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不是遇到困難?」
「沒事。水涵,你回去幫我準備幾壺酒,今天我要慶況一下。」
她不解的問︰「慶祝?慶祝什麼?與這傳書有關嗎?」
蔚楚苦笑著,「慶祝我自由的生活結束了,慶祝我即將去接任新工作。」若是讓水涵知道他的新工作是管家兼保母,她不呆住才叫奇跡,當然,他並不打算告訴她。
「可是,早上喝酒會傷身的!」水涵擔憂的看著他,他的舉動太奇怪了。跟他相處了這麼久,平時他是滴酒不沾,除了練丹就是種植藥草,也因此整個寒煙翠種滿了各種不同的藥草,外人只要一到這兒,都會被濃郁的藥香所吸引。像新來的丫環加月,剛來的時候就一天到晚看她在深呼吸,一問才知道她愛死了這種味道。平常人家是很少有機會進補的,她以為多吸一點藥的氣味,也能夠補氣養身。
其實如月不知道,她們平日吃的食物就是藥膳,這可是蔚楚精心調配的,他還希望將整個矽湖種滿藥草,這樣村民的收入也會比較多,生活就會改善o
「無妨,你去準備。」蔚楚示意的點點頭,他知道水涵是關心他的健康,只是……唉!
「公子要離開寒煙翠了?」
「嗯。寒煙翠就交給你管理,我以後會比較忙,藥草、丹爐,還有矽湖的村民就有你多費心了。」
「公子要去多久?」
每次相處的日子總是這麼短暫,離別容易相見難,她還以為這次他會在矽湖安定下來,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明知道他心里沒有她立足的地方,她仍希望能夠有日久生情的一天。
不!她不能讓機會溜走,只要留在他身邊,總
有一天他會發現她的優點。
她趕忙道︰「請公子帶水涵同行。」
蔚楚訝異于她會想要同行,以前她總是安分的守在寒煙翠等他回來,看來她還是不死心。他蹙起眉,斷然的拒絕道︰「你加果與我同行,
寒煙翠的藥草,丹爐內未完成的藥不就功虧一簣,全部泡湯了?」
「可是……公子生活起居無人照料,我實在不放心。」水涵囁嚅的說著。
她是明眼人,哪會不知道蔚楚不想帶她同行,但是機會是自己爭取的,不試試看怎知道。
「我此行是到頤親王府,府內丫環、奴才多的是,沒什麼不放心的。」對于她的緊迫盯人,蔚楚感到厭煩。
「是的。」
水涵的臉上布滿了失望,人也顯得失魂落魄的,蔚楚看了不免覺得自己很殘忍。少女情懷總是詩,好象他每次都傷害了她的心。「水涵,我知道你的想法,我拒絕你並不是因為你不好,而是我不想耽誤你一生的幸福。何況,我的心未曾想要定下來過,只守著一個女子過一生,你能了解嗎?」他放柔了聲調,希望能將殺傷力減到最低。
水涵抬起含著淚水的眼眸,望著他搖搖頭。「我不怕。我願意等,等到公子想定下來的那一天。」
蔚楚心疼的摟住她,幫她擦干淚水。「水涵,在我心小你就像是妹妹、親人。以前就想收你當妹妹,只是一直沒有說出口,從今而後我是你兄長,你是我妹妹,為兄的定會幫你挑一個好夫婿,風風光光嫁出去。」
水涵本來還沉醉在他懷抱中,但是一听到他只想收她為妹妹,猛然的就推開他。
「不要!我不要當你的妹妹!」她大聲哭喊著,泛紅的雙眼流下潸潸淚水,一路奔回寒煙翠。蔚楚無奈的搖搖頭,看來他只好盡快離開寒煙翠,讓水涵能夠來靜下來理清思楮,或者時間能夠撫平一切吧。
對自己每次像逃難似的兩處奔走,他只有無言的嘆息。上次由頤親王府連夜逃回寒煙翠,為的是依芸那個小妮子,今日從寒煙翠匆匆離去,為的是水涵這個痴情女子,怎麼每次都是為了女人呢?想當初他在江南時,美女爭相投懷迭抱,但一回到大理,卻屢次為了女人疲于奔命,看來他還是安分點的好。
天呀!他的命怎麼那麼苦?
