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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石不轉 第20頁

作者︰凌塵

但,她的話中之意,讓石不轉想偏了——她存心的。

"你還是未嫁之身吧?"

江老大無謂地點點頭。是又怎樣?但她可是個"水性揚花"的女人喔!

"那就好,我還是可以娶你。不過,既然你有男人,我要會會他!"

石不轉伸手提起她小巧的下巴,趁著她驚愕地的他神,就著她紅艷的唇,深深印上屬于他的印記,傻氣地

想洗去其他男人的氣味,只留下自己的。往昔敬她、愛她,怕唐突了她,貿然吻她後往往跟著起了罪惡感,但是,此刻他妒恨交心,他需要一個真實的憑情,好消除

她的恐懼。

江老大將悶哼聲吞下,將戰栗藏起,看他緩緩地離開自己的唇,那雙子夜黑睜帶著受傷神色。

江老大心軟了。"何必呢?我不值得你這麼……"

石不轉厲聲打斷,"你的男人是誰,我遲早會弄清楚。轉告他,我要奪回我的女人!我的老婆!"

江老大被他挑戰的火氣嚇著,慌得隨口扯道︰"他不在!現在不在揚州!"

"我會再來,來找他o"石不轉凝視她,深深地,痴痴地。許久後,二話不說地掠過窗,飛身而出,劃下道白影,為夜空添上瀟灑飄逸的一筆。

江老大來到窗前,目送那道白影竄去。她似乎低估了石不轉的執著了。他不來,怨他!他來了,氣他!她到底要他怎麼她又要拿自己怎麼辦?

為什麼,他為什麼能這麼死心眼?而她,為什麼又狠得下心,傷他至此?

也許,她膽小,她伯吧?習慣了一個人的日子,習慣了一廂情願的痴戀,突然得到如此毫不保留的深情,肥令她退卻。

江湖兒女,不怕刀口舌忝血,怕兒女情長?好笑吧!她到了這個歲數,原本就造就了不少笑話,連她自己都想笑哩!

有人守株待兔,等著目標物出現;有人不明就里,無端送上門,成了獵物。

石不轉整日無所事事,公然在她賭館里閑晃。總之,四大賭坊就圍繞在江家四周,她出入一定經過,省不了要與他打照面,他盡可守株待兔。

見過石不轉的江家手下,既不悸問,也不敢趕他走,就任他整日在江家四周晃來晃去,也不悸告訴江老

大。前車之鑒猶居目前,老大對未婚夫敏感,甚至到了"深惡痛絕"的地步,但既然是老大未來的丈夫,就很有可能成為江家之主,他們不敢得罪,也不敢上前與他

打交道,伯老大怪罪,只好睜只眼、閉只眼,由他去。

于是,石不轉更囂張了。

有時他坐在江家屋梁上,笑看著江家人;有時吊在江老大窗邊樹上,痴望著窗內人;有時站在江家大門

前,有時混在賭館里,江家人視而不見,江老大也不去理會他。照樣過她的追逐好日子,只有警戒在心底。石不轉在搞什麼把戲,她曉得。他公然出現,還無所不

在;帶著那副嘲諷的笑容,為的是警告她安份些,順便找出"她的男人",與他一較高下。因之,為了她的手下著想,她不能任他們被欺負,只得小心翼翼地與他們

保持距離,免得讓哪個倒楣蛋成了代罪羔羊。

至于君上華,她更不想去見他,他雖是正主兒,他也是過氣的正主兒,他們現在可是交情真誠的好朋友

是他那副溫文儒雅的氣質外貌,要是讓石不轉看了一眼,立刻會被當成對手第一人。

唉!君上華是個斯文人,是個官家子弟;石小子雖斯文,但他混了江湖這麼多年,生意做得興隆,手段

也不比常人,要真讓他們卯上了,君上華不會是石小子的對手,她得小心。

她再怎麼小心。也難免顧此失彼。第一個送上門的倒楣鬼,就是鐘泉流。

洞庭之主鐘家,掌控內陸水運,富貴可比帝王之家。鐘泉流身為現任的洞庭之豐,.因緣際會與江老大

結交為友。經過揚州時,他總不記前來打個裕呼,也隨便看看君上華和雲兒。不過,當他踏入江家大門時,他就知道,他來的不是時候了。

'鐘泉流?鐘二當家;久仰久仰,在下洛陽石不轉,以後請多多關照o"

