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慕容伶。
她氣急敗壞地朝另一桌非善類的一票人走去,憤怒直指道︰「姓趙的,你這無賴,就算你跑到北極去,我照樣可以找到你!走——跟我回去,把話說個清楚。」
一位看似紈禱子弟的家伙,驚惶退了幾步,忙叫︰「把這瘋女人給做了。」
苞在他身邊的,顯然是他的保鏢,絲毫不在意這兒是公共場合,紛紛掏出短槍,企圖以最快的時間解決慕容伶。
頓時,場面混亂,驚叫聲四起,姚芳瑜那趾高氣昂的氣焰全沒了,花容失色地畏縮到官家寶身後。
「砰!砰!」
幾聲懾人的槍聲,凍結了凝重的空氣,仿佛連輕微的呼吸聲都足以要人命似的。
段靖面露瀟灑笑意,槍口直指那幾名面惡保鏢;再隨著幾聲槍響後,他們手上的槍「咚咚」落地,個個嚇得目瞪口呆,面如土色。
又是那無賴!慕容伶幾乎不敢相信他這回居然救了她的命。
他真的是殺手?哇 !瞧他那精準的槍法,簡直帥呆了!
「你們誰想去找閻羅王聊天的話,盡避留著。」段靖警告著,瀟灑地燃了根煙。
媽呀!不走的是白痴,管它主子死活,保命要緊!幾名保鏢早嚇得屁滾尿流,狼狽地落荒而逃。
那個姓趙的也一副想夾著尾巴逃跑樣,卻讓慕容伶上前給攔下。
「嘿!嘿!想走?沒那麼容易。」
段靖收槍含笑走了過來。「你相不相信緣分?我們又見面了。」
「是巧合!不過,別以為每個女孩子都會相信緣份,這玩意兒騙不了我的,但是,我還是很感謝你剛才的幫忙。」慕容伶算是善意感激,俏然咧嘴一笑。
身後,官家寶護著嚇礙魂不附體、花容失色的姚芳瑜離開餐廳,卻被段靖攔了下來——
「兄弟,結婚可是惡夢的開始,切記!切記!」
闢家寶滿頭霧水,加上現在他驚魂未定,倒沒細思其意,忙護著姚芳瑜離去。
「你的朋友?」
「他要是我的朋友,我就先殺了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段靖笑得令人費解。
呵!多奇怪的家伙,他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嗎?得了吧!
×××
青龍企業集團的公關室,彌漫著一股肅殺的凝重詭異氣氛,火爆的場面有一觸即發之勢;似乎雙方也在極力克制,不願見緊張的情勢更形惡化,因為誰都清楚,一旦發生失控的激烈沖突,只有兩敗俱傷,誰都討不了便宜。
「希望這不是我最後一次稱呼你慕容兄。」趙天傲擺明扯下客套,直道彼此心知肚明的來意。「別說我不尊重道上倫理及游戲規則,這次來,算是與你正式照會,最好你也能給我個滿意的交代。」
「天傲兄在道上也算是夠分量、重量級的人物,在台灣、日本,你天傲兄一句話,任何人都不敢不買帳;也蒙你看得起小弟,親自登門照會,但就天傲兄的誠意,這照會也未免遲了些吧?」在道上,慕容仇雖已退出江湖,但論分量,可還在趙天傲之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
「所謂明人不做暗事,但就怕或許是天傲兄氣急,才會做出這樣的糊涂事來。或許這件事是小女不懂事得罪了你,但你早在日本就買殺手要小女的命,如今你親自登門照會,豈不嫌多此一舉嗎?」
「放屁!我趙天傲向來不假他人之手,真想要你女兒的命,光我日本的手下,就足夠讓你的女兒上不了飛機,我還需要再找你噦嗦嗎?」他怒而拍桌。「我趙天傲要的人,能活得過明天嗎?這真是天大的笑話!慕容仇,我看你是太久沒在道上混了!」
「難道不是你派人在成田機場追殺我女兒?」
「要殺她,她能走得出新宿區嗎?」趙天傲又是怒氣沖天。「要不是看在你的情面上,她在我的賭場、酒店鬧事的時候,別說你想見人,恐怕連尸體都別想見。」
雖然彼此早有芥蒂的存在,但他信得過趙天傲的話,只是困惑——那究竟是誰要他女兒的命?
