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頭,手指輕輕撥弄她襯衫下內衫的吊帶,「我只是好奇你的目的。」
她輕笑,手緩慢地爬上他的後背,「沒有目的,就是讓你知道。」然後沿著他的脊椎游走。
「還有嗎?」他有絲氣惱。
她仰頭吻他,不想再多說。今天已經做了太多出軌的事,她的理智與敏銳已漸漸歸位。現在的她只想澆滅他的好奇與探知欲,即使用卑劣的招數也無妨,畢竟知道得越多他就越危險,而且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我不懂。」他在她的挑逗下意識漸漸迷糊,呼吸變得急促。但他需要明白。
「你不需要懂,你只要記得我就夠了,只要記得這個擁抱中曾有我的溫存就好了……」她親吻他的耳,試圖快速喚起他的,結束這無意義的問答。
「可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他忽然定住她的頭顱,惡狠狠地說。
「沒用的,」她微笑搖頭,不喜歡他不放棄地追問,「慕容懷,我們各取所需。我喜歡這種無拘無束的關系,不要再追問了好不好?」她無力地請求,不想再深究,怕自己會再度失控,這並不是千葉勛的習慣。
「你的意思是和我上床只是因為我的身體?」他仍不死心,為這不堪的結論發狂。
「不要再追問了好不好?」她低吼,「追問下去有什麼好處?即使你從我的口中得到滿意的答案又能怎樣?你是慕容警官,而我依然是各國緝拿的要犯。慕容懷,更深的答案並不是你我能夠承受的。」她深吸口氣,將頭扭向一邊,不願再想這惱人的問題。她的腦袋好亂,亂得讓人想昏厥。
他吻她額頭,「對不起,」他嘆息,「但我會記得這一刻的。勛,讓我愛你!」他低喃,朝她的身體侵略而去……
千葉勛愣愣地趴在他肩膀上,他沒有說「要」,他說的是「愛」,她忽然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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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一年五月二十一日
我時常在想老天為什麼要我成為千葉勛、千葉勉的女兒,但一直沒有找到答案,直到今天!
那一晚其實並沒什麼特別的,我們照樣沉醉在感官刺激的之海里,但我不得不承認,那感覺是充實而又美好的。哈,我想我也無可救藥地成為一個庸俗的女人,盡避我一直在努力摒棄那份庸俗,但當現實的狂潮襲向我,很遺憾,我根本無法抗拒。我一直設法讓自己承認也盡力地去迷戀他的身體,但除此之外,我明白我想要的和付出的比我所能預料的多得多!
他是我的第一個男人,這一點無庸置疑。我疑惑的是他的知曉。像我這樣一路打打殺殺過來的女人絕對不會很清白的,而我自信我能與卡門媲美。但他知道了就是知道了,我不會無聊地欺瞞什麼,而且他有權知道,只要他不以此為借口來主宰我的什麼。
我是一個支配欲很強的女人。所以,即使我知道他是一個受過專門訓練的刑偵人員,我還是不以為然地找上他。說實話,他很對我的胃口。他有著絕佳的自制力與判斷力,當然還有完美的身體。我向來對西方男人不感興趣,所以他能夠吸引我是很明顯的事。我當然更不會因為危險而膚淺地放棄他,在我的字典里,我向往一切刺激的東西,當然包括殺人。
我同時也是一個很魅惑的女人。我相信我所能帶給男人的沖擊力,所以我並不排斥男人對我的垂涎,也不與一般男人交惡。這或許也是我一路走來障礙不多的原因。一般情況下,我不必擔心男人對我的企圖,因為人都是怕死的,更何況我還有一個嗜血如命的老爹。千葉勉雖然將權利移交于我,但他本身也不是一個懈怠的人物,他遺傳給我的因素中當然也有支配欲,想當然耳,他並不喜歡受命于人。而我當然也了解他的能力,我有理由相信慕容懷與我有過幾次魚水之歡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更不必說慕容懷的來歷了。
慕容懷的來歷很單純,這我當然知曉。即使我不問,我的組織里的情報人員也會將一些有威脅力的人物審查仔細以便報備。慕容懷被我選中,大抵也有和他的來歷有關。他有很好的家世,用他老家的話來說應該算書香門第,令我好奇的是他維護正義的決心。在我眼中,世界萬物沒有正邪之分,長期以來的血腥交易使我將我的生活視為理所當然,也自認心安理得,但突然冒出來的聲言要滅掉我的所謂「正義之士」自然令我頗為驚異。所以,我決定會會他,也頗為滿意他的反應,尤其是那張英俊的臉上露出為我掙扎的神色時,那一刻我便決定要他成為第一個我中意的男人!
慕容懷一直沒有讓我失望,如果他能再狠、再絕一點的話。如果他夠狠,他應該在知道我是誰的那一刻便將我繩之以法,盡避那垃圾一般的牢門對我而言只有五分鐘的效力,但他沒有;如果他夠絕,他應該在每一次我撇下防備挑逗他時將我解決掉,雖然結局有可能是他死無葬身之地,而他絕對可以做到。奇怪的是他仍然沒有。于是,我們得以糾纏到現在,糾纏到今天復雜得有點詭異的境地。
最近我發現了自己的諸多反常。不知為何,就像習慣一般,我可以輕易地在他面前撤下防備,更怪的是在他的面前,我的自制力總顯得太過于薄弱,所以沖動也隨之而來。而沖動于我而言,是一大致命傷。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來的不是樸司南,我是否還能安然如今日地活著?
我是不可以有弱點的。這是千葉勉警告我的。而我確實做到啦,起碼在千葉勉的面前我完美得一如撒旦,精致的臉蛋、姣好的身材、完美的身手、過人的能力……作為人所能達到的極致我統統信手拈來,而代價也是相當可觀的,起碼二十幾年來我從沒有過真正的休息。即使在北海道,我也忙于各種聯系,直到慕容懷到來才得以放松。慕容懷的存在儼然已成為我偷懈的一個絕佳理由。
而,我和慕容懷是沒有將來的。即使我有勇氣說出那個賭注,但我並不認為我會有成功的那一天。他是一個絕對正義的人,只要他認定了邪惡有關的事物就絕不會放過。他當然也不會天真地相信浪子回頭,他要的是毀滅,邪惡的真正毀滅,而我是邪惡的絕佳代表!
這種矛盾是很玄妙的。在他掙扎的同時,似乎也映照出我的掙扎。這雖然是我所始料未及的,但我並不排斥。相反,我喜歡這種掙扎,有時是很美的,我欣賞藝術,當然是欣賞掙扎的一種體現!
至于其他,我拭目以待!
——千葉勛
第三章
緬甸
緬甸三行並不是非千葉勛不可的,但為了會一會樸司南,她還是來了,當然也無瑕去顧及慕容懷那里所盛產的怒火狂潮。
她輕笑,打開山谷入口的機關,準備和樸司南好好談談。
「千葉小姐,您可真是稀客。」樸司南沉沉地招呼,徑自從罌粟叢中走出來。
「不稀了,前年我還來過。」她調侃。
「為什麼不派迪爾過來?」樸司南笑笑地問,眼神不善。
她說︰「即使他來了,你也只能干瞪眼,我只答應這個冬天取他的性命。」
「想知道我非殺他不可的原因嗎?」
「不需要,」她輕嘆,「我對私人恩怨沒什麼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