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你醒來就好了。」柯以倫握住她的手,心中有說不出的激動。
「我沒有死?我沒有死?」邵雨潔怔怔地唏嚅著︰「為什麼?為什麼?」
「是我和梁蕾及時把你救出來的,雨潔。你不能死……」
「為什麼我沒死?為什麼你們不讓我死,為什麼……」
邵雨潔突然激動地抱住柯以倫,然後放聲痛哭。
「你不能死,不能就這麼去了我不管,你不能狠心讓我痛苦一輩子。」柯以倫禁不住情緒的波動而熱淚盈眶。
「我活著有什麼用?!只是徒增彼此的痛苦而已,為什麼不讓我干脆死掉算了」邵雨潔啜泣地說︰「今生無緣,難道我連等待來生緣的權利都沒有嗎?」
「不需要等到來生,就在今生今世!雨潔,我要娶你,今生今世,我要你做我的妻子,我們一輩子都要永遠廝守在一起。」
「不可能的!你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為什麼你還要自欺欺人?這輩子我們是不可能含在一起的。」邵雨潔悲痛得柔腸寸斷。
「可以的,我媽我媽已經答應我們的婚事了。下個月,等你出院後,我們就結婚。」
邵雨潔怔愕,久久說不出話來;柯以倫唐突的這一番話,讓她來不及有驁喜的反應。
「不可能!一定是你在騙我,你母親根本就不可能會答應我們的婚事。」邵雨潔肯定不信。
「是真的!我我沒有騙你。」柯以倫深恐他的謊言被識破,不覺得緊張了起來。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的,你怕我會再度想不開,所以故意編派個謊言來騙我,你母親根本沒有理由會答應讓我們結婚。」
「我沒騙你,你想想,如果我騙你,那我能騙多久?早晚會穿幫的,那又有什麼意義?」柯以倫豁出去了,頓了半晌,他認真地解釋道︰「沒錯,我母親是還不能夠接受你,但是,你這次用死來證明你對我的愛,卻讓她深深感動,所以,她才勉強答應我們的婚事。」
「真的嗎?」
柯以倫不敢正視邵雨潔,側過臉點頭。又說︰「但是,有件事得委屈你,我媽向來好面子,不願去提親,而我哥剛從美國回來,我想托他去提親。」
「我不在乎,只要能夠嫁給你,只要能夠永遠陪著你,我什麼都不在乎。」
邵雨潔喜極而泣;然而對柯以倫來說。卻是他憂慮、心驚的開始。他實在不敢想像,萬一功敗垂成,邵雨潔是否承受得了這麼嚴重的打擊。
一場真假婚禮,在何凡、梁蕾的安排及柯以倫憂心忡忡的配合下,.就這麼瞞天過海、熱鬧地忙碌了起來。
幸好也有梁父心照不宣的配合,才使得柯以倫能夠在不穿幫的情況下,煞有其事地和梁蕾拍完結婚照、試禮服;再忙著陪邵雨潔拍結婚照、試禮服。更奇跡的是,憑著何凡三寸不爛之舌,竟也能讓對方應允這門親事。此時此刻,一切的狀況幾乎全在他們的掌控中,最後等待的,便是一場「陰錯陽差」的好戲上場梁家的別墅里里外外均是賀客,一片喜氣洋洋;梁氏夫妻也一身喜氣地忙著招呼客人。雖然梁父明知道真正的新娘不是自己的女兒,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被逼著粉墨登場的他,也只好煞有其事地繼續演下去。
唉!不曉得這群年輕人要如何收場?梁父確實擔心。
房內,梁蕾按耐不住性子,焦急地徘徊著。
「死以倫,怎麼還不來?」
梁蕾一身雪白的婚紗禮服,使得原本就亮麗的容顏,更添一分嬌羞與俏麗就當是與何凡結婚的預演吧!
