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一把將她拉回懷中,將她想要圍在身上的毛巾丟得遠遠的。
「海!」
無視她的抗議,海駱文將水濕的人兒鎖在懷中,柔聲問︰「身體好點了嗎?」
「好、好多了……」一想起剛剛那些太過煽情的時光,她的小臉就不爭氣地泛紅。
他欣賞著她羞澀的嬌態,將她拉坐到自己身上。「今天晚上不要回去,留下來陪我。」
文下天不行……」感受著他被喚醒的強大,瑞雅紅著臉,腦子漸漸沒有辦法思考。
「陪我……」他舌忝吻著她雪女敕的肌膚,挑逗著她每一處的敏感,在得知她同樣的渴望後,他雙手撐著她的縴腰,沉緩地進入她。
到達她體內的最深處,他喉間逸出滿足的嘆息。
「唔……」他的強大讓她一時未能適應,十指在他肩上烙下曖昧煽情的紅痕。
「痛嗎?」海駱文溫柔地吻著她的眼楮,火熱的大掌輕輕摩擦著她身上的每一處起伏,汗水混著水珠滑落在她身上。
「不會……」
「很好。」因為他已經忍不住了!
「啊!」她因為他加諸在身上的一切撩動得不能自己,被推進一個迷幻激狂的領域中,顫抖著,嬌吟著……
漫長的月夜里,他們用只屬于情人間的方式,吐訴著愛的語言……
上弦月高掛于台北的夜空,昏黃的月盤被夜雲遮掩著,黯然而淒迷。
起居室內,海駱文一手握著電話,一手握著伏特加呷著,沉重地應答,「我知道。」
「馬上啊!我是說要馬上回來!」話筒里傳來急切的吼喊。
「我明白了。」海駱文揉著額角,試著安撫另一端的人,「你先照我所說的回復他們,細節等我回來再說……我知道……照我說的就沒問題了……我會盡快回去的。」
幣上電話,他像是全身的力量被抽光般,整個人癱倒在沙發上,重重地嘆息。
這一刻,終究還是來了。
一口灌掉杯內剩余的透明液體,海駱文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臥室,望著床上沉睡著的人兒,眼眶有些熱。
淺淺的呼吸聲,嘴畔因美夢而勾出一道淺淺的笑……
她的夢里,有他嗎?
坐到床邊,長指描繪著睡美人的容顏,他珍惜著凝望她的每一分每一秒,連眼也舍不得眨。
一直以來,他總是孤獨一人。他一直認為那是理所當然,也從來不覺得有何不妥,但她卻讓他的想法完全改變了。
有一個人陪伴是多麼美好的事,張開眼楮看到的是她的臉,在她的身邊,幸福唾手可得。
如果能這樣過一輩子,該有多好?
就只有他與她,相守一生……
但是世界並不是那麼簡單,有許多東西是不管他多麼渴望,也無法擁有的。
她與他,終究只能是回憶嗎?
這些日子對他來說,就像是最珍貴的寶物,每一分每一秒都烙在他的心上,一生一世不會忘記。
沒有他,她可以過得好好的,但是沒有她,他還能走下去嗎?
