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意映看到他憤起筋脈的手臂在收縮,人一時嚇呆了。
「我明明听到了,你要送給瑞祺的東西,放在哪里,拿來給我看!」梅兒听到孛烈的聲音,確定他已站在她和意映的面前,才敢睜開眼楮,然後,馬上伸手想分開他對意映的粗魯行為,「孛烈王子,你快松手,你會抓疼格格的。」
「只要她不解釋,我就不放!」看到意映決絕的樣子教孛烈更感到火冒三丈,他咬緊牙關迸聲。
「格格已經兩天沒合眼,你就不要再折騰她了。」
其實,意映自一個月前從正敬宮回來後,非但睡得少,也吃得少,梅兒問過那天皇上到底為何事召見她,但她總是閉口不提。之後,不見孛烈與意映之間的交集,她慢慢明了意映的失心、丟魂的頹然狀況和他月兌不了關系。
「兩天沒陲,為什麼?」
「因為,格格趕著編這個繩結送給瑞祺貝勒,听說能保平安的……」梅兒邊說邊從懷袖中取出已完成三分之二的鎖繩,「現在你看到了,可以放開格格了吧?啊……」
孛烈一把就將繩結搶到手,望著交叉的線繩環繞而成的長結,彷佛看到了意映對瑞祺貝勒的愛意,他氣極怒吼︰「為了瑞祺,你竟熬夜,不眠不休的做這個給他?」
「瑞祺貝勒後天就要再去防守邊關了。」意映在孛烈的眼中看到噬血的狂驚,他為何如此生氣?他又不愛她,而且,明明是他自己將她推給瑞祺貝勒的。
「我不管他要去哪里,他是死是活都不關我的事,總之,我不準你再做任何東西給他,包括這個!」孛烈用力一扔,將已臻完工階段的鎖結往湖中拋去。
「不要……」意映才掙開他的力道想阻止,但已來不及。
「這是給你的警告,我勸你最好省下工夫,因為,只要你再做任何東西送瑞祺,都只有這個下場!」
看著漂在湖上保平安的繩結,意映想也不想,立刻縱身往湖中跳下去。
「格格!」梅兒駭然叫道。
「該死!」孛烈沒想到她居然會有這種不要命的舉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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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搞什麼鬼?你知不知道自己差點沒命了?」當全身濕灑淚的兩人回到迎賓樓,看到懷中的意映已呈清醒狀態,孛烈忍不住大聲斥責。
天知道!當她的身子往下墜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幾乎停止了。
也是那時,他才發現他心中所有的憤恨與不信任,都只是嫉妒所引起的,那根本阻止不了他對意映的愛。
不過,他還不會對她坦承,他要知道她的心中現在是否還有他的位置?她是否還愛著他?
放下她坐在椅子上,「為了一個繩結,你竟拚了命去搶救?」他語氣酸酸的問。
意映扭開臉,背對著他,她狠咬著自己的手指,吞回淚水。她不要再當著他的面哭泣,她不要再乞求他的愛或憐憫,因為,那只會教他用更難堪的態度來對待她,而她不要再看他的缺點了,那已經夠多了,多得教她都快要忘記他曾經多麼溫柔的那一面。
「為什麼不說話?我要你的回答!」她遲遲沒有回應,令孛烈慌了,他以為是自己真的傷害她太深……她對他徹底失望了。
「它不只是一個保平安的繩結,那是我唯一能為瑞祺貝勒做的。」意映又屈服於他的婬威之下,乖乖說話了。
「你就對他這麼好?」孛烈已經開始解開她衣服上的盤扣,輕聲問道。
「他對我真的很好,我不希望他這趟離京出事……」
「我和他,誰在你的心中比較重要?」
意映霍地瞠大漾滿錯愕的雙眼,她對他說話輕柔的聲調感到訝異,然後,她發現了他的動作。
「不要!」她的手覆住了他替她解盤扣的手指,制止他再往下動作。
「衣服都濕了,再不月兌下來會著涼的。」孛烈扳開她的手,執意要完成它,一下子,她的外衣、肚兜已然落地。
按捺住的啜泣全都充塞在意映的胸臆,她慌得連情緒都崩潰了,「騙人!這不是你……」
充滿關懷的語調不是她所知道的孛烈,這是他在她幻夢中的樣子,絕不是真的!
