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這個丫頭,總是找苦頭給自己吃,讓人疼也不是罵也不是。」建民在心中嘆了口氣,溺愛地拍著她的頭。
「我會長在的,不再當個小子孩!」得到陳大哥的支持,好覺得自己多了幾分勇氣。
「將來有任何困難,別忘了有我這陳大哥。」
「我會的。」
「走吧!我陪你一起去請求傅伯父、伯母原諒吧,我會幫你說情的。
在夕陽里,建民帶著依嵐回家,在依嵐心中,己決定要面對這未知的一切了。
第九章
座落在紐約市中心的孤獄大廈,是「松企業」的總部。
松企業是近年來在美國發跡的網路公司,短短幾年內,就從一間默默無名的小鮑司,成長為跨國的大企業。
最令人嘖嘖稱奇的是,這間幾乎壟斷網路市場的企業,竟是由兩個年僅不到三十歲的年輕小伙子撐起,這讓那些倚老賣老的商界前輩們全跌破了眼鏡。
這兩個其中之一是早就名聞資訊業界,十歲便以自行設計的電腦防衛系統,而獲得「電腦神童」之稱的丹尼爾;另一位則是神秘的東方面孔,大家只知道他的英文名字——史丹立。
「孤獄大廈」的最頂層,四面由玻璃圍幕圍起,這里是松企業的權力中心。
「好啦!拜托啦!史丹立,你就去一趟嘛!」
此刻,一個金發碧眼高眺的美男子,正像一只無尾熊般死命地抱住另一個黑發的偉岸男子。
金發帥哥那和他的帥氣極為不相稱的陪笑臉,會讓所有路過不知其所以然的人,誤會他們之間的關系。
史丹立一反平日帥氣神秘的形象,死命地掙扎。
「丹尼爾,我拜托你快放開,等會兒被秘書看到,準傳得整公司部誤會。」
「你說那個秘書露易絲呀!今早我已經把她解雇了。」丹尼爾放開了史丹立的手,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什麼!你把她解雇了為什麼?」
「誰教她一天到晚穿那種衣不蔽體的服飾,成天在你面前晃來晃去。」說著,丹尼爾又黏回史丹立的身上,那神情像極了撒嬌的女人。
沒錯!正在上演美男子肥皂劇的這兩人,正是松企業的總裁和副總裁,史丹立和丹尼爾。
「我求求你,丹尼爾,你別再胡搞瞎搞找樂子玩了。」史丹立沒好氣地數落丹尼爾。
其實丹尼爾並不是真的和史丹立有曖昧,他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只是他就是看不慣那些庸脂俗粉來纏他的好兄弟,所以就利用他天生比女人美的長相,來嚇退這些鶯鶯燕燕。
「好吧,不鬧你,可是你一定要答應我去台灣處理這次的業務。」
「為什麼你不親自去呢?這次的系統提供大亂,你比我更清楚,你去不是更好?」
「不!這次的大亂是人為操作,我對電腦行,遇上人我就沒轍了。」
丹尼爾坐進一旁柔軟的沙發,雙手往後一攤,根本賴定史丹立了。
他的解釋讓史丹立陷入思考。
的確,當初建立松企業,就是靠著丹尼爾的專業知識和他統整管理的長才,才能夠有今日的成績。
若系統混亂真如丹尼爾所言是人為操作,那就算有再高的專業知識也無能為力。
而且,六年了。
失去她的消息六年了,不管他再怎麼派人找,她就像消失在台灣一般,也許他該自己回去一趟。
「好,我去。」
是的!史丹立就是杜文生。
六年前那場混戰中,他們的人手略佔上風,不料已受重傷的小狄,竟然拔出手槍朝他開了一槍。
他的肩胛骨中彈,雖然小狄馬上就負傷逃逸,但警察也馬上趕到了。
由于松幫助過許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這條新聞就被以幫派尋仇給壓了下來,只不過交換條件是——文生必須出國以免多生事端。
