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克都眯起眼,「你想搶親?」以他的能耐,要在一群人中帶走一個人並不困難。
「我會做這種事嗎?」白應峰的神情像是多麼不齒這種行為似的,不過他接下來的話卻足以令伍克都火冒三丈。「我只會讓你娶不到新娘而已。」
他淡淡的說著,一手擁著站立不穩的秦若雨半靠入懷中。
「白應峰!」
伍克都氣極的大喊,白應峰卻恍若未聞般,將秦若雨溫柔的扶靠在一叢翠竹旁,仔細交待,「在這邊等我一下。」
話才說完,伍克都的掌風已到身後,白應峰隨手格開,轉身應戰,兩人就這麼旁若無人的打了起來。
這次不比上回,伍克都出手毫不留情,殺招盡出,周遭的翠竹幾乎無一幸免,全被凌厲的掌風掃斷,面對愈凌厲的招式,白應峰間躲得愈快,他不急著反擊,像在戲弄著眼前人般。伍克都久攻不下,心中的惱怒更甚。
「白應峰,你受死吧!」
伍克都身形一定,將真氣運于雙掌,白應峰冷冷一笑,不閃不避的接下此掌。
「喝!」伍克都低叫一聲,在雙掌對拼之後被震退數步,而白應峰則退了一步便定住身形。
伍克都唇角逸出血,「白應峰,這回到此為止,秦若雨就先寄放在你那里,不過我不會就這麼認輸的,哈哈……」
他大笑著離去,笑聲中隱含著無比的陰冷,秦若雨听得心驚,才想走向白應峰,雙腿卻不听話的虛軟。
在她的輕呼聲中,白應峰及時圈抱住她虛.弱的身子,打橫抱起她,將她牢牢護在懷中後,舉步離開了竹林。
秦若雨安靜的倚在他懷中,任由他帶著她去任何地方,只要有他在身邊,去哪里都無妨。
回到馬車上,白應峰將她放在軟墊上,放下竹簾擋住外頭的視線,然後取出外用的傷藥。
她的衣服讓伍克都撕得凌亂而破碎,手腕上的紅腫清晰可見,而她身上的小傷口也不少。白應峰看得皺起眉。
他小心地除去她上身破爛不堪的衣物,除了胸前的肚兜,她幾乎是一絲不掛的果身在他眼前。白應峰沒空多想,祠背理她的傷口,他抬眼不意看見她的羞赧。
「這藥會有一點痛,你忍一下。」他低語道,收回差點飛向旖旎的心神,挑出藥粉抹在她傷口上,花了好一會兒才清理完她的傷口。
才幾天不見,她就把自己弄成這樣。要是他再不出現,她全身上下恐怕是沒一處完整的了。
上完藥,他溫柔而小心地為她套上中衣,怕再多看她令人銷魂的身子一眼,他會克制不住的令她成為他的。
在她面前,他只是個平凡的男人……但現在還不行。
收拾好東西,他坐到她身旁,俯瞰著躺在軟墊上的她。
「還很難過嗎?」剛才幫她上藥時,她沒有喊疼,不過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叫他看了更不忍心。
她輕輕搖頭,低喃道︰「我沒想到……你會來……」
今天發生的事已夠讓她驚慌,在生死之間又徘徊了一次,而心上人又救了她一回。
「你很難讓人放心。」白應峰笑了笑,伸手撫著她蒼白而清瘦的面容。「才幾天,你就把自己折磨成這個樣子,叫我怎麼放得下心?」
秦若雨眷戀的以面頰磨蹭著他厚實的手掌心,「如果這樣可以見到你也不錯,若我非得嫁給伍克都,那麼就讓他帶走我的尸首吧。」她所想起的事,足夠她做這種判斷了。
「不許!」他低吼,「不許你有這種念頭!」
「峰,我好累。」她閉上眼.那種得背負著全莊性命的沉重壓力讓她幾乎喘不過氣,她可以反抗,卻不得不放棄反抗。
白應峰俯下頭,在她的額上、眉上、眼上,一路吻了下來,然後來到她的唇瓣上磨蹭著,她嘆息著張開唇,任他自由入侵、親昵的糾纏。
