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樣子,頂多只能說我們兄弟倆感情比較好,若是這樣子就令人懷疑,那你和小渝不是更令人懷疑,連住都住在一塊,搞不好連睡也睡在一起,我不是才要難過我愛上一位同志?」他佯裝傷心,泄氣地靠著椅背暗暗「啜泣」——偷笑著,因為他看到華衍君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辦地杵在那兒。
「你不要那樣,我從來沒看過一個年紀那麼大的男人哭,我只是不喜歡許義暉有時候的態度,為什麼他都可以知道你心里所想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一清二楚不用再多言。不像我,有時候你說的話我還得想一下才知道你的意思。」華衍君第一次不知所措,雙手互絞著。
原來這小妮子在嫉妒羲暉,而她自己卻不知道,這下子杜伯宇「啜泣」得更凶,肩膀也抖得更厲害,連椅背也跟著動。
華衍君見狀,以為自己哪里說錯了,急得走到他的身旁,「你不要哭嘛!好歹你也說說話呀?」
就在她著急的時刻,他一把將她拉入懷里。
「原來你騙我!」華衍君發現杜伯宇根本沒有任何哭泣過的痕跡。
「我哪兒騙你了?我又沒說我在哭,是你自己說的。」他皮皮地說著。
「杜伯宇!你這個混蛋!」她氣得用手捶他。
「哎呀!輕一點,你想謀殺親夫也不要那麼用力。」杜伯宇趕緊將華衍君的手抓住,免得自己真的被她捶成內傷。
「你不要臉!誰是你老婆!」華衍君雙手掙扎著,想掙開他的手。
「除了你,還有誰?你知不知道你對羲暉的感覺就叫嫉妒,你懂不懂?」杜伯宇放開她的手環抱著她,免得她扭來扭去,這感覺還真讓他有點「那個」。
「嫉妒?!我會嫉妒他?」華衍君指著自己的鼻子說。
「沒錯!不過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我和他畢竟是三十年的老朋友了,我的習性他當然了解一些,就連阿寶也一樣。但你就不同了,你是我的女朋友,當然會比較在意這些,況且你和我在一起不到一年,說要完全了解我,當然沒那麼快,就像我也不是完全了解你一樣。不過沒關系,現在我們在一起就是要讓雙方能互相了解,以後一定會有你知道而羲暉不知道的事。」杜伯宇輕聲地哄著。
「真的是這樣嗎?」華衍君狐疑地看著他。
「沒錯!」他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華衍君本想再繼續開口,卻見杜伯宇直瞅著自己,氣氛頓時變得怪怪的,就在他低下頭想親她的時候,她伸手捂住杜伯宇的嘴巴。
「你不可以親我!」華衍君叫道。
杜伯宇拉下她的手,不解地道︰「為什麼?」
「因為……因為……因為這幾天睡眠不足,火氣有點大,所以有點口臭。」她瞎扯了一個理由。
杜伯宇是又好氣又好笑,「既然是口臭,那應該是捂你自己,而不是捂我才對啊!」
「亂講!誰說的,捂你,你才聞不到,捂我就沒有用,反正我自己又聞不到。」
「既然如此,你應該捂我的鼻子,而不是捂我的嘴,你捂我的嘴,我一樣聞得到。」我就不相信你還能說什麼。
「你強詞奪理,我……」
杜伯宇趁華衍君說話的當頭,直接就將唇覆蓋上去,過了許久,杜伯宇才不舍地松開她嬌艷欲滴的朱唇,華衍君呆呆地望著他。
看她那副傻樣,杜伯宇故意逗她,「嗯——的確有股味道。」他蹙著眉說。
「真的啊?」華衍君擔心得眼眶紅紅地快哭出來,「叫你不要親,你就要,這樣子,你以後一定不喜歡我了!」
