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蘭昭儀難過地弓起身子,酥麻的快感慢慢轉變成一股發脹的疼痛感,她嚶嚶低泣,意識逐漸渙散,「嗚……」
潛伏在屋瓦上的蒙面人見狀,忍不住咒罵一句,「禽獸!」
屋瓦上有人!隨時處于高度警戒狀態中的帝昊,立刻察覺到蒙面人近似耳語的低咒聲。
帝昊悄悄自枕頭下取出從不離身的利劍,下半身的律動卻仍絲毫未減……
他怪異的舉動引來蘭昭儀的疑懼。「大、大王……」
帝昊攫住她的,傾身在她耳旁低喃,「噓!就這樣,繼續。」
做主子的都這麼說了,身為臣妾的蘭昭儀即使再如何疲憊不堪,也只能更加賣力地擺動縴弱的腰肢。「啊嗯……」
「哼!還真陶醉,我就送你們上真正的天堂!」
蒙面人動作輕巧地躍下琉璃瓦,悄悄潛入春色無邊的宮殿。
佯裝沉迷于雲雨之樂的帝昊等的就是這一刻,他手握長劍,一雙波瀾不興的冷瞳微眯,小心謹慎地等待蒙面人自投羅網。
蒙面人無聲無息地來到床慢前,他動作快捷地高舉大刀,狠狠地往床上用力一砍。
銳利的刀刃瞬間削落大片火紅的床幔,一陣金屬踫撞聲立刻劃破周圍僵滯的冷空氣。
「滾開!」帝昊一腳踢開只會無助地在他身下發抖的蘭昭儀,以劍擋下蒙面人的突襲。
「可惡!」蒙面人見行刺不成,換招再攻。
「哼!不自量力!」帝昊隨手捉來一塊絹布遮掩自己赤果的身子,另一手則游刃有余地應付蒙面人招招皆可斃命的攻勢。
進退攻防間,他試圖摘下遮去蒙面人半邊臉的布巾,想瞧瞧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來暗殺他!
殿內的打斗聲傳到了一直守候在殿外的貼身護衛—應威的耳里,忠心耿耿的他立刻飛奔人殿,抽出腰上的長劍準備與蒙面人決一死戰。
「大王……」
帝昊輕松自若地接下一招凌厲的攻勢,「不準插手,本孤要親自拿下他。」
「是。」應威縱使擔心不已,也只能遵照主子的命令,退到一旁靜觀其變。
只見帝昊越打越起勁,令蒙面人險些招架不住。
兩人過招十余式,帝昊終于在一次猛烈的襲擊下,成功挑落了蒙面人臉上的布巾。
乍見布巾底下的清麗容顏,一簇驚喜的火光驀然點亮了他的眼,帝昊忘了眼前的人兒乃為刺客,任由手中的長劍掉落在地,激動地抓住蒙面人的臂膀,「你……是你嗎?」
那個足足讓他找了十年,卻始終遍尋不著的小女孩。
蒙面人陰邪地一笑,「沒錯,是我,來帶你下地獄的拘命使者!」
「大王小心!」
應威的警告遲了一步。
蒙面人反手格開帝昊的箝制,剎那間,他手上那把寒芒四射的大刀劃傷了帝昊的手臂。
帝昊吃痛地捂住被劃得極深的傷口,倏地察覺了一件事,她……不!他並沒有女人應有的美麗渾圓!
帝昊一臉愕然地凝視蒙面人,「你是男的?可惡!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他擁有一張與他朝思暮想的她如出一轍的精致臉蛋?
