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華,你是懷特城堡的主人,也是一名領有‘男爵’頭餃的貴族,你可不行將自己的婚姻大事草草的解決。」神父義正辭嚴的說道。
「神父,事情不是這樣的——」艾德華局促不安的解釋。
他完全沒有想到監視娜娜的行動在神父的眼里看來竟成了他已經結婚的證明。
他大大的失算,而且為神父的一廂情願感到不知所措。
「別再說了!我都知道了。艾德華,拜托你看在你死去父母親的份上,立刻娶這位小姐。」他這會兒儼然變回他神父的身份了。
艾德華突然被他這道德高尚的舉動嚇了一跳。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見過老人用這種口吻和他說話,這是第一次。
他訥訥的答不出話來。
「好啦,這下子我再也沒有遺憾了。」神父如釋重負的吁了一口氣。
然後興匆匆地離開,準備懷特城堡主人的婚禮去了。
在神父走遠之後,艾德華才放開娜娜。
娜娜憤怒地瞪視著面前的男人、他也剛好望向她。
「你為什麼不說清楚?!」她炮聲隆隆地攻擊。
艾德華沒有回答,他只是把她拉進主臥室,順手帶上門。
「他現在心情很好,我想等晚一點再向他解釋清楚。」
「晚一點?!拜托,他已經不是三歲小孩子了,難不成你怕他知道原來我不是你的新娘,而是你的人質時,難過得躲在房間里哭嗎?我真搞不懂你們英國男人,一副懦弱怕事的樣子!」她很不屑的說。
「我的忍耐程度是有限的——」
「我也是!」她粗聲的打斷他。「我寧願死也不嫁給你!」
他鼻翼翕張的看著她。
「誰要嫁給你這個又粗魯又自大的臭男人?我家的長工也比你好上一百倍、一千倍!」
說到最後,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只知道眼前這男人臉上一副厭惡的表情,仿佛他根本不屑與她共度一生……
不!她怎麼會想到那個字眼呢!她一定是被憤怒激昏了頭,對,沒有錯!一定是這樣的。
而艾德華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堂堂一個貴族後裔竟然比不上一名卑賤的長工嗎?
他會讓她知道說出這句話的後果!
他驟然將娜娜壓在臥房的石牆上,強健的大腿緊緊地抵著她敏感的。
「我會讓你知道誰比較偉大!」他在她耳鬢低聲嘶吼。
她緊咬著下唇,直到泛白。
「把房間里最好的一件衣服找出來,因為我們就要走上教堂的紅毯了。」
娜娜幾乎可以說是被人一左一右地架入教堂的。
她雙腳騰空地亂踢著,兩瓣朱唇上則是蒙著一條手帕,捂去她的抗議叫囂。她非常的不配合!艾德華身穿一襲前任城堡主人——他父親結婚時留下的上好袍子,紅色的穗子在他厚實的肩膀上輕輕搖晃,看起來威風凜凜。
他不可一世地走在身穿白色長洋裝的娜娜前面。
他們一前一後的來到教堂的聖壇前,神父含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皺著眉頭盯視穿著非常樸素的新娘。
「她最近生病了,不想把細菌傳給別人。」艾德華胡亂編個理由,為娜娜嘴上的手帕作交代。
娜娜狠狠地瞪視他一眼。
他攢緊眉宇,揮手叫兩個架在她左右的士兵退下,接著在娜娜拔腿想跑之前,抓住她的胳臂,將她拉到身旁。
「可以了嗎?」老神父問。
「神父,可以開始了。」
範倫清清喉嚨,翻開祭台上的聖經,開始念起祝禱辭來。
娜娜一直掙扎著。
她知道教堂里的村民們一定都在看著自己,並且為她的舉動竊竊私語,可是她不在乎!只要能從這場可笑的婚禮中逃月兌,被人異樣的目光淹死她也無所謂!
