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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情舞姬 第23頁

作者︰林水漪

莫愁躍了下來,不待她反應便一古腦兒地宣泄多回來壓抑的情緒,「舞兒姐姐,我們被童佬那只老狐狸給騙了,叫我們去盜什麼鬼拳譜,結果那死老頭居然通風報信,還派人暗殺我們,雪妍姐姐為了救我,身中劇毒被抓住了,現在生死未卜,我們該怎麼辦?」她眼眶已經微紅。

「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女孩那副楚楚動人的可憐相讓她好心疼,但她完全听不懂她所說的話。

「我是說,雪妍姐姐現在生死不明,我們得趕快去救她,遲了就來不及。」她明明說得很明白,怎麼會和舞兒姐姐有溝通上的困難呢?

「雪妍姐姐是誰?」

「雪妍姐姐……雪妍姐姐就是雪妍姐姐嘛!」莫愁急得跳腳,「舞兒姐姐,你到底怎麼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不記得了,什麼都不記得。」她垂下頭,細若蚊鳴的話語從唇畔逸出,摻雜了許多無奈和難過。

忘……忘記了?

不會吧,莫愁翻了翻白眼,有點無法接受這嚴重的打擊。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莫愁放柔聲音,和她並坐在石椅上。

「昊說我失足跌下斷崖,頭部受到嚴重撞擊才導致失去記憶。」楊舞柔沒有一絲戒意,對她就好像親人般熟悉。

「跌下斷崖?怎麼會這樣?」她擰起眉。

「我也不知道。」

「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一點點記憶也沒有?」

她搖頭。

莫愁凝睇著她,小手和她的緊握著,心中已有打算。

「我叫莫愁,是你最疼愛的小妹妹。」

「你是我妹妹?」

「不是親妹妹,舞兒姐姐你記得嗎?是你收留了我。」

「收留?」

莫愁點頭。「嗯,是你收留了我和雪妍姐姐,我們三個人相依為命,一同住在夢境,你還記得夢境嗎?我們夢寐以求的家。還有,為了找你的殺父仇人,我們三個人一起混進了羅剎盟,成為武林上人人聞風喪膽的三大殺手,舞姬是你的名號。」

「我是殺手?!」這些話震得她的腦中轟的一聲,霎時一片空白。殺手?她下意識地看著素手,這才發現,手掌上竟有幾處厚繭,想必是慣于拿劍的緣故,她苦笑著,這可是一雙染滿血腥的手啊!

「嗯,數一數二的殺手,也是京城第一名妓,那是你另一個身份。」

「還是妓女?!」她的嘴角嘲諷地揚起。

「那是偽裝的身份。」

「那我為何會認識展昊?他知道我的身份嗎?」楊舞柔想不透,她怎麼會和他有交集?

「組織派了一個任務給我們,要我們想辦法混進將軍府接近展昊。听小蝶說,你已經成功地接近展昊,我想,他應該不知道你的身份才對。」

「誰是我的殺父仇人?」

「根據我們的調查,殷公公極有可能是主謀;而滅門慘案發生後,童佬無端遠赴關外,由此推測,執行者一定是他。」

滅門慘案?

楊舞柔相當震驚,立刻聯想到展昊告訴她的楊丞相府血案。

「舞兒!」空氣中傳來一聲呼喚,是展昊。

「舞兒姐姐,我先走一步,雪妍姐姐那兒,我自個兒想辦法救她,你別操心。過些時候我再來看你。」

楊舞柔忍不住必心的提醒,「小心點。」

「我會的。」莫愁點頭,眉宇之間多了一分有擔當的成熟。「舞兒姐姐,你好好保重。」語畢,輕功一躍,曼妙的身子立即消失在楊舞柔眼前。

楊舞柔對著眼前的空氣發起呆來,回想剛才莫愁所說的話,強烈的心悸揪得她呼吸困難。

她又叫舞姬,是京城第一名妓,也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

展昊明顯地感覺到,楊舞柔變了。

是那抹憂郁——從失去記憶後就未曾出現的情緒,再度重現她的眉宇之間。她想起了什麼嗎?