文生急于和依嵐聯絡,卻苦于手機打不通而無可奈何。
就這樣來到了美國,在紐約黑幫中,文生的背景和他的狠勁,幫他迅速建立了地位。
直到在一次陰錯陽差的狀況,救了身陷險境的丹尼爾,從此兩人便成了莫逆之交。
這幾年來,文生一直沒斷過找尋依嵐的希望。
暗家在亞洲金融風暴中周轉不靈,幾近破產,而依嵐也毫音迅。
是時候了吧!回到那塊回憶的土地。
桃園中正國際機場中,年節將至,入境大廳中擠滿了返鄉人潮和接機的民眾。
提著大包小包的人群,每個人無不帶著疲憊卻興奮喜悅的表情。
然而,在人群中,有著一大一小的身影令人注目。
那是一個女人牽著一個約莫四、五歲的小男孩。
女的一身黑的連身褲裝,長發高高地盤起,全身有著一種高貴出眾的氣質,但更令人目不轉楮的,是那個跟在她身旁的小男孩。
靈活生動的大眼和漂亮的臉蛋,雖有此適度俊美,但他的眼神中卻有超齡的穩重和精明。
「媽咪,等會兒陳叔叔要來接我們嗎?」小男孩仰起頭,看著女人。
「憶文乖,陳叔叔會來接我們到新家。」
這女人就是依嵐,而小男孩就是她在六年前懷的孩子。
「那我們是不是就一直住在台灣了呢?」
「對呀!回來和爺爺女乃女乃過新年,以後就住在這兒啦。」
「好棒!我再也不要回美國了。」雖然憶文在美國出生,但是強烈的種族歧視,讓他不得不提早面對這現實的人生。「嗨!陳叔叔!」
憶文放開媽媽的手,沖進不遠處一個斯文男人的懷里。
「哇!憶文長這麼大了,叔叔快抱不動你了。」
這人是陳建民,這些年來他一直很關心依嵐母子的生活。「嗨!依嵐。」
「陳大哥。」
看到好久不見的朋友,依嵐也跟著開心地笑了。
「你們可回來了,以後就好好在自己的家待著,別再四處亂跑了。」
「對!憶文要住在台灣,陳叔叔,你要每天都帶我去吃蚵仔煎喔!」
自從上次回來,建民帶憶文去吃過一次蚵仔煎後,他就再也忘不了了,天天吵著要回來吃蚵仔煎。
「哈哈!憶文是貪吃的小豬,依嵐,他這點可完全遺傳到你了。」
「什麼話嘛?憶文,你陳叔叔要工作,不能成天纏著他喔!」
看著這一大一小,依嵐覺得很有趣。
「才不要,我最喜歡陳叔叔了。」憶文緊緊抱著建民的脖子不放。
「哦?真的嗎?那陳叔叔當你爸爸好不好?」看憶文的樣子,建民忍不住想逗逗他。
沒想到,憶文卻突然正經八百,傷腦筋地皺著眉頭︰「不行耶!媽咪說我有自己的爸爸,爸爸只有一個,不能給陳叔叔當啦!」
那和他外表不符的成熟模樣逗笑了兩個大人。
「依嵐,你教的真好。」
「過獎,過獎!你少耍嘴皮子,小心被大嫂知道,你就有的受了。」
依嵐知道建民只是在開玩笑,因為兩年前他就和大學時代同為學生會干部的學妹結婚了。
「好了!不鬧了,憶文,陳叔叔現在就帶你去找爺爺女乃女乃。」
三個人有說有笑地坐進了建民的車子里。
六年前,當建民帶著依嵐回到傅家解釋一切時,她爸媽快氣瘋了。
「傅依嵐,你簡直把我們傅家的臉丟光了!」
暗爸爸一巴掌揮下來,把依嵐打得頭昏眼花。
我告訴你,現在你有兩條路好選,一是拿掉這孩子好好念你書;二是我們月兌離父女關系,你的一切從此跟我們傅家毫無瓜葛。」
案親說得如此絕情,字字像冰冷的釘子,將依嵐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一旁的建民看了不忍心,開口幫她求情︰「伯父,我知道您真的很生氣,但我相信依嵐的決定,她不會做出沒理性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