「怎麼會呢?對我的味就好了。」杜伯宇安慰著,其實心里暗笑,原來她還是會在意他的,「反正我也是睡眠不足,火氣很大。」
「討厭啦你!」華衍君臉色赧紅地用手捶了他一下。
杜伯宇與華衍君兩人就這樣在公司里處理事務,順便打情罵俏一番。
通常一個新公司或小鮑司想要接到大的Case,基本上所提出來的企畫案必定要有過人之處,然而這還只是第一步而已。再來的第二步就是主事者要有魄力、耐力、毅力,不能被大公司恐嚇一下就縮回去,倘若如此是根本無法與其他公司競爭的。
如同往常一般,華衍君與杜伯宇已先將資料搜集整理完畢,而杜伯宇也把企畫案打出來,因為這次是真的實地上場去爭取堡作機會,而不是坐在家里演練。
在偌大的會客室里,除了杜伯宇與華衍君兩人之外,還有其他兩家的業務人員,而他們會在這里的原因是為爭取兒童玩具的代理權。
在等待對方的空檔,另外兩家的業務員見到杜伯宇,一眼就認出他就是那個大明星,不過他們都不敢肯定,有誰會相信他會來與自己競爭這個代理權。
「請問你是杜伯宇先生嗎?」無敵貿易股份有限公司的業務帶著肯定的語氣問著。
杜伯宇含笑看了他一眼才道︰「你認為我是杜伯宇嗎?我告訴你,今天一早到現在連你在內,一共有十八個人認為我是杜伯宇,看來我可以去參加‘超級明星臉’或‘龍虎綜藝王’,這樣我一定可以得到獎金,你說是不是?」
對方原本肯定的神情在听完杜伯宇的話之後,半信半疑,因為他說的話是台灣國語的腔調,後來又听到華衍君的一句話之後,對方完全不信他就是那個大明星杜伯宇了。
「別故意問人家了啦!你要不是戴了個假發掩飾你的禿頭,誰會以為你是大明星杜伯宇。」華衍君不屑地說。
在听完她的話之後,其他兩家的業務員面面相覷,大伙兒心里的疑問是「杜伯宇有禿頭嗎?」想來想去應該是沒有,所以這個人應該不是杜伯宇。
杜伯宇轉向華衍君佯裝氣憤,怒斥著她說︰「你不說,有誰知道我禿頭!」
「禿頭就禿頭,干嘛怕別人知道。」華衍君嗤之以鼻地說。
眾人見他們兩人在那兒斗嘴,也就不敢再過去問話。
此刻杜伯宇低聲地向華衍君說︰「你可不可以不要用禿頭來掩飾啊?」
「為什麼?」她不解。
「你看!」杜伯宇用下巴點了一下前面四個人。
華衍君一看很想笑,可是卻變得憋住氣,因為前面四個人,其中有三個人真的是禿頭——地中海、翻江過海、瞞天過海,剩下的一個是叢林大草原,不過就真的像戴假發。
「我怎麼知道,有那麼巧的事?」她吐了下舌頭。
「當然有可能,這次這件Case又不是小Case,他們當然會派出公司的重量級人員,也許有些還是主管級的。」他提醒著。
「哦!難怪,既然是主管級那禿頭就很正常了。」華衍君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你這是什麼歪理。」杜伯宇好笑地說道。
「是你自己告訴我的,又不是我想的。」她瞪了他一眼。
兩人低頭吱吱喳喳地一直在說話,完全沒意識到其他人的眼光。他們是戒慎戒恐怕給金主壞印象,怎麼眼前兩人好似在打情罵俏,完全不管外面的情況,是兩人知道自己沒有希望才這樣,還是大有自信才這麼囂張?
最後叫到杜伯宇與華衍君兩人的時候,他們才發覺其他公司的人早就談完走了。
接待人員帶領著他們進入會議室,而人坐定位之後,對方馬上問了一件事。
「杜先生真的是禿頭嗎,」一位西裝筆挺的年輕人問道。
杜伯宇愣了一下,隨即問道︰「有關系嗎?」
「有!因為我們在猜今天來的是不是全部都是禿頭。」坐在右首一位美麗的女士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