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也是這麼認為,不過希望我那事業如日中天的兒子,別看不起我這個為人開車的父親才好。」听到安慰自己的話,何明德這才恢復了神色。
「不會的,何叔。」
「但願如此,但願如此。」
因鐘飛鵬這番話,何明德又燃起和兒子相認的信心。
畢竟他多年來寄人籬下,又委段為鐘鴻恩開車,總該有個代價,對不?
晚年的他若可托兒子之福,享盡榮華富貴、含飴弄孫,老天還是待他何明德不薄的,不是嗎?
「林姵玟,你給我過來!」鐘飛鵬隨手從化妝台上的瓶瓶罐罐中拿起其中一瓶玻璃罐,當他看清楚上頭的英文標示後,一句如雷的咆哮聲也從他口中蹦出。
「又怎麼了?」從浴室洗了個香噴噴精油澡出來的林姵玟,听到打雷似的吼叫,只是不在意的掏掏耳朵,見怪不怪的坐在椅上擦著保養品。
「告訴我,這見鬼的瓶子里裝的是什麼東西?」鐘飛鵬將手中的藥瓶用力的放在化妝台上。
「藥嘍。」林姵玟若無其事的瞄了一眼,保養臉部肌膚的動作一點也沒因他的吼叫而停歇。
「我當然知道瓶子里裝的是藥丸,而我是要問你這該死的藥丸是打哪里來的?」鐘飛鵬緊抿著豐唇,臉龐線條無比的僵硬。
「問你呀。」面對咄咄逼人的鐘飛鵬,林姵玟只是將問題丟還給他。
「我要醫生開的是避孕藥,怎麼可能會變成排卵藥?」他一定要她把話說清楚、講明白。
「既然都知道,還問我干嘛?」她一副他多此一問的模樣。
「不是告訴過你,我們暫時不需要小孩子來打擾甜蜜的兩人世界,你居然還背著我偷吃排卵藥?」用心良苦的鐘飛鵬火冒三丈的吼叫,那凶窮惡極的模樣簡直是要把林姵玟生吞活剝似的。
「你讓我將避孕藥當成維他命吃,還有膽說。」林姵玟不想不氣,越想越氣。「反正我愛小孩,我要把我們的寶寶再生回來就對了!」她不甘心的吼了回去。
包何況,知他莫若她,她知道鐘飛鵬只會用言語恐嚇她,卻不會真的對她暴力相向,所以她才肆無忌憚的對他發脾氣。
「你的身體狀況實在不適合這麼快又懷孕。」嘆了口氣,鐘飛鵬圈住她,從鏡中迎向她的目光。
「醫生說只要我懂得調養保健,懷孕對我未必不好。」不死心的她捏了捏橫過肩膀的黝黑大手。
「只要有一丁點的不妥我都不準。」
「哼!」
「我是為你好,小甜心。」
「胡扯!」
「別為這種小事和我生氣嘛,我的女人。」拿林姵玟沒轍,鐘飛鵬只好沉聲的哀求著她。
面對鐘飛鵬的低聲下氣,她暗笑在心。「你說我為你生寶寶這件事是小事?」
她蓄意雞蛋里挑骨頭,報復他以前對她的不公和霸道。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管你是什麼意思,反正你不讓我生寶寶,你就等著抱枕頭睡覺好了。」林姵玟賭氣的噘高唇,美眸中閃著惡意的促狹。
第9章(2)
「嘿,做人別太得寸進尺。」鐘飛鵬不平的喊叫,早已習慣將她當抱枕的他如何能度過孤枕的漫漫長夜?
