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江?」王邑曦有些驚訝。雪江很少在白天單獨出門的。
粉紅美女直接在王邑曦身邊坐下,旁若無人的態度讓巫樓滌對她的印象大打折扣。
「沒想到會在這里踫到你!我剛剛經過的時候正好從玻璃窗上看見你,還以為看錯了呢。」宮雪江開心地笑著,在看到王邑曦對面坐的人後,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又以笑容掩蓋過去。「邑曦,這位是?」
「雪江,這是樓滌。樓滌,她是雪江。」這種狀況倒有點像是捉奸在床的感覺……他苦笑地看著巫樓滌的臉色愈變愈難看。
「你好。」宮雪江伸出手。
「幸會。」巫樓滌壓住心頭那股莫名的厭惡感,伸出手與她相握。
「既然你遇到熟人,我們也知道了彼此的姓名,那我就先走了,王……邑曦。」巫樓滌拿起皮包,絲毫不給他挽留的機會,瀟灑走人。
他看著她毫不留戀的背影,總算見識到傳說中她冷酷的一面。
「邑曦,你怎麼會認識那個吸血女巫?」宮雪江試圖將他的注意力轉回。
他直覺對這個稱呼感到不舒服。「雪江,別這麼沒禮貌。她是你們公司的總經理,總有一天會成為你父親的得力左右手。」
「對不起,」她有些歉然,「因為那些長輩們都這樣叫她,我才會跟著這樣叫……邑曦,你好像很了解她,怎麼又好像是第一次見面?」听巫樓滌的語氣—像是他們才剛知道彼此姓名而已。
「我和她剛認識沒多久。」他突然不想听雪江談論任何有關樓滌的事。「雪江,你自己一個人出來?宮伯父不會擔心嗎?」
「爸爸就是太擔心我了,以為只要把我關在家里就不會發生任何事。」宮雪江有點委屈地攪動杯里的咖啡。
「雪江,伯父是被嚇怕了。意外不是沒有發生過,伯父也是為你好。你還是快點回家吧,不然宮伯父可能會出動大批人馬來找你。」他狀似無心地說。
她低頭看著卷進咖啡中的白色花紋,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
……邑曦關心她,她一向知道。但他剛剛的語氣卻讓她覺得……他想趕她走。
是她想太多了嗎?為什麼?從小到大,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不論什麼時候,邑曦一直都是陪在她身邊的。
她壓下內心的波濤洶涌及不安的預感,對他笑道︰「有你在,我爸不會擔心的。邑曦,我爸的生日快到了,我今天就是為了這個才出門的,你陪我去挑個禮物好不好?拜托。」
他看著她如花的笑靨,狠不下心拒絕。
「好吧。但不能太久,我下午還要回去。」
他任她拉著離開Starbuc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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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平日工作的大樓前面。揚曙企業一如往常地屹立在驕陽下。精心設計、有著時代感的大廈,在陽光下閃耀著淡藍的光芒,讓經過的人不禁抬頭看它幾眼,卻又被刺眼陽光逼得急急低下頭。
深吸一口氣,彷佛下定什麼決心一般,巫樓滌跨步走了進去。
「巫小姐,您不是請假嗎?」警衛見她進來,有些驚訝地問。
連警衛都知道?那櫃台小姐不也……
她轉過頭去,果然看到兩個櫃台小姐面帶驚訝地嘀嘀咕咕起來。
唉。她不想多作解釋地搭電梯上去。
她看起來像是要來上班的嗎?況且,下午才來上班不嫌晚嗎?
電梯停在八樓,她熟悉地直接往紀宏曄的辦公室走去,盡避她從沒來過;公司樓層的格局都差不多,她相信他的辦公室和她一樣都在走廊盡頭。
一向都是宏曄上去找她的,所以不能怪她不知道他辦公室的位置。只是……八樓和十二樓好像還是不大一樣……
她看著一整排辦公室,有點煩惱。沒道理八樓的個人辦公室居然多出這麼多,難不成要她一間一間找?