「我是來帶你下地獄的使者,受死吧!帝昊。」
蒙面人再次高舉大刀,眼看就要砍向帝昊,千鈞一發之際,應威及時舞動長劍為帝昊擋下致命地一擊。
懷摟著絲被的蘭昭儀也在同一時刻扯聲大喊,「來人啊!有刺客,快來護駕……」
尖銳的求救聲令整個宮殿為之沸騰,橘紅色的火光伴隨著雜亂無章的腳步聲,直逼宮殿而來。
蒙面人緊咬下唇,看來,這次的刺殺行動是失敗了。
「媽的!算你好運,你的項上人頭……我改日再取!」
話畢,蒙面人一個飛躍跳上屋瓦,消失在夜色中。
這時,負責維護王城安全的禁衛軍才姍然趕至。
為首的隊長一見帝昊的手臂掛了彩,心中一凜,連忙跪地請罪。
「臣該死!臣等救駕來遲,請大王恕罪。」
而隊長身後的大批禁衛軍也紛紛下跪,異口同聲地說︰「請大王恕罪。」
帝昊大手一揮,「夠了,你們全起來。」
「謝大王不殺之恩。」禁衛軍全退到一旁等候帝昊的命令。
帝昊坐在榻上,一臉的莫測高深,好一會兒才開口,「禁衛軍听令,傳孤旨意,立刻封鎖王城內所有的出入口。記住,孤要活口,務必要擒回刺客,快去!」
他要親自解開這團謎霧,弄清楚「他」和「她」到底哪一個才是自己要找的人。
「遵旨。」大批禁衛軍如潮水般退去。
隨即,帝昊又下了另一道旨意,「應威,去把商之愷那個老家伙找來。」商之愷乃是王室的御用畫匠,年過六十。
應威愣怔了下,以為自己的听力出了問題。「大王?」
「有疑問嗎?」
「不……」應威連忙低下頭。
「那還站在這里做什麼?還不快去傳喚商畫師!」
「是。」
第二章
不出帝昊所料,最後還是讓刺客給逃月兌了。
御書房中,帝昊站在窗邊眺望遠方的殘月,刺客那張艷若桃花的臉孔,不經意地勾起他埋藏在腦海中多年的回憶——
那個幼時與他共同嬉戲,但他卻連她的名字也不曉得的小女孩。
帝昊的心里一直都有她的存在,可不知為何,小女孩卻突然失去了消息,直到他繼承了帝業的今天,他依然對她念念不忘。
對于女人,帝昊絕對是無情的,由于母後的不貞,導致他開始僧恨女人,女人對他而言,只是用來泄欲的工具,但是,那個小女孩卻是個例外,他無法克制自己想再見她一面的渴望。
因為心中那股莫名的懸念,帝昊拼了命地找尋她……
不過,現在他卻迷惘了,究竟他日夜所期盼的人兒是「他」,還是「她」?
失神間,應威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大王,慶親王求見。」
帝昊稍微收斂心神,心中浮現一抹疑惑,到底有什麼急事讓帝熙在天尚未破曉時進宮面聖?
他坐回平日批閱奏章的牘桌前,「宣。」
「大王有旨,宣慶親王晉見。」
話甫落,一名溫文儒雅的年輕男子走進御書房中。來人看來雖年輕,但卻擁有不容小覷的睿智頭腦,他正是帝昊的同父異母弟弟——慶親王帝熙。兩人的年紀僅差半月余,是帝昊倚重的親信之一。
「臣弟帝熙參見王兄。」
「免禮……帝熙,你這個時候來找孤,有何要事察告?」
帝熙一臉地擔憂,「臣弟听說王兄遇刺……」
「你就為了這點小事特地進宮?」未免也太小題大作了吧!
「是,臣弟放心不下……」眼尖的帝熙瞥見帝昊手臂上的繃帶。「王兄,您受傷了?」那刺客傷了王兄?不可能!王兄乃是一等一的御劍高手,豈會這麼輕易就受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小傷,不礙事。」
和他的傷口比起來,帝昊更在意那名刺客的來歷,若是派人查探,也許會有令人意想不到的新發現,帝昊十分期待。
「恕臣弟愚昧,王兄乃是赫赫有名的御劍高手,為什麼……」
「嗦……」難得地,帝昊臉紅了,教他如何向帝熙說明自己受傷的真正原因,是被那張念念不忘的麗顏亂了心神,一時分心才會掛彩?「如果你進宮的目的只是想得知孤是否安然無恙,那麼你現在可以走了。」
看見他的反應,聰明的帝熙似乎察覺到些什麼。
他輕笑,「今晚好象比往常要來得悶熱,您說是嗎?王兄。」
帝昊橫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說什麼?」
「若不是天氣太熱,王兄又怎麼會面泛紅光,仿佛像是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