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別忙,我是來聊天的。」
「你怎麼會這麼早過來?」照媽的作息,假日時不睡飽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下午還有事,干脆早上過來聊聊。」董母隨手拿了塊糕點,「原本你爸也要過來的,但卻被這小家伙搞得精疲力盡,根本沒辦法起床。」
「對不起啦!」她吐吐舌。
「你江學姐到底什麼時候要回國?這二度蜜月也太久了點吧?」再讓日澄帶下去,她怕那位小姐會因保母費而破產。
「說得也是,他們八成又發生什麼意外了……」可最近沒有墜機的消息啊……應該沒有生命危險吧?
「先不管這個了!」董母突然興致勃勃了起來,「前幾天書禹有來過我們家,還跟我要了你的電話號碼,他有跟你聯絡嗎?」
「有。」她硬著頭皮答不敢說他們這兩天根本都睡在一起。
「那進展如何?」他們兩家人最擔心的就是這兩個小輩啊!今天美其名是來找女兒談心,實際上她卻是雙方父母的代表,特意來探听後續發展的。
進展……很大,但是在她完全搞定之前,她不想太早和媽分享成功的喜悅。
「我們吃過飯,聊得很開心。」還順便拐上床。
「谷硯說她有偷偷勸過書禹,到底有沒有用?」
「噓!」她連忙叫母親閉嘴,萬一被里面的人發現她和谷硯交情匪淺,那她不知道她和谷硯哪一個會死得比較難看。
「干嘛小聲?屋里又沒別人。」董母覺得莫名其妙。
確定這種音量房里的書禹應該听不見時,她才放心地繼續講。「我怕吵醒竹竹。」
董母也放低音量繼續道︰「谷硯很擔心你們,還特別交代如果你遇到什麼困難,一定要趕快打電話給她,她再幫你想辦法。」
擔心?谷硯是擔心看不到好戲吧?認識她也有好幾年了,董日澄很明白好友的性子。「叫她不用擔心,我自己搞得定的。」
「日澄,書禹很老實,你有沒有欺負人家?」女兒這麼鬼靈精怪,還是問一下以免對不起隔壁的。
「怎麼會呢?」她假笑。「我只會真心待他,不會欺負他的。」
「是是。」壓根不信的董母敷衍地點了點頭。「日澄,你為了原槭辜負了書禹,又為了書禹辜負了原槭,這次要是再不行的話,身為母親的我未免你繼續作亂,只好親自為民除害了。」董母語重心長地警告。
有那麼夸張嗎?又不是只有她一個人的錯,而且她覺得真正對不起的,應該只有現在很逍遙、很快樂的原槭而已;至于書禹,說難听一點,那根本就是他自找的。
「媽,你還是早點回去補眠吧!」
「你趕我走?」董母瞪大雙眼。
「不然你還有什麼要問我的?」
也是啦……
「好吧,那就……」董母起身時,房里傳來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
「日澄——」董母懷疑地看向她。「你房里有人?」
「沒有。」她回答得十分迅速。
但是忠心的小黃卻在聞到打翻的牛女乃香味時,用前腳在房門上抓來抓去。
小黃,你這吃里扒外的家伙……門里、門外的男女一起哀嘆。
「日澄,這麼一大早,你在房里窩藏了什麼人?」她剛剛才警告過女兒,沒想到女兒已經另尋目標,而且還帶回家了。
「呵呵呵……」董日澄一面傻笑、一面想理由。
這時,房里突然傳來一陣詭異的嬰兒哭聲。
「哎呀……原來房里的人是竹竹嗎?」董母恍然大悟。「日澄,你會不會覺得這孩子的哭聲怪怪的啊?」
看著母親走到沙發前把竹竹抱起,她只能撫著頭哀嘆。
殷書禹,你一世英名,怎麼會作出這麼愚蠢的決定?她現在在帶的小孩只有竹竹,而竹竹就在客廳啊……
「竹竹,你真是太不應該了……」董母瞪視要來阻止的日澄,走到房門前。「身為一個小嬰兒怎麼可以把玻璃杯打破呢?」
董母打開房門,小黃蓄勢待發地先沖進去,小心避開玻璃碎片,快樂地舌忝著地上的牛女乃。
「答案即將揭曉,日澄一大清早地在房里藏著誰呢?」董母狠狠地瞪著從床邊出來的犯人時,頓時目瞪口呆。
一個她很熟悉,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俊挺容顏,此刻正苦笑地看著她。
「昭姨。」
***
殷家,一對男女罰跪中。
「書禹!我平常是怎麼教你的?我有教你隨便去誘拐人家的女兒嗎?