「這些都是你教我的啊。」揮掉肩上的大手,她佯裝心意已定的模樣。
「喂,你不讓我抱,我怎麼辦?」鐘飛鵬真的無法忍受孤枕難眠的長夜。
「這麼簡單的事還問我干嘛?」笑睇窮緊張的鐘飛鵬,林姵玟心中閃過陣陣捉弄他的快感。
「電視上多的是鎖碼頻道,要不然你也有萬能的雙手。」她曖昧的眨眨眼。
「我有老婆,要那些見鬼的玩意兒做什麼?」鐘飛鵬氣急敗壞的嘶吼。
「你只有情婦,沒有老婆,自大的男人。」她扳開他的箝制,用手戳他。
突地,鐘飛鵬不由分說的圈緊她並許下承諾︰「好,明天我就讓你成為鐘太太。」這樣,她就跑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那虛名我不希罕,我只想成為慈祥的媽媽。」林姵玟揚起臉,向他拋媚眼。
「多少女人排隊搶鐘太太的寶座,你竟然不希罕?」面對這樣的回答,鐘飛鵬簡直哭笑不得,現在才恍然大悟自己在她心目中竟是如此的沒行情。
「你希罕那些女人,我可以讓賢。」不過她可不保證那些女人可以輕易沾得了鐘夫人的邊。
「你明知道除了你,我不可能要其他的女人。」
「時機未到,別將話說得太滿。」她雖相信他的真心,但仍故意氣惱他。
「時間可以證明一切,小甜心。」鐘飛鵬又將話題繞回來了,不讓她棄他而去,「你真忍心讓我獨守空房,嗯?」
「對。」林姵玟傲慢的哼道。
「沒有商量的余地?」鐘飛鵬氣極她傲慢的態度,以及她刻意令他惱火至極的疏離,于是趕緊圈住了令他又愛又恨的小女人。
「給我一個寶寶,否則……」林姵玟揚起玉頸,咬了霸道的他一口,再極其曖昧的往他褲襠挑逗,吊足他的胃口。
「否則如何?」低頭抵住她的額頭,鐘飛鵬輕聲低喃,打算以熱情的旋律來誘惑她臣服。
可惜林姵玟早已看穿他打的如意算盤,所以鎮定的綻放出一抹艷麗的笑容。
「否則如何,快說。」苦的是鐘飛鵬不知道西洋鏡已被拆穿了。
「否則……免談!」啄吻剛毅的下巴一記,再惡劣的抓起枕頭捶他後,她便以最快的速度溜之大吉。
「可惡的女人,你給我回來!」失去懷中的軟玉溫香,鐘飛鵬惱怒了。
「來抓我啊,抓得到我,我就回來。」林姵玟箭步如飛地溜至以往居住的香閨躲難去也。
走道傳來她不怕死的挑釁話語後,又傳來一道震耳欲聾的關門聲,房內只留下咬牙切齒、死瞪門扉的鐘飛鵬。
氣急敗壞的他瞪著門扉發誓,他一定要拆了這該死的門板,生吞活剝那個可惡的女人不可,要不然他鐘飛鵬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手提一只皮箱,狡猾多詐的何明德來到鐘宅五樓的書房中,臉上掩不住的得意笑容和一臉凝重的鐘鴻恩成了強烈的對比。
「錢準備好了嗎?」現下他可與鐘鴻恩平起平坐,不用再卑躬屈膝了。
「你認為呢?」不動聲色的鐘鴻恩心里冷笑著。
縱橫商場多年,他豈會讓個混帳東西毀了他的所有?
「識時務者為俊杰,我想你不會讓權威和你的名聲毀于一旦才對?」何明德不相信他會冒這個險。
「反正什麼都在你的掌握之中。」鐘鴻恩反而冷冷的自嘲︰「我真不明白為何我待你不薄,你卻能狠得下心來破壞我的家庭,甚至想毀掉我幸福的一切?」
冷著臉的鐘鴻恩百思不得其解。
「你幸福的一切?」何明德嗤之以鼻的大笑,「你想知道為什麼?好,我就讓你的錢砸得明明白白。」自鳴得意的何明德機關算盡,但卻忘了算出鐘鴻恩和老天爺那一關。
「到底為了什麼原因,讓咱們親如兄弟的老朋友反目成仇?」臉色難看至極的鐘鴻恩,至今還捫心自問是否有對不起他之處。
「你還有臉說我們親如兄弟,你若待我如兄弟就不會讓我做個替人開車的司機。」放下了戒心的何明德怒吼。
「我原本有意讓你到公司幫忙,但誰讓你嗜賭成性仍不知悔改。」
「那心儀呢?你若把我當成兄弟,就不該搶我愛慕的女人為妻。」
剎那間,鐘鴻恩震驚不已。「你……喜歡心儀?」他不曉得老朋友也愛慕前妻,他真的不知道。
況且,他與前妻的婚姻是媒妁之言,更基于雙方家族利益而結合,所以他們婚後雖未有水乳交融的殷實感情,倒也保持相敬如賓的婚姻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