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事。」朱延恩甚至在想,如果他可以選擇的話,他會毫不考慮地選擇孩子。
「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走?」
朱延恩沒有開口;方心岱讓梁蕾繼續去夢周公,獨自陪著朱延恩走到公寓樓下的一座公園里。
凝重的心情,一直都讓他們保持沉默,一直到他們倆在涼亭內坐下來後,方心岱才打破了靜默。
「你們打算怎麼辦?」
「我向她提出離婚。」朱延恩凝重地說。
「什麼時候離婚?」方心岱以為宋曼妮已經答應了。
「她不答應。」朱延恩靜默了半晌,沉痛地說︰「昨晚,我跟她發生了沖突,失去理智打了她一個耳光,她懷恨在心,說要報復。」
「她想怎麼報復?」方心岱又緊張、又憂心。
「不曉得,不過以她的個性,再毒的手段,她都使得出來。」
「那怎麼辦?」方心岱緊張地說︰「不然這樣好了,最近你的店就不要營業了,等她有了反應之後再說。」
他們很清楚,宋曼妮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以她昔日在舞廳的交際背景看來,要找幾個混混來店里鬧事,並不是什麼難事。
「我不打算暫時休息,我要等著看她怎麼報復。」
「可是,廷恩,這」
「也許是我上輩子欠她的吧!躲得了一時,也逃不過一世,是我該還她的就該還她。」
「你這又何必呢?」
朱延恩默然不語,他明白只有真正去面對,才有辦法徹底解決問題,而且他要一次解決,絕不拖泥帶水。
「心岱,等我和曼妮的事情解決清楚之後,你願意再讓我回到你的身邊嗎?」
方心岱訝然,雖然她清楚朱延恩會對她做如此的要求,但,仍教她心慌意亂,不知所措。
「心岱,你是知道的,我對你的愛始終沒變,要不是為了孩子,我根本就不可能和曼妮結婚,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曼妮呢?」
「也許又回舞廳吧!」朱延恩認為她會這麼做,而且是理所當然。
「對于她,你難道都不需要負點責任嗎?這一切,並不全是她一個人的錯。」
心岱認為,縱使朱延恩沒有錯,但多少總咳負點道義上的責任。
「還要我怎麼樣?自從和她結婚以後,賭博、逛街樣樣都來,而且揮霍無度,甚至快要讓我的店無法經營下去,還要我怎麼樣?」朱延恩有些激動,但隨後叉穩住情緒,沉沉地說︰「如果她願意離婚,不再對我糾纏不清的話,地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她,包括那家店。」
「這怎麼可以?那家店……」
那家店,是他們和梁蕾用血用汗經營起來的,也曾經是他們凝聚友誼的地方。
那里面有著太多關于他們的辛酸與歡笑,如果連朱延恩也棄守的話,那一切都不再具有任何意義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店是從我手上丟掉的,有一天,我會再要回來的。」盡避沮喪,朱延恩對未來仍充滿信心。
「以後你打算怎麼辦?」這是方心岱目前最關心的。
朱延恩沉默了半晌,沉沉地說!「先把曼妮的事情解決了之後再說,反正,我不會餓死的!」
方心岱沉吟了一會兒,說︰「如果你真的要把店交給她的話,那麼就到我的店里來幫忙,反正我們正缺人手。」
這對方心岱來說,多少有些彌補作用,雖然不叫「夜醉」,但總是又能讓三個人共同為一家店努力,這封她來說,依然是深具意義的。