「哼!以你那個女兒不知死活的胡鬧瞎搞,不消一年,仇家恐怕都比你還多。」
慕容仇不以為然,他的女兒雖然常惹事闖禍,但總有個分寸。就拿這次來說吧,雖然表面上是他女兒踩到對方地盤,但他同時懷疑,其中必另有內情,不然他女兒斷不至于沒考慮到後果就膽大妄為。
「你女兒是跟誰結仇的我管不著,機場那樁追殺事件也跟我無關;我今天來此的目的很簡單,只要你給我個滿意的交代便可。」
「你希望我給你什麼交代?日本分公司已經讓你們給砸了,難道還抵不過你們的損失嗎?」
「你不會不懂道上的規矩,有時候並不是只有賠償損失就能了事的。」當然,還有面子問題。
「那你想如何?」
「把你那個寶貝女兒交出來,放心——我不會要你急著辦喪事,只要她跟我回總堂,當著我弟兄的面,向祖師爺磕三個響頭道歉就行了。」
這是莫大的恥辱,但卻也是趙天傲最大的寬容。至少這樣可保住慕容伶一條小命,慕容仇壓根沒反駁的理由。
「我可以答應你這個要求,但必須等我找到小女,問清事情真相後,我自會主動將她交給你處理。」
「慕容仇,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不成?你女兒早回台灣了,若不是讓你給藏起來的話,她能躲哪去?」
「你听我說——」
「沒什麼話好說,今天你不把人交出來,就別怪我不客氣。」趙天傲撂下狠話。
「趙叔叔,該向你家祖師爺磕響頭的,應該是你這個胡作非為的寶貝兒子吧?」
慕容伶揪著趙公子進來,引起所有人的驚愕。
趙天傲既憤怒又難堪。
「丫頭,這是怎麼回事?」慕容仇也滿頭霧水。
「我想這個的趙公子自己不敢說,那就由我來替他說——」慕容伶得意自若地笑說,「道上誰不知道趙叔叔最痛恨欺凌、非禮良家婦女的,和逼良為娼的惡棍?小佷女前些日子在新宿趙叔叔的盤口內,正巧踫見這下賤丑事,怕污了趙叔叔的名聲,所以才進賭場、酒店找人,只是當時情緒過于激動,不小心破壞了店里——」
「你到底想說什麼?」趙天傲沒耐心听下去。
「我想說的是。那個逼良為娼、非禮良家婦女的、惡棍,便是貴公子。」
她將趙公子推給趙天傲。「趙叔叔,現在我將人交給你嘍!懊怎麼辦他,是你們的家務事。至于我嘛!事後趙叔叔打算怎麼處置我,小佷女隨時等著傳喚。」
「爸,你听我說——」
「王八蛋!」趙天傲怒摑兒子一掌。
兒子放浪、胡作非為的劣性,做為父親的他還不清楚嗎?他和慕容仇同樣有個死硬的義氣和道德性子,什麼打殺、狠事都干得,就是不欺壓善良,更不逼良為娼。
這碼事,是趙公子瞧上一名拾荒老人的女兒,因為覬覦她的美色,所干下的齷齪、無恥的丑事,正巧被慕容伶給撞上了;向來具正義感、好管閑事的她,要她放著不管,哪睡得著覺?
「把這不肖子給我押回去!」趙天傲勃然大怒。
「慢著——」慕容伶得理不饒人,又掏出一張字條。「這是那對苦命父女的地址,趙叔叔該不會不給人家一個交代吧?」
趙天傲一張老臉全毀在這不肖子身上,惱羞成怒地奪了字條,連聲打擾道歉也沒表示,氣急敗壞地離去。
「嘻,大功告成!」慕容伶雀躍得意。還想邀功哩!「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