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提著大包小包的食物,匆匆忙忙的推門進來。見到項儼與鞏十月兩人默默對視,雙眼交錯所以迸出的火花令她羞紅了雙頰,而兩人似乎都沒有發現她的存在,她只好輕手輕腳的退出門口,禮貌的敲門,寸月聞聲回望,小妹燒紅著臉走進來,將手上的東西放在辦公桌上,低頭說了句︰「我先出去了。」順手帶上門走了。
項儼拉起寸月的手,細致的觸感令他全身一震。
單單觸模她的手就能激起他強烈的生理反應。他的確是著了她的道了……
「來,吃飯。」
碑寸月抽回手,再次側躺進沙發。「我睡醒再吃。若是你用完餐點,麻煩桌上稍事整理,出去時幫我關好門,謝謝。」
她閉上眼楮,等到睡飽之後,她才有體力分析他奇怪的行徑,問清楚他對公司的行事方針,若是與她的處事原則背道而馳,她將會盡快提出辭呈。
項儼佇立立在沙發前,望著她困頓的睡臉,單薄的身子。難能可貴的月兌下外套,蓋住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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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項儼—一處理完公事,且在會議室召開工作會報,各部門經理及相關企業負責人全都到場做例行報告。
全黑的會議室里,空白的牆上閃過一張張的幻燈片,項儼把玩桌上的企劃書。漫不經心的听取簡報。他的手指不經意滑過釘書針,斗大的血滴滲出來。
暗黑中,疼痛的感覺更加強烈。他將手指湊近唇畔,緩緩地吸吮濃濁的血液。血腥味透過鼻子撥弄著全身的神經,一波波激切的感覺襲上他的大腦,讓他有短暫的暈眩感。
親吻她的感覺,是不是能帶給他同樣的亢奮,抑或是更甚于它?
如果光是想像就教他迷失心神,真正實行時,他的心會以何種頻率奏出狂野的曲調加以共鳴?
將手重新搭放在桌上,微一閃神,會議室燈光早已打亮,十八雙眼楮盯著他看。項儼懶洋洋的翻看靜躺在桌上的企劃案,顯然對它興趣全無。「李經理提的企畫案有再評估的必要,人事經理將明年度的預算提交會計部審核。慎年,你留下,其余的可以先行離開。」
呆呆坐在原位的季慎年壓根沒將他的話听進去,失魂落魄的坐在座位上。閑雜人等陸續離開會議室。
項儼拿筆輕敲桌面。「鎮年,兩小時的會議,就見你從頭發呆到尾。你的心到哪去了?」
季慎年大夢初醒的抬起頭,怒瞪著他。
「公私分明的人才能在‘項達’待得長久。」項儼又補了句。
季慎年轉回頭,面向窗外看了許久,霍地站起身,快步走到項儼身旁懇求道︰「我拜托你和葉婷和好。」
「你的臉可不是這麼說的。」
「別管我怎麼想。葉婷長得可愛,又是曹千軍的獨生女。如果你說一句,她甚至可以為你死。這樣的女孩你還有什麼不滿意?」想起她的不理不睬全因為還愛著項儼,季慎年不禁忿恨不已。
「慎年,我跟她的事已經過去。你既然喜歡她,就要耐心的等,別再味著良心來求我與她復合。」
被說中心事的季慎年俊臉一紅,尷尬的別開臉。
「下次的會議,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失常,出去吧。」
季慎年欲言又止,拎起桌上一片空白的會議記錄,模模鼻子走出會議室。
項儼隨後走出了房間,吩咐秘書幾件要事,開著車子離開了「項達」。
下午六點半,正值交通巔峰期,路上塞滿下班的人、放學的學生。
堵在車陣中,項儼打了通電話預約餐廳。俐落一轉,駛進一條小巷子,一出巷子口,雜志社矗立在眼前,把車子停入街邊的空位。
雜志社的大廳只剩值班的警衛,項儼進入電梯,按了六樓。