「請問……總經理您今天不是請假嗎?」一名經過她身邊的女職員怯怯地問今天不該出現在這里的人。
「紀經理的辦公室在哪里?」救星。
「喔。」原來是來找紀經理的。「轉角那間最大的。」
「謝謝。」
轉角處只有一間辦公室,上面的名牌恰好寫著紀宏曄三個大字。
她听見里頭有細碎的講話聲,于是敲了敲門。「宏曄,是我。可以進去嗎?」
「請您稍等一下……進來吧。」
她開門走進去,發現宏曄正在講電話。
「是的,我明白。」他比個手勢要她稍等一下。「連鎖商店還有很多需要計畫的地方,您給的資料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我這樣說並沒有冒犯之意,但是少了那個我們實在沒辦法……好,不好意思。那我們稍後再約時間談。」他掛了電話,吁了一口氣。
「小樓,怎麼會來?娜娜怎麼了嗎?」
「娜娜好得很。」剛剛去看她的時候還見她活蹦亂跳地在和旁邊住院的小朋友玩。「我來是為了別的事情。」
「你不會真的是要來工作的吧?」她不會真的工作狂到這種地步吧?難得的假日耶。
「為什麼每個人都覺得我是要來上班的?除了上班之外,我就不能來公司嗎?」她只是過來探望朋友兼打听消息的啊。
除了工作,還有誰會來公司啊?「只要你不是來工作的就好,不然我可要賠錢了。」
她狐疑地盯著他。「我來不來工作跟你賠不賠錢有什麼關系?」
……他好想把自己的舌頭割掉,再把嘴縫起來。
「宏曄?」帶著點威脅的口氣。
「好啦。」他屈服在她凌厲的目光下。「就是那個……你知道大家都覺得你是工作狂嘛,一年四季從沒請過半天事假或病假,所以呀……」有點接不下去。
「快說!難不成還要我端水來給你潤潤喉?」她只差沒拿刀子架在他脖子上了。
嗚,小樓好可怕。「所以……大家打賭你會在請假的第一天下午就銷假回來上班。」看到巫樓滌的臉色沉了下來,他連忙補上一句︰「但我有支持你喔,我賭你第二天下午才會回來。」
謗本沒什麼差別。「那還真是謝謝你啊。請問一下,有多少人參與這個賭局?」
「呃……」既然已經注定是死亡的命運,不拖其它人下水實在太對不起自己了。「有你的秘書小蔡,她賭你第三天才會回來,全公司里最有義氣的大概就是她了。不過我想這和她的個人利益有關吧,畢竟你放假愈久、愈慢回來,她就能輕松多久……」見到巫樓滌投射過來的殺人目光,他連忙中止還沒出口的廢話。
「還有你們十二樓的全體成員。全公司大概有一半的人都參與了吧,樓下的警衛伯伯和小妹都有參加喔……每一層樓有一個人負責記錄及收賭金,通常是經理……所以你實在不能怪我也參與這個賭局嘛,我是逼不得已的。」
好一個逼不得已。「你們是日子過得太清閑了嗎?這麼無聊的賭局你們也想得出來,簡直神經病!」
「對不起嘛。」宏曄陪著笑臉。「你也知道揚曙平常就缺少生氣,每個人都像僵尸一樣,所以大家偶爾輕松一下嘛,不要生氣好不好?大不了我賭金分你一半嘛。」
「紀宏曄。」她眯細了眼。「我警告你不要再多說一句廢話,否則後果自負。我不想管你們到底在搞什麼名堂,我今天來的目的也不是這個。那個無聊的賭局雖然我不想管,但也請不要再讓我听到第二次,了解嗎?」
宏曄拚命點頭。「了解、了解。」
「很好。」她滿意地點點頭。「我來找你是因為我想打听一個人。你最近在處理日英的事,所以我想你會比較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