「小姐,你安分點行不行?這樣晃來晃去,晃得我兩顆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充當伴娘的方心岱真的是頭昏腦脹了。
「人家緊張嘛!」梁蕾索性坐了下來。
「又不是你結婚,你這個假新娘跟人家緊張個什麼勁!」方心岱唉嘆一聲,調侃說︰「哎!放著真新娘不做,現在才來緊張著急,不曉得的人還以為真是你要嫁人呢!」
「什麼跟什麼嘛!我是擔心以倫那家伙畏畏縮縮、又笨手笨腳的,萬一他老兄把事情給弄砸了,那我該怎麼辦?」梁蕾實在擔心,又問︰「你看,會不會成功?」
「天曉得!」方心岱雙手一攤。「反正都做了,一切只好听天由命摟!」
這時,門口終于傳來陣陣僻哩啪啦的鞭炮聲,聲音震天價響,方心岱急忙朝窗外采去,她看到一列迎娶的車隊,正緩緩駛進庭院中。
,「快!快!快坐好!」
方心岱急忙將梁蕾拉到化妝台前,挺腰端坐。
「好緊張哦!」梁蕾吐了吐舌頭,心頭怦怦直跳,好像真的是自己要出嫁似的。
沒多久,頭戴紅花、穿著一身大紅旗袍的梁母就走了進來,她挽著梁蕾的手走出了房間。
經過一番繁瑣的禮儀之後,梁母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將女兒交到柯以倫的手上。
新娘、新郎上了禮車,再度響起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後,禮車開出了大門,隨即加速直奔陽明山下。
在仰德大道上,何凡已算準時間等著禮車的到來。
約莫十來分鐘的時間,禮車在何凡面前停了下來,他的目的是要接走梁蕾。
「哇!美呆了。」何凡傻眼贊美;旋即又探進車內對柯以倫說︰「老兄,你沒有娶她,可真是你的損失哦!」
「那就是你的福氣嘍!」柯以倫笑說。
梁蕾白眼掐了何凡一把,痛得他哇哇大叫。
「快去,別誤了時辰,替我向雨潔說聲恭喜,接下來能不能成功?就靠你自己了。」梁蕾說。
「謝謝你們!」柯以倫由衷感激。
在方心岱也從另一部禮車出來後,迎娶的車隊隨即朝邵雨潔的家中奔去。
「好了,我們已經盡人事了,再來就听天命了。」方心岱愉悅地喘了口氣,問︰「接下來,我們要去哪里?」
「法院!」何凡不假思索地說。
「去法院做什麼?」梁蕾和方心岱異口同聲地問。
「有現成的新娘和伴娘,當然是去公證結婚嘍!」
「嘿!嘿!你想得美哦!」
兩人均狠狠給了何凡一拳,然後急忙跑進車內。
「喂!等我!」
丟下了何凡,兩人迅速將車開下山。
「心岱,晚上去不去喝喜酒?」梁蕾問。
「你認為喝得成嗎?」方心岱反問。
「也對哦!」
她們兩個人均悲觀地認為「柯、邵聯姻」這場喜宴肯定是辦不成了。
「那何凡怎麼辦?」梁蕾不忍心地頻頻回首。
「你要是心疼,那咱們就倒車回去嘍!」
「哈!我會心疼?那才怪呢!」梁蕾還嘴硬。
兩串丈長的鞭炮,喜盈盈地響起,一列禮車緩緩開進柯家庭院。在親朋好友的祝福簇擁下,柯以倫忐忑不安地挽著嬌羞的邵雨潔步下禮車,走進柯家。
柯媽媽也是一身喜氣的打扮,她像一尊彌勒佛似地立在門口,早算好時辰,準備迎接新娘。
柯以倫的雙手卻不住地打顫,冷汗,幾乎滲透了雪白的手套。
「以倫,你怎麼了?」邵雨潔感覺異狀,細柔地關心。
「沒沒什麼,可能是我太高興了。所以有些緊張。」柯以倫顫抖地回話。
今天是柯媽媽盼望已久的日子,早被喜樂沖昏頭的柯媽媽,根本沒有注意到婚紗內的佳人,只顧著挽新娘跨過門檻,再交由柯以倫換扶新娘進入新房,而柯媽媽則又開始忙碌地招呼滿屋的賓客。
新房內,一對新人卻有兩種復雜的心情在撞擊著邵雨潔是萬般嬌羞,而且喜上眉梢;但柯以倫卻是一臉憂慮,坐立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