她病了嗎?為什麼她會有幻听、幻想、幻象?
「什麼不是我?」孛烈已經習慣了與她在上的歡愉,他的感情則始終與她保持著疏離,但現在,看到她瞬間更死白的臉色,他的心恍若有千萬只蟻獸在啃咬著。
「讓我回去。」意映害怕他又會想出更毒辣的招數,只想趕快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不行!外面風大。」她就這麼急著逃開?
「我沒有替換的衣服……」
「我已經吩咐梅兒送來了,在她將衣服送到之前,我會給你溫暖的。」孛烈別具深意的望進她的眼底。
若在她的丫鬢將衣服送到後,她尚未說出他想听的答案,他是不介意將她留迎寶樓三天三夜,甚或更久。
反正,現在迎賓樓幾乎變成他的寢居,他相信乾隆還不至於會趕他走才是,因為,如果要趕他走,早在他一個月前退婚的翌日,乾隆就那麼做了。
原本,他早該在一個月前就回到蒙古的,因為,他的報復計畫可以算是達成了,可是,他卻留了下來。那時候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死皮賴臉的不走?現在他總算知道原因了。
原來,他心里掛念的就是意映真的會與瑞祺貝勒有進一步的發展.他留下來為的就是要阻止他們。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蠢映跳離他的身邊,「我不用你給我溫暖!」
「好吧!我突然覺得有點熱,你不介意我將房門、窗子給打開吧?」孛烈站起身子,將房間的大門及兩面的窗子全打開了,然後,逕自坐至床沿。
意映看到他幔條斯理的開窗又開門,緊張的以兩手環住上半身的赤果,她掃了室內一眼,發現自己躲到哪里都不對,她的赤果隨時都會被經過的宮女撞見!
她想去關門窗,但赫然發現一名宮女正朝這里走來,她又縮了回來。
「風很大……」意映只能求救正以饒富興味的眼神瞧著自己的窘態的孛烈,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此時,她不得不向他低頭。
「我不介意分一角的棉被給你,我的身邊也可以分你坐,如何?我很大方吧?」他壞壞的說。
「你……」她氣得跳腳。
「我好像有點渴耶!這是叫那個丫鬢送點甜湯來潤喉吧!」孛烈立刻站起身往門口移動。
「不……我坐著了!」意映跑得可快了,孛烈再次回頭,她已規矩的坐在他適才用手比的位置。
「可是,我真的渴了,那個誰,你過來一下。」孛烈喚著丫鬢。
「你說謊,騙人!」意映氣得小聲罵道,連忙拉下床幔。
孛烈憋住笑意,正經的吩咐,「幫我煮一碗熱姜湯來。」
「是,孛烈王子。」
「丫鬟走了,你可以出來了。」孛烈走回床前,隔著床幔對著床內說話。
他發現自己竟愛煞了這種逗弄她的感覺,她稚氣的反應實在太可愛了。
「不要,等你喝完姜湯我才要出去。你只會騙我……」意映最後一句話已梗凝了。
若是讓那名宮女瞧見她出現在孛烈的房間內,她的名聲不知道又會被傳成什麼樣子?畢竟,她現在已經是被他退婚的女人了。
「那麼,你勢必得出來了,因為,姜湯不是給我的,是你要喝的。」掀開紗縵,孛烈拉走包覆著她身體的棉被。
「我不喝!」意映倔強的說,整個人蜷曲成一團。
「看來我只好用另一種使你免於著涼的方法了。」孛烈趁著她還在鬧別扭之際,月兌光自己身上的濕衣褲,跳上床一把摟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