她多麼想把嘴上的手帕扯下,大喊︰「住手,我不願意!」但是艾德華的鉗制就像他本人一樣無理而且粗魯。
她雪白的手臂被他抓出可怕的瘀青,耳邊還有他可惡的笑聲。
她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擺月兌不了受他掌控的命運。
神父念完了祝禱辭,安靜等候艾德華重復他的婚姻誓言,艾德華的聲音像平常一樣低沉且穩定,接下來是娜娜了。
她搖著頭示意她不願意。
可是艾德華急忙把她的頭扳正,笑著對神父說︰「她很願意。」
有點被見證懷特城堡前後兩任主人婚禮的欣喜沖昏了頭,老神父不疑有他,喜孜孜地宣布婚禮結束。
新科新郎和新娘被村民們簇擁著離開教堂。
在城堡惟一的一張大桌子上,娜娜和艾德華坐一起,接受領地里村民們的祝福和獻花。
娜娜很想發難,可是在見到村民們臉上那快樂的笑靨時,她忍了下去。
她雖然潑辣,但卻是個豆腐心的善良小姐。
終于等到食物端上桌來,她早已餓了。
所以當艾德華拿掉她嘴上的手帕時,她立刻很不客氣地切了一塊八分熟的牛肉放入口中咀嚼。
坐在一旁的艾德華則是大口喝著平時擺在地窖里舍不得拿出來喝的麥酒。
把盤子里一半的牛排掃入自己的胃中後,娜娜覺得已經飽了,開始不安分地顧盼四周。
神父坐在桌子對面的位子上,石台下則是散坐著村民和農婦,還有一些小孩打鬧嬉戲著。
一名坐在母親身旁的小女孩看見娜娜正好望向她,害羞的一笑,拿著一盤面包靦腆地遞到一臉愕然的娜娜面前。
「收下它。」艾德華輕聲命令。
她瞟了他一眼,轉身笑盈盈地面對小女孩。
「謝謝。」她很誠懇的說。
小女孩更加害羞了,轉身就藏在一臉笑意的母親身後,接著又偷偷探出了頭,看著擁有異國頭發和容顏的美麗女主人。
婚禮的喜宴很快就結束了。
娜娜知道接下來是更難捱的時刻——她的洞房花燭夜,
她躊躇著,心想要用什麼樣的理由才可以讓這個自己不想承認的丈夫離她三丈之遠。
艾德華還是獨自喝著悶酒,直到他身旁一名年輕士兵輕扯主人的袖子,示意就寢的時間已經到了。
他咕噥幾聲,向後推開椅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貼身侍衛見狀,馬上扶住他的手臂。
他揮揮手叫年輕人下去。
轉頭看向始終坐在一旁默默不語的娜娜,他倏然拉開她的椅子,強迫新娘離開她的領士。
她掙扎著逃離他的鉗制。「放開我,」放肆地咆哮起來。
可是艾德華毫不理會,嘴角勾了抹慵懶的邪笑,在娜娜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時一把抱了起來,扛在肩上。
娜娜連聲尖叫,掄起拳頭捶打他背上的厚肉。
盤坐在台下的村民們見狀,齊聲哄堂大笑。
「放我下來!你這個天殺的男人!」
娜娜的咒罵聲在艾德華扛著她消失于樓梯間後還縈繞不去——
懷特城堡的主臥室里。
艾德華把娜娜丟在床上。
娜娜憤怒地瞪視著面前的男人——他如果敢再上前一步的話,她就要殺了他,
艾德華這時卻後退了兩步,雙手抱在胸前直勾勾地凝視著她。
對他這莫名的行動感到疑惑,娜娜也同樣望進他深邃的藍眸里。
「你會害怕嗎?」他沒頭沒腦的問。
娜娜揚起一邊的秀眉。「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邪邪的一笑,「你當然懂的。」
隱約了解他所說何事,娜娜頓時尷尬了起來,視線不知道要往哪里擺?
「今天這場鬧劇已經夠我累了,請你不要再吵我——把身子往旁邊挪吧!我今晚不想再睡在僵硬的椅子上。」他說著—一邊解開長袍上的衣扣,一邊朝他的床走去。
娜娜嚇了一跳迅速後退,和那個看起來喝了幾杯酒而變得危險的男人保持一定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