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歸氣,他終究還是沒忘了尋找她的下落才是當務之急。
闕穎偵開始轉動他那智商二oo的金頭腦,別忘了狐狸的本性是狡詐多疑的,這麼說來她有可能回到曾經停留之處,因為最危險的地方,同時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于是他開車前往她當靈媒時所住的房子,可惜里頭空無一人,闕穎偵懊惱地嘆了口氣,如果她沒回來,會是到什麼地方去?
懊死的!飯店那些服務生的眼楮莫非全瞎了,居然沒有一個人看見她在飯店里出人?假使曾有人見過她,他就可以沿線將她找出來,可惜這是一條斷裂的線索,他只能望著線頭發呆,想不出另一端到底是系在什麼地方。
「哎呀——」闕穎偵驀然驚覺,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條斷裂的線頭不正是最好的線索嗎?沒人看見她,就表示她人還在飯店里嘛!
急著去看看自己的推斷到底正不正確,一路上闕穎偵連闖幾個紅燈,抵達飯店將車交給泊車小弟後,立刻迫不及待前往飯店大廳。
「我想請問一百一十層A座總統套房里,現在住的是什麼人?」見到飯店經理後,他立刻提出要求。
「對不起,先生,我們有義務為顧客作好保密工作,請恕我們不能告訴您總統套房里住的是什麼人。」經理以謙遜的口吻對答,臉上還帶著溫和的笑意。讓穎偵一肚子火不好發作。
「如果我是那名顧客的未婚夫呢?」他只好說出與昨天相同的借口,也許能再次闖關。
「真的很抱歉,先生,除非顧客特別交代,否則就算是顧客法定的丈夫,我們還是無法通融。」稍早的一頓臭罵現在還記憶猶新,他還是照著規定來比較好。
闕穎偵心里更懷疑了,昨晚他與魏家夫婦只說明和魏時雨的關系,經理沒多考慮就答應三人的要求請服務生送他們上樓,可是今兒個卻把規定抬出來。造成這種現象有兩種情形,一是魏時雨要求不準任何人打听關于她的消息,二是總統套房里住的另有其人。
「這樣好了,給我相隔的那間總統套房,這樣做不犯法吧?」除非另一間早就有人住進去,否則秉持顧客至上的飯店從業人員,是絕對不會拒絕他的要求。
「嗯……如果是這樣就沒問題。」總統套房價位高,有人住的天數並不多,能夠多賺這一筆,身為經理的他怎會拒絕呢?
于是闕穎偵來到一百一十層B座的總統套房,進房之後要做的第一件事當然不是睡覺,而是爬過陽台,確認魏時雨那只小狐狸是不是把總統套房當狐狸窩了。
成與敗,就在此一舉,這是闕穎偵跨過那個相距三十公分寬的陽台時,心中所閃現的想法。到底這個從未嘗過失敗滋味的超級天才,能否一雪前恥,找回屬于他的獵物?
第五章
緊握你的手我要自己千萬別松月兌
在那一刻你也許不需要我
而我卻是早已決定非你不可
當他雙腳安然降落在A座總統套房的陽台上時,滿腔郁積的憤怒再也無法抑制地排山倒海而來。稍早急著找人,他並沒有注意從這里跨到B座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此刻,在高掛的日頭照射之下,他才發現一百一十層的高度是多麼地嚇人。
懊死的笨女人,她要是一個不小心手沒抓牢、腳沒勾好,從這里掉下去還會有命嗎?最好別被他發現她人在這里,否則不親自剝下她一層狐狸皮,他就不姓闕!