她給的愛就像空氣,少了他就不能呼吸。
有好幾次,他都想開口叫她跟他走,但是他不能那麼自私。
他還記得雙親如何因為工作的問題而持續的爭吵、冷戰。保守的父親一直認為妻子該待在家中相夫教子,然而母親卻沒有辦法就這樣放棄自己努力得來的事業,時常與父親發生口角,最後幾乎變成仇人。
他不要讓他們也有這樣的結果,更不要她活在遺憾之中!他要一生守護著這瑰麗的笑容……
與其將來兩個人痛苦,不如他先放手,給她自由--
「你怎麼不睡?」瑞雅揉著眼,暖暖熱熱的小手輕撫著他帶著淡淡哀愁的俊容。
健碩的身體壓在她身上,海駱文發現自己根本離不開她。
「海?怎麼了?」她完全清醒了。
海駱文埋在她的發問嗄啞呢喃,「我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這麼幸福……」
「為什麼不可以?」她心疼地輕揉著他的發,被他無助的語氣惹得一陣心疼。「誰都有幸福的權利啊。」
「瑞雅……」貼在她的耳邊,他低念著令他悸動的名字。
「嗯?」
「我好愛好愛妳……」
陽光被雲層遮住,只有稀疏的光線穿越過,映曬著大地。
細若牛毛的雨水灑落下來,早起的小鳥在雨水中呢喃著,空氣中充滿憂郁的水氣,那是屬于清晨的味道……
夢醒的味道……
「……Aurevoir,monamour。再見了,我的最愛……」
彬坐在床上的瑞雅握著一張信紙,哽咽地喃念著被淚水暈開的字眼,一字一淚,晶瑩的淚水無聲地滑下蒼白的粉頰。
「這不是真的……一定是個玩笑……」
什麼選擇最差的方式道別、什麼不能夠傷害妳、什麼必須離開……拜托誰來告訴她,這統統是個玩笑……
瑞雅在房內的每一角搜尋著,他的行李與計算機都不見了,房內完全失去了他的氣息,不留下一絲他的蹤影,彷佛他從不曾存在過。
彼不得自己只穿著一件浴袍,瑞雅沖出房間,死命按著電梯。
他怎麼可以用這麼糟糕的方式向她道別?!
電梯門緩緩打開,就見狄理斯站在電梯內,被她臉上的淚水嚇了一跳。
「瑞雅,我正要找妳呢!妳怎麼了?」
「狄理斯!」瑞雅一把揪住他,急切地追問︰「海呢?他在哪里?!」
「教練?他今天一早就坐車去機場了呀!」狄理斯大驚。她不知道嗎?
機場?
他是認真的……
全身的力氣瞬間被抽掉,瑞雅往後跌了一步,一雙充滿水氣的眼瞪得好大。「你們……你們不是明天才回去嗎?」
「球隊好像出了些狀況,他要先回去。」狄理斯扶住她虛軟的身子,被她脆弱的模樣嚇壞了。
「他走了?」淚水不能歇止地滑下,她呆滯地望著狄理斯,喃喃開口︰「他走多久了?」
「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什麼時候的飛機?」她再追問。
「十二點。」
她抬頭望向掛在電梯上的鐘,向他追討被借去的車,「我的車鑰匙呢?」
「這里。」他上來就是為了將這個還給她。
瑞雅搶過車鑰,搭電梯到達停車場,直奔自己的跑車,將油門一下踩到底,以前所未有的高速駛往機場。
她不能讓他就這麼走掉!她有許多話沒跟他說啊!
她還沒有告訴他,她好愛他……
第九章
中正機場。
「教練,該進去了。」助理向頻頻往門外看去的海駱文輕聲催促。
「嗯。」海駱文收回視線,踏著艱難的腳步前進。
她醒了嗎?看了那一封信,她一定哭了吧?他用這麼差勁的方式道別,是否讓她很生氣?
但他真的想不出更好的方式向她說再見。如果要當面向她道別,他一定會軟弱下來,然後作出讓他後悔一生的決定。
長痛不如短痛,這樣的結果對她比較好……
盡避海駱文的表情沒有絲毫異樣,但助理看得出來,他其實一點也不若外表那般冷靜。
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問出擱在心里一整個早上的問題。
「教練,你真的不跟費小姐--」
「別說了。」听到瑞雅的名字,他的神情瞬間變得陰冷。
助理馬上閉上嘴。
今晨他被教練喚醒,劈頭第一句就是準備回加拿大,他過了好一會兒才能消化教練所說的話,急忙打點一切。
當他問是否要幫瑞雅買機票時,教練幾乎是用喊的阻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