石不轉笑嘻嘻地拱著手,陰陽怪氣地對著鐘泉流作揖,笑得鐘泉流一臉莫名其妙,江老大在一旁冷汗直流。

石小于現在一臉傻相,但可不是省油的燈,她已經領教過了。

鐘泉流來的真不是時候!他雖比君上華多了些手腕,但不曉得氣勢夠不夠?壓不壓得住裝瘋賣傻的石

小子,江老大心中忐忑,頭一回希望泉流的大哥——她那死對頭鐘清流也在,他那副囂張霸道的帝王氣勢,肯定可以嚇跑石小子的。

"原來是石兄;久仰久仰,能見到閣下,是泉流有幸。"雖然覺得不太對勁,他仍是有禮地客套一番。

"江大姐,鐘二當家真是人中龍風,人品俊秀的緊,你說是嗎?"石不轉皮笑肉不笑地,一副捉了包的樣子,滿臉醋意。

江老大頭痛不已,有氣無力道︰"是啊是啊……"

鐘泉流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唉!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石不轉笑嘻嘻道︰

"益者三友,友直、友諒、友多聞,小子不才;欠歷練,恨不得'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二當家不知有何

嗜好與擅長,可願作陪?""石兄說笑了。泉流泛泛,無甚可提的。"鐘泉流笑而謙謙。"哪里的話!所謂︰君子

無所爭,必也'死'乎!'一讓就沒份,哪能贏,其爭也君子(注)!嘿嘿!……"石不轉咬牙切齒地念著,不懷好意地笑著。

鐘泉流笑僵在當場;他跟他有仇嗎?

"等等!石小子,我有話和他說,你站那兒等一下。"

江老大听用吊書袋,听得一頭霧水,但見鐘泉流一臉驚愕,恐怕大事不妙,嚇得她再也不敢袖手旁觀,連欲出言打斷,拉著鐘泉流到一旁。

"他剛剛說些什麼?"江老大迫不及待問道。

鐘泉流悶聲反問︰"我和他是今天第一次見面吧?"

"應該是吧?你自己最清楚的,還問我?"江老大奇道。

"我不記得見過他,應該也沒得罪過他吧?"看石不轉的樣子,鐘泉流懷疑自己做過什麼罪惡滔天的壞事

"你的意思是?"江老大麻了頭皮。

"他要和我決斗,可能還是生死。"鐘泉流無辜,地看田江老大。

哦!天!石小子未免太過分了吧?

"別理他!"江老大深呼一口氣,遙遙瞪著石不轉。

在她的地盤上對付她的朋友?哼!江老大原先對石不轉的一絲絲愧疚之意,如今全因鐘泉流無端背黑鍋

消失。太可惡了!這些天來因為心虛而不去理會他,沒想到他會得寸進尺到這等地步,干涉她與朋友的來。哼!

石不轉那臉賊今今的詭笑,見了喁喁私語、狀似親密的兩人後,不禁扭曲了形,又成了嘲諷的冷笑。

就是他了!江老大眼高于頂,鐘泉流的確也是個人物,他們之間有暖昧;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沒想

到身為正牌未婚夫的他,竟然必須"理解"這個事情,然後為了捍衛自己的未婚妻,再和她的夫做殊死斗?可笑啊可笑!石不轉諷刺地想o

"談完了嗎?"他忍不住出聲,棒打那對刺眼的"交頸鴛鴦"。

江老大上前代鐘泉流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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