不過,這次他才不會乖乖的馬上回去報到,先四處玩玩再說。反正離紙條上所寫的日期還有一個月,時間還早得很呢!
第二章
竹軒是蔚楚的好友仲軒和晨悠這對小夫妻的住處。
「仲軒,晨悠,我來找你們了。」蔚楚推開由竹籬笆圍著的大門,里面飼養了許多雞和一只溫馴可愛的小鹿。
兩年前他剛離開接天山,在一次偶然機會中遇到這對私奔到大理的情侶,男的是風流瀟灑,女的是溫柔大方、美麗動人。熱心助人的他,當然義不容辭的給予協助,不僅幫他們找到一個好住所,還合伙開了一家茶樓。只不過,真正下苦心去經營茶樓的是這對患難夫妻,他這個人則是出錢不出力的「涼快老板」。
糟糕!看來他們還在茶樓忙。不管了,先睡一下吧。蔚楚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走進客房倒頭就睡。早上水涵一直鬧憋扭,他費了好大的勁才相稍安慰她,說一切等他回來再說,水涵這才止住淚水。現在如果有人問他,女人是什麼做的,他一定會大聲的說是「水做的」,至少他所接觸的女人中,就有一個是水做的,那就是水涵。她連名字都有一個水字,當然是水做的。女人心海底針,他真的不明白水涵、心里到底想些什麼?願意守著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也不肯放開心胸,看看周遭的人選。看來戀愛學這門課,老爹沒教是錯誤的,下次應該找個時間回接天山,向老爹討教一番。
夜已深沉,尹仲軒和杜晨悠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住處,最近茶樓的生意越來越好,幾乎每天都要忙到三更半夜。
「晨悠,明天貼個布告,多找幾個伙計幫忙,看你累成這樣子,我舍不得。」仲軒摟著嬌妻修長的身子,眼眸盡是愛憐。
「也好。茶樓這幾個月幾乎天天坐無虛席,我想將隔壁客棧一並買下來,擴大營業。」握著丈夫的手,晨悠的眼中閃爍著幸福的光芒。
兩人的感情,一路走來並不順暢,重重困難幾乎讓這份感情從中夭折,若不是仲軒持著堅定不移的愛,恐怕她早就放棄了。
「明天我找隔壁的老板談談價碼。只不過店里的存款夠嗎?」
「應該夠,前幾天我到錢莊查過,有一千多兩的閑錢可利用。」
「我們明天一並進行,我去找客棧老板,你在店里物色新伙計,不過不準太累了。
「嗯。」
仲軒看著虛掩的大門,心中不由得一陣遲疑。「晨悠,小心點,屋子好像有人來過。」
看見丈夫如臨大敵的緊張模樣,晨悠害怕的將身子縮進他的懷里,其實她不是怕小偷,而是害怕中原的父母已經循跡找到大理。
仲軒推開大門,看到屋內擺設安好,沒有被翻動的痕跡。他迅速環視四周,只有客門開著,忐忑不安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安撫著仍處于驚嚇中的妻子。
「別怕,看來是蔚楚。」
仲軒一走進客房就看到蔚楚似乎疲憊不堪地癱睡在床上,臉上還掛著長途奔波的風霜。他步出房間將門關好,不禁搖頭嘆息著。他真的不懂,為什麼每次見到蔚楚的時候,他都好像累壞了?
仲軒點上油燈,拿出從茶樓帶回來的點心,這時,晨悠已經泡好一壺上等金萱候著。
優閑的品茶、吃點心,等著蔚楚醒過來,而他們一點也不擔心會等候太久。因為季蔚楚無法忍受晨悠泡的茶香,他曾戲言只要喝過晨悠泡的茶,那—般人泡的宛如白開水一樣,淡而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