六樓的辦公室除了走道尚有燈光,各角落一片漆黑。他緩步來到鞏寸月的辦公室。
門是敞開的,他要找的人兒正趴在桌上打盹,礙眼的是,一個男孩站在她背後,正彎身在她面頰印上一吻。
項儼斜挑眉,敲了敲門板,男孩迅速的站直身體,鞏寸月揉著惺松的睡眼看向門口。撐著混飩的腦袋,眼楮瞥向旁邊後低叫︰「令杰,哪時候來的?怎麼不叫醒我?」
「你睡得很沉,所以……」鞏令杰紅著臉回道。「我是順道上來傳話,爸爸說七天沒見到你了,叫我一定要押你回去吃飯。」
「晚點再回去,我和這位先生有事情要談。我幫你們介紹一下,項先生,這位是我弟弟。令杰,他是我的新老板。」
碑令杰戒備的瞪著他,說道;「你好。」
「原來是寸月的弟弟,失敬失敬。」項儼微一點頭,了然的微笑。
迎向項儼探詢的目光,鞏令杰扯出難看的笑臉回視,他轉頭朝鞏寸月說道︰「寸月,我回去了,記得早點回來。」
「是是,小避家婆!」鞏寸月點頭如搗蒜。
碑令杰忍不住回頭狠瞪她一眼,含笑離開。
「他就是你的小情人?」項儼靠在窗台前取笑道。
碑寸月旋過半個身子,定定地說︰「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那我在你心中排第幾位呢?」項儼雙手環胸,假意低頭沉思。
碑寸月被他唱作俱佳的表現逗出笑容,她忙碌的收拾散亂的筆記、稿紙,眼角帶笑的打斷他的思緒。「再想下去,我擔心你會吃不下飯。」
「依目前的情勢來看,的確是如此,好吧,我們姑且期待它的後續發展。」久待收成的果實,才會更加甜美。他不介意等,但要等得有價值。她的心將會是最美好的獎賞。
項儼漫步經過她身旁,稍一傾身,嘴唇抵住她的腮邊,位置剛好落在鞏令杰吻過的地方。沒等她反應過來,他收回吻,低沉的嗓音和著笑意。「我在樓下等你。」諧調的語調回蕩在室內,等她會意而抬起頭,他早已消失在門口。
碑寸月怔怔地撫著左頰,不斷的問著自己——她認識的項儼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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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先生,信也該還給我了。」等侍者離開,鞏寸月立刻提出。
之所以答應與他共進晚餐,一半是為了拿回信,另一半則是要弄清楚雜志社日後走向是否符合自己的要求。
「寸月,你該知道飯前不能提傷感情的事,這可是會令我食欲全無的。」項儼嘖嘖有聲的訓戒。
「用完餐點,信自然會還你。」
「敢請你怕我拿到信,立刻逃之夭夭?」她譏嘲的撇唇。
「我比較害怕留不住你的心。」項儼的眼神掃過整間餐廳,忽而問道︰「不反對增加一個人吧?」
碑寸月無所謂的聳肩。
項儼朝店內一角做了個手勢,鞏寸月好奇的循他的眼神看去,柱子後閃出一個人,正是父親生日宴會,與項儼一同出席的女伴。
妍子端著一張苦瓜臉來到他們跟前,不甘不願的立在桌旁。
項儼指了身旁的座位示意妍子坐下,妍子嘟著小嘴大刺刺的跌坐在上面,項儼以眼神警告她安分點,隨即笑著向鞏寸月介紹︰「我妹妹。」
碑寸月訝異的看向面前同樣出色的男女,兩人的眼神、輪廓確實有七、八分神似。她忍不住調侃︰「不是情人嗎?」
「男女關系是很好的保護色。」項儼揚起手中的高腳杯說道。
妍子突然低叫︰「劉俊杰走過來了!」
「這就是你出現在此的原因?」剛進餐廳就瞄到妍子的身影,總覺得奇怪得很,向來不喜歡到正式場合的她,何時變了性子,原來是沖著劉家公子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