「再說吧!」朱延恩愧然,自當不敢接受。
「廷恩」
「今天來找你的目的,只是希望你能原諒我,讓我再回到你的身邊,讓我有機會彌補對你的傷害。」
說完,朱延恩黯然神傷地走出公園,但方心岱並沒有追上去,只是讓兩行感動的淚水潛然滑落。
這到底是誰鑄成的錯?她不是已經原諒他了嗎?難道他不知道她已經毫無條件地原諒他?而且一心盼望能夠再度擁有他的愛。
時間的飛逝,對柯以倫和邵雨潔來說,是殘酷的。這也是他們第一次深深體會到時間的重要,所以他們是那麼地珍惜著相聚的每一分每一秒。
如果時間可以停止,那他們願意用所有的一切來換取永恆。
但是,時間卻一天一天的過去,而他們仍然一籌莫展,無計可施。
這是柯以倫和邵雨潔第一次走進「痴醉」PuB里。
「只剩四天不到的時間,難道你們真的只想做一個月的夫妻啊!」梁蕾愁著臉。
柯以倫和邵雨潔深情相望;一個月當然是不夠的,縱使是一生一世也是苦短的,如果可以,他們是希望能夠千年萬世永遠廝守。但是「老天已經給了我們一個月,我們也別無所求了。」邵雨潔戚然地說。
「你也真沒用,也不會學學別人,讓雨潔懷孕,搞不好真的迸出個兒子來,你老媽一樂,就不會逼著你們離婚了。」梁蕾罵著柯以倫。
這一點,他們不是沒想過。
但,何以倫認為這樣太冒險了,而且對邵雨潔來說,一點也不分乎;萬一,母親真鐵了心腸堅持要他們離婚,那邵雨潔豈不是人可憐了?
「其實也無所謂啦!只要本小姐繼續躲起來,抵死不嫁的話,你們照樣可以過神仙眷屬的生活。反正結婚、離婚不過就那麼一張紙,只要你們真心相愛,又何必在乎呢?」梁蕾安慰地說。
「你能躲到什麼時候?」方心岱送來飲料。
「躲到他們不逼我結婚啊?!」
「對不起!害你也跟著受苦。」柯以倫致歉。
「懶得說你了啦!說下去又是廢話一堆,想做孝子嘛!又有什麼辦法呢?不然,兩個人花個百來塊到法院公證結婚,不就結了?!」梁蕾不耐煩地說。
突然,何凡匆匆忙忙地走進店里來,梁蕾還未開口,他便湊到梁蕾耳際。
待何凡把話說完,梁蕾嚇得整個人彈了起來。
「她們怎麼還不死心啊!」
丟了話,梁蕾慌慌張張地沖進辦公室,同時,梁母和柯媽媽緊跟著走進來,而何凡則像沒事般地走向舞台。
「媽」柯以倫和邵雨潔怯怯地問候。
「誰是你媽?我可沒有承認你這個媳婦。」
柯媽媽不屑地瞧了邵雨潔一眼,然後轉向柯以倫,用著不高興的口吻說︰你們怎麼來這里?」
「我們」
「他們是來找我聊天的。」方心岱接話。
柯媽媽用著狐疑的目光,再瞧瞧低頭不語的柯以倫和邵雨潔。
「我女兒有沒有來店里?」梁母不悅地問方心岱。
「還是沒見到她進來,幾個朋友都在忙著找她。」方心岱這個謊已經說得很習慣了。
「他們不是來找阿蕾的嗎?我看是你存心讓阿蕾躲起來的。」柯媽媽一口咬定。
「伯母請不要誤會,我有什麼理由藏阿蕾呢?」方心岱迎著笑臉說!「我們這家店才多大,如果伯母不相信的話你們可以自己我找看。」
方心岱心想柯媽媽和梁母大概也會像以前那樣,等上個把鐘頭後就會自動離去,不可能當真搜查;沒想到這次竟出乎她意料之外,她們竟真的翻遍了整個PUB,認真地搜索了起來。
「伯母,這是我們專用的辦公室,外人是不準進去的。」
當梁母正想推開辦公室的門時,方心岱嚇得趕忙沖上前去擋門。
「我女兒是這家店的股東,那我算是外人嗎?」
方心岱啞口無言。
梁母推開方心岱,正要推門而入時,梁蕾已主動開門站在母親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