我有教你在女孩子家過夜壞了人家的清白嗎?你說啊!你看看你從美國回來之後變成什麼樣子了,啊?」難得動怒的殷父以獅子吼震驚全場。
「對不起。」殷書禹只能低頭認錯。
換董母開炮,「日澄,媽沒有不答應你和書禹在一起,但是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要潔身自愛,你們就算感情再怎麼好、再怎麼相愛,也不應該在只吃過一頓飯後就直接上床啊?」
「小昭,你好像搞錯重點了,應該不是幾頓飯的問題而是結婚前的……」董父好心地在老婆耳邊提醒。
「對!結婚前也不應該做出這種事!」董母又補充。
「對不起。」礙于暴怒的場面不適合解釋,她只好先乖乖認錯。
「書禹……媽媽一直相信你是個懂道理、守規矩的好孩子,你也一直都是這樣,從來沒讓媽為你操過半分心……可你現在做出這種事,你要我怎麼跟小昭他們交代……」殷母哭得柔腸寸斷。
「媽……」他為母親如此傷心而心疼,從小到大他自認的確沒讓母親操心過地不曾見母親哭得如此傷……
殷父打斷他接著吼道︰
「你別叫你媽,也別跟她解釋!你媽心軟,你只要幾句話她一定就全信了,但是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居然還被小昭當場抓到你衣衫不整地躲在日澄的房里,你要我們兩老以後拿什麼臉去董家啊廠
「文業,這事也不能全怪書禹,如果不是我們家日澄願意,有可能發生這種事情嗎?」照她看來,搞不好還是日澄主動誘拐剛毅木訥的書禹上床的。
在全場一片討伐聲中,只有董父以同情的眼神看著兩個年輕人。
「書禹!」董父蹲在他身旁,「雖然我當年說你的手腳太快了點,不過照現在看來,好像是太慢了點……」一拖拖了六年啊!
「董智新!」其余三老全轟向他。
「當我沒說……」董父退回陰暗的小角落。
他們兩家四老現在都一口斷定他和日澄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但奇怪,怎麼都沒有人要問一下事情的後續發展啊?要是真的做了而被罵那還好,但他們卻是什麼都沒做就被雙方家長罵得狗血淋頭了啊!
殷書禹決定負起解釋的責任。
「爸。媽,昭姨、董叔,日澄絕對是清白的,我可以保證,我連踫都沒踫過她一下。我之所以會出現在她房里,只是因為前一晚喝得太多,日澄怕我酒後開車有危險,所以才讓我住下的。我們兩個之間真的沒有什麼!」
「你別推卸責任!就算真的什麼事都沒發生,你到女孩子家里去喝酒而且還喝到這麼晚,就是不對的行為!而且依你的個性,若沒發生什麼事,你怎麼可能會連上衣都沒穿好?」當他父親也不是一兩年的事了,兒子一絲不苟的個性他會不了解嗎?
原來重點不在做了沒,而是在于名聲的問題啊!
這下日澄可不能怪他古板什麼的了,因為他是他爸的兒子啊,嫌古板就找他爸算帳去,家庭教育可不關他的事。
殷書禹沒轍地望向董日澄,表示交棒。
一直在想該怎麼辦的董日澄接到訊息,痛下決心,決定使出撒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