太過親密的舌戲讓秦若雨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發燙,在他的誘惑下,她幾乎要忘了怎麼呼吸,而他卻放開她的唇,繼續往下在她的頸項、不知何時被他扯開衣襟的雪白肩上烙下一連串的痕跡……
「峰!」她頓時清醒了些,臉孔因為兩人的親呢而羞紅,她伸手推了推他。
白應峰抬起頭,布滿的眼正巧望見她不知所措的神情。
縱使在這馬車里很安全,也隔著竹簾,但現在是白天,而他們……
「峰,你要我嗎?」她望著他低聲問,沒有急于遮掩身體,如果他要她,她願意任他全部擁有。
在她開口的那一剎那,白應峰的神智迅速清醒。該死!如果她不出聲,他很可能就這麼佔有她了。令他意外的是,她的味道居然會這麼吸引他,讓他幾乎忘了所有的自制。
「不,現在還不行。」他的眼神恢復一貫的清明,在她唇上再偷了個吻後,拉好她身上的衣服。
望著他,秦若雨心中又甜又苦,他們兩心相許,她的身與心,不可能給除了他以外的男人。但是明天,該怎麼辦呢?
第九章
「明天就是婚禮了。」
伍克都說過,四天後將到藥石山莊迎娶,而明天,便是迎娶之日了。
「你不會嫁給他。」白應峰沉穩地說。
「可是……」
「你擔心他會在一怒之下滅了藥石山莊?」
「你知道?!」她訝異極了。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他認識伍克都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金刀門有多少伎倆,他十分清楚。
「放心,他不敢輕易對藥石山莊下手的。因為除了藥石山莊,他沒有其他籌碼可以讓你屈服,他會留著藥石山莊威脅你非得下嫁不可。」
秦若雨睜大雙眸,「原來你什麼都知道。」
白應峰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那你還看著我憂心、煩惱,卻小氣地不肯安慰我一下!」她生氣的瞪著他,他明明什麼都知道,卻居然袖手旁觀!
「別生氣。我不出現,是因為我知道就算我在你身邊,對你來說只會更加煩惱,沒有任何助益。」他溫柔地安撫道,「雖然你對藥石山莊的一切早已沒了記憶,但你也舍不下這麼多人為你白白犧牲,不是嗎?再者,雖然你還未出閣,但名分已定,在你心里,其實也有顧忌的,否則你不會極力說服你爹取消婚約的。」
「你……」看著他,她的怒氣一下子不見了。他都知道,也明白她心里的掙扎。
恢不恢復記憶在此刻都已經無關緊要了,重要的是她愛他,她卻得嫁給別人!
「別又哭了。」他低聲命令道,低頭吻住她的淚水,「我不會任你嫁給伍克都卻什麼也不做,而我的若雨也不會這麼輕易屈服的。」
她將臉深埋入他懷中,聲音悶悶的傳出來,「峰,我該怎麼做?」
「什麼也別做,好好養傷就好。」
她抬起頭,無言的表示不解。
「今天在竹林里發生的事,伍克都一定不會就這麼算了,他一向沒什麼耐心。若雨,不必想著要怎麼辦,因為現在有人比你更急,如果我猜得沒錯,等你一回莊,伍克都一定會在那里等你。」不必費盡心思想著該怎麼避掉這門親事,以逸待勞等人上門可省事多了。
「可是……」
「若雨,什麼也別擔心,現在先好好的休息。」他得想辦法先找到伍克都在這里的巢穴,否則要救她便成一件難事。
秦若雨低下頭,過了一會兒才又開口,「峰,我想起了一些事。」
「喔?」
「剛才我跌到地上時,我突然想起了跌落懸崖的事,也記起自己的身分。」她的確是秦若雨。
「在倚花樓里,你是個無賴。」她抬起頭,指責他當時的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