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慈提著糕餅禮盒走出蒼子口,當她在紛亂嘈雜的現場看清發生什麼事後,縴弱的身子承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打擊,一陣天旋地轉後,霎時失去了知覺。
天!好痛!她好痛!
痛楚像潮水般向蘇子嫻席卷而來,那股撕裂全身的巨大灼痛不知牽動了哪根神經,令她疼得大叫出聲,身體卻跟著輕飄了起來。在她即將昏迷之際,她驚見四周出現一個巨大的白色漩禍,正將蘇子嫻吸引進去。
不!不要!
蘇子嫻拼命的張嘴呼喚漸漸消失的他,可是無論她怎樣極力地嘶吼著,依舊無法發出任何聲音。目前突地一黑,她也跟著失去知覺。
不知過丁多久,她的意識仍處于渾渾噩噩狀態,一股帶著悲威的聲音卻傳人她耳中,深深扯痛地的心,
那是……那是她母親的聲音!她正絕望地哭泣著。
「媽咪!我在這……我在這呀!」蘇子嫻把臉貼在冰冷的圾璃窗上淒楚的低喚著,
她回去了.可是她卻無法走人自己的房間擁住哭泣不已的母親,她只能在窗外看著傷心欲絕的母親。
林念慈抱著女兒的衣服低低啜泣著,嘴里仍喃喃的呼喚著愛女的名字。她實在無法相信幾天前還賴在懷中撒嬌的女兒,竟然在三天前與她天人永隔!
「為什麼……為什麼?天哪!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事?為什麼要這樣懲罰我?為什麼要報應在我一雙兒女身上?為什麼?為什麼……」林念慈沙啞的聲音淒厲而絕望。
那天原本是個愉悅的日子,卻變成她這輩子最大的夢露,教她如何承受得了如此無情的打擊?她那殷殷期盼下歸國的兒子與活潑貼心的女兒呀!老天怎能如此殘酷?怎能一次就奪走她滿心期待的未來!
「媽咪,請你不要再哭了,你的眼淚教我好心痛!」蘇子嫻知道自己死了,永遠也不能回家了,可是她還有好多好多的話要說。
「媽咪!我就站在窗外,可是我卻不能進去,只能隔著窗戶著著你哭泣……」蘇于嫻泣不成聲的低哨著。「螞咪,我愛你!從此以後,我再也不能抱著你、親吻你、躲在你溫暖的懷中任性的撒嬌丁,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請你……一定要珍重!」
「子嫻?子嫻,是你嗎?是你回來看媽咪了嗎?」仿佛是母女連心般,林念慈急急地打開窗子,激動地呼喚著。
「念慈!你做什麼?快把窗戶關上,秋天的夜晚容易感冒。」林文儒推開房們,迅速關上窗子,伸手扶住搖搖欲墜的妹妹。
「大哥,我听見子嫻的聲音了!我真的听到她的聲音了,她在叫媽咪呀!她回來看我了,真的!」林念慈急切地解釋道。
林文儒悲傷地將妹妹擁入懷中。
看著日漸憔怦的她,他的心不禁狠狠地揪痛起來。
「念慈,把房子賣掉吧,賣掉所有痛苦的回憶。跟大哥到澳洲去,那兒有你從小期盼到大的農場,也許換個環境可以使你重新再站起來,大哥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大哥……」望著自小相依為命的大哥,林念慈對將來不由得迷們了起來。
忽地,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陣清脆悅耳的搖鈴聲,蘇子嫻驚愕的望著眼前逐漸形成的七彩漩渦。
片刻後,她發覺自己的身子正以搖晃動起來,思緒也漸漸陷入昏迷,她的魂魄化成一道輕煙緩緩同進那片柔和美麗的光團中……
不!不要!她的母親還在哭泣,現在她哪兒也不想去,她還有滿腔的話要向母親訴說。