用力打開陽台上那一扇精致典雅的落地玻璃窗、揮開那一襲輕柔飄逸的水藍色紗縵,他果然看見魏時雨躺在蓬松的大床上睡得正熟。
「好哇——我找人找得半死,你卻在這里給我睡大頭覺!」闕穎偵大跨步走向床側,語氣不善地朝她大吼大叫。
才剛睡著不久的魏時雨,被這一聲猶如暴雷的怒吼吵得大皺眉頭,捂住耳朵將被子拉高,她還以為晴天突然打了個霹靂,正打算不予理會繼續補眠,孰料,闕穎偵粗魯地拉開被子,攫住她睡衣前襟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他真想干脆將她掐死然後做成標本,如此一來她就再也逃不了。
「你要是再企圖從我身邊溜走,就別怪我將你的狐狸腿打斷,讓你連走都不能走!」
「闕穎偵!」她的聲音登時高了八度,整個人倏然由昏沉中驚醒,爾後瞪大眼楮直視這個不該出現的男人,怎麼……他怎麼會知道她人在這里?
「見鬼了啊!還不跟我去見你爸媽!」沒好氣地再朝她吼一聲,接著將她從床上拖了起來。
「你這陰魂不散的家伙、討厭鬼、臭王八!誰要你多管閑事,快點給我滾出這個房間,永遠不要在我面前出現!」真是氣死人了,虧她費了那麼多時間與精力、還跟飯店經理大吵了一架,好不容易得到幾個小時的平靜,眼看又要被這煩死人的牛皮糖破壞了,她真的好不甘心!
「對不起喔,我這個討厭鬼、臭王八,不巧正是你的頭號天敵,我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省得白白浪費你的體力、浪費我的時間。」完全不理她的掙扎。他再也不會對她客氣了。
「放手,我叫你放手听到沒有,你給我放手啦!」情急之下,她張嘴朝他手背狠狠咬了一口。
「我看你不是小狐狸,根本就是只母老虎。」闕穎偵氣憤地將她甩在大床上,看見手背多了一圈齒痕,他只想宰掉眼前這個膽大妄為的凶婆娘。
看見他一臉凶神惡煞的模樣,寒意由腳底直沖頭頂,魏時雨慌張地往後退,一不小心整個人往後栽倒在波斯地毯上,爾後她以手代腳快速地移向玻璃窗外的陽台,就在她站直身體時,闕穎偵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出現在水藍色的紗縵之間。
「你要是敢過來我就跳下去!」魏時雨雙手勾住陽台的欄桿,威脅他千萬別輕舉妄動。
「你可別忘了這里是幾樓,一不小心掉下去是絕對活不成的。」他才不信她有足夠的勇氣尋短見。
「我為什麼不敢?」被他一激之下,她性格中不肯服輸的那一面忽然抬頭,毫不遲疑地跨過欄桿,手一松,眼看整個人就要往下掉。
「該死!」這一刻他才知道她不是做做樣子而已,她是真的想跳下去!
他以極快的速度沖上前,厚實的手掌在她雙手離開陽台那千鈞一發的生死一瞬間,牢牢攫住她縴柔細膩仿若一折即斷的手腕。他嚇得臉色發白,看見她烏黑的秀發、雪白的真絲睡衣在欄桿外隨風飄蕩,他終于知道心髒停止跳動的時候是何種滋味。
驀然回神之後,她竟試圖用另外一只手掰開他的掌,在這一刻,熊熊燃燒的怒火徹底佔據他所有的思維,使出全身力氣將魏時雨由欄桿外拉了上來,當她安然無恙跌坐在陽台大理石地磚上時,闕穎偵毫不容情地甩了她一個火辣辣的巴掌。
「你以為我會讓你死得那麼輕松嗎?在我還沒有拿到那一千萬美金之前,你這條命可千萬不能給我出一絲一毫的差錯!」他的心跳是那麼的劇烈,他的情緒是那麼的緊繃,她讓他嘗到了恐懼的滋味,也讓他爆發了前所未有的怒氣,從不動手打女人的他,竟想再補上一掌。
手掌上傳來麻熱的痛感,當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事,魏時雨已經昏了過去。天啊!這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團混亂?看見她一動也不動躺在地板上,他的感覺是——心痛!
跋緊將她抱進房間躺好,並吩咐飯店替他請來一名醫生,幸好她只是因為情緒緊繃加上驚嚇過度,才會導致暫時性昏迷,醫生為她打了一針之後就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