「你今天怎麼提早回來?」楊舞柔有點驚訝在中午時刻便見到他。

「今天不需要操練,李副將帶兵去幫忙農作,因此我批完公文就直接回來。」

「你渴不渴?我幫你倒杯涼水。」她尋找借口想離開,以逃避他審視的眼眸。

此時她還沒理好自己的情緒,怎麼面對他?

「我不渴。」

「那……是該用膳的時候,你一定餓了,我去看劉嬸煮好沒。」

「你有心事?」展昊拉住欲離開的楊舞柔,深邃的眼眸在她臉上來回梭巡。

「沒有。」

「有話要對我說嗎?」

「沒有。」

「為何不敢看我?」食指輕抬起她的下顎,卻看到一雙慌亂不安的眼,他攏緊眉頭。

他不喜歡她這樣,他根本不知她在想些什麼,抓不住她的心。

不知所措的楊舞柔索性把眼閉上,忽地,她感覺到兩片灼熱的唇壓上她的,她反射動作地把他推開。

展昊沒有料到她竟是這種反應,不禁愣住了。

「為什麼?」他受傷地問。

「我……對不起。」她垂下頭,囁嚅道。

懊怎麼告訴他?說她是個雙手沾滿血腥的殺手,不讓他接近,是怕弄污了他,還是說她是個人盡可夫的婊子,不清不白的身份根本沒資格貴為將軍夫人?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我是你丈夫啊,為什麼像陌生人似地對我?」

「我……」

「你不能忍受我踫你嗎?」他從齒縫中迸出話。

「不……」

「好,如你所願!」展昊氣得拂袖而去。

楊舞柔痛苦地掩住臉,淚水不可抑止地滑落。

再次踏上听風谷,楊舞柔並沒有上次那種快樂的心情。

與展昊第一次起了沖突,那種椎心刺骨的心痛到現在還無法平復,這幾天他明顯的疏離令她更加難過。

騎著夜風,楊舞柔在丞相府廢墟前停了下來,下馬後她走進去,想找出為什麼對這里有種熟悉感。

變了一圈,雖然焦木橫陳,瓦礫遍地,但她仍可想見昔日繁華興盛的景貌。走累了,擇一處角落坐下來,她閉眼靜心冥想。

忽然,一只黑鼠竄過,使她驚跳起來,撞上了一旁半倒的瓦牆,岌岌可危的磚瓦頓時崩塌,而她還來不及反應便被擊中,陷入黑暗之中……

小酒館

展昊和耿毅桓相偕喝著悶酒,各懷心事的兩個人出奇地沉默。

餅了好一會兒耿毅桓才意興闌珊地開口,「今天怎麼會突然拖我陪你喝酒?」

展昊不答話,只猛喝著酒。

「喂,發生了什麼事?」

「女人……在哪種情況之下……會疏離丈夫?」

「你們吵架了?怎麼搞成這樣?」

「我要是知道原因就好了。」又一杯酒下肚,他嘆了口氣。「你了解女人的心到底在想什麼嗎?」

雹毅桓搖搖手。「別說笑了,我怎麼可能了解!」否則他就不會對那蒙面女的不告而別那麼郁悶了,想了許久他還是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離開。「懂女人的那小子還在荊州風流快活呢!」

「女人心真是難懂。」

「沒錯。」耿毅桓心有戚戚焉。

「我回去了。」展昊猝然起身。

「要回去了?」耿毅桓聳聳肩,「好吧,體諒你放你一馬。回去好好跟她談談,把問題解決吧!」

「但願如此。」展昊黯然的揮揮手,走出了酒館,緩緩朝家的方向走去。

他已經躲舞兒好些天了,怕的是再見到她對他的生疏,那令他受不了。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她這樣?他根本一頭霧水。多少個夜里,他徘徊在房門外想進去卻努力克制自己,強壓著想擁她入懷的沖動,自個睡在客房,寂寞地無法入眠。

而白天他只能一頭栽進公事中,讓自己忙得沒時間想她,可現在,他再也不想逃避,他好想見她。

展昊才剛踏進家門,大個兒就急忙跑過來,「少爺,少夫人騎夜風出去三個時辰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小的有點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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