情急下,蘇子嫻絕望地大叫起來……
第二章
夕陽斜斜地透過窗模照射進來,投下一道道淡淡的光帶。
秦施施半倚著窗口,失神地望著池塘中的蓮花。
「今晚他會來嗎?」她呢喃地自問著。
他總是不留下任何承諾給她,卻在她幾乎絕望的以為他早已遣忘她的,翩然而至。
雖然早已習慣了他的無情,她卻仍執意殷盼著他的到來。總是得等到晚膳初過的時刻,她才死心的接受洪俊峻的安排,枉自己穿梭在恩客間逢迎賣笑地彈唱。
她知道自己的絕色姿容讓男人趨之若騖。不過她也清楚的明白,身為一個歌妓本就是男人的玩物,她從未忘記過自己的身分,這種身分的女子是禁不起情感糾葛的。所以她小心翼翼的護衛自己的心,不曾輕易地釋放她的悄,直到遇見了他。
她依然能清楚記得乍見他時心底的震撼。
他有雙冷冽清厲的眼眸;閃爍著冷漠的光芒,直直地望進她那重重防備的內心深處。他是個令她難忘的男人,挺拔俊逸的外表下,卻有雙冷絕無情的眼眸,渾身散發著令人不敢逼現的漠然,在在挑動著她極力隱藏的愛戀。
事情仿佛已經注定般,她徹底迷戀著他那恍若天成的尊貴氣勢,完全地奉獻上自己潔淨的身子和純真的愛戀。
餅後,他卻丟下足夠為她贖身的銀兩絕然離去,徒留她碎了一地的真心。
不過,她並沒有為自己贖身,仍執意待在青樓,默默地殷盼著他的回眸,希冀他能偶爾惦念起身在醉紅樓內的她。
月上柳梢頭,在銀白月光的映照下,令人有股淒涼的感覺。
微帶涼意的晚風迎面吹拂面來,秦施施下意識的環抱住自己,無奈的回想認識他時,也是在這種「惻惻輕寒剪茵風」的季節,屈指算來也有一年了,可是她卻在這永無止境的相思中日漸憔悴的老去,他怎能倉卒的到來,又毫無眷戀的離去?
「怎麼又站在這里出神,小心秋風的涼意。」一個俊逸冷漠的男子,聲音低沉冷然地說。
秦施施只覺一陣熱浪沖進她的眼眶,狂喜的情緒迅速籠罩住她,令她因著滿心喜悅而顫抖不已。
是她胡思暮想的他!他畢竟還是來了。
左劍辰月兌下黑色的披風,輕輕技在她身上。對這痴情柔媚的女子,他心里總會浮現一股憐惜。
秦施施吩咐婢女備上一桌酒萊,柔情萬千的為左劍辰斟茶遞酒。默默的、痴痴的望著英挺偉岸的他,心中涌上一種無法言喻的滿足,她不禁為此深深地陶醉著。
突然間,只見左劍辰不疾不徐地舉起手中的美酒,冷然道︰「閣下一路追蹤至此,不知可否現身一見?」
「哈哈哈!不愧是人稱‘修羅劍’的左劍履,其是百聞不如一見哪!」話聲方落,一身霄白錦衣的男子已翩然而至,
白衣男子打量著眼前舉杯一飲而盡的左劍履,輕笑道︰「美酒佳肴,軟玉溫香,左公子可真愜意呀。」
左劍履冷冷的直視著那雙探索興味的眼眸,淡戰的回道,「好說,陸公子。不知鼎鼎大名的‘君子劍’怎會有此雅興一路追蹤在下至醉虹樓呢?」
陸之翔眼底閃過一抹詫異,看來他並非自己想像中的那般簡單。
此時,一旁的秦施施站了起來,霹媚地輕聲說︰「兩體公子,請讓小女子彈上一曲可好?」說完,她走到琴桌旁坐下,縴手撥動琴弦,緩緩彈奏起來。
「九星神教已然蠢蠢欲動,溫州杜家會是下個被屠殺的對象。」仿佛自言自語般的說完,左劍辰清冷的眼中閃著駭人的光芒,教人從心中不自覺的泛起酷寒。
「想不到新月山莊如此神通廣大!師父倒也料事如神,看來一切尚在掌握中。」陸之翔神態自若的敬酒,獨自飲起來。嗯,真是好酒!
新月山莊是一座在短短十年間網羅無數武林高手為之誓死效忠的神秘莊園,莊主左劍辰是個神秘莫測的傳奇人物。沒有人知道他從何處來,也沒有人知曉他師承何人,只知他行事乖張陰狠。手段冷酷無情;只知他擅于用劍,劍快如鬼似輕,因此「修羅劍」的稱號便不陘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