懷,她從來沒見過男人那麼傷心的樣子;當然也沒見過杜可藍那種歇斯底里的模樣。她不知道他們三個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他們三個人都一樣是痛苦的。
杜可平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悶悶地思考著,手上的煙裊裊上升。
「咳……」
杜可平楞了一下,她的母親正站在客廳門口,以一種不贊同的眼光盯著她手上的煙,杜可平不太自在地將煙按熄。
「嗨!老媽。」
杜太太——哦!應該是張太太,走到女兒面前坐下來。
「怎麼了?想心事?」
杜可平聳聳肩。
「算吧!」
張太太同樣不太自然地注視著這個多年不見的女兒。
當年她與杜福年離婚,兩個女兒由她們自由選擇想跟隨誰,大女兒杜可藍選了她,而杜可平則選擇了她的父親。
杜可平打從出生就與她的父親比較親,也不知道為什麼她一見到杜福年就笑,整天膩著要找爸爸。在她七歲那年父母離婚了,她當然義無反顧地選擇了跟隨她的父親遠走他鄉。
罷開始她很想念她的小女兒,總忍不住要打電話去听听她的聲音。可是日子漸漸久了,彷佛連親情也禁不起考驗似的,也變得淡了;尤其當杜福年的身邊有了女人之後,她簡直無法忍受听到從線路那端傳來的嬌嗲聲音。
漸漸的,她打電話的次數少了,只是一直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小女兒對她這個母親,竟然真的一點地不眷戀?
幾年前杜可藍到過美國,她回來的時候說杜可平開始寫小說了,還是在台灣發表的小說。那時候她還特別搜集了很多相關的資料,上面都說杜可平是個天才型的小說家,當時也的確造成了一陣風潮。她心里很驕傲,或者說除了驕傲之外,還有一點點自己也弄不清楚的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