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調侃我,還是贊美我?」若蝶好氣又好笑。
突如其來的鎂光燈把兩人愉快談笑的畫面打斷。凌薇和她均變了臉色,若蝶更是大吃一驚,生怕身份曝了光。
話說回來,她消失了這麼多天,為什麼沒人找她?令狐子風有美人在懷,肯定不在意。但,爸爸呢?他也不打算要她了?
一思及此,她神色黯然下來。
「怎麼不笑一個?我特意來看你的攝影展。」
原來是汪楓。他的笑容一樣那麼溫柔,眼角卻瞄著凌薇。
他和她已經冷戰三個禮拜了,過去習慣凌薇噓寒問暖地張羅大小事務,現在兩人一冷戰,他的生活變得很空虛。于是,在愛情的大秤上,他開始重新衡量,兩個女人在他心中的分量。
人就是這麼奇怪,總是要等到失去了,才會開始回憶對方種種的好。
「喜歡的話可以帶一幅回去,就當是我送的賀禮。」若蝶笑得甜美。因工作上的寄托,她看來容光煥發,清麗的臉孔因認真而美麗。
「真的嗎?那你可不可以跟老板說看看,我可以回來上班嗎?我想了很久,終于知道誰最適合我了。」汪楓囁嚅了老半天才臉紅的說。
若蝶淘氣地眨眨眼,突然把轉身要走的凌薇一拉,用力推向汪楓懷中。
「別因為我而壞了你們之間的默契和情愫,我等著喝喜酒哦!」說完,立刻逃之夭夭。
開玩笑,是她通知汪楓來的,若被凌薇知道,肯定剝她皮!
不會吧?凌薇自負一向精明,自以為設計了她,卻沒想到反被若蝶設計了。可惡!
「我可以……回來上班嗎?」汪楓只能無措地傻笑。
「那要看你的表現了。」心腸一軟,看他那副呆樣,凌薇總算露出許久不見的亮眼笑靨。
◎◎◎
走出美術館,台北十月的天氣依然有點熱。若蝶早就和凌薇說好,因怕會被眼尖的媒體認出來,所以她不打算坐鎮在現場,以免徒增麻煩。
這幾天,幸好還有攝影的工作可以投入,及凌薇的鼓勵在一旁支持著她,不然,若蝶不敢想象她的日子要怎麼過下去。
愛的深,恨的也深,她就是無法忘懷在愛情路上背叛她的男人。
走在街道旁,她其實是心不在焉的。
街道上有一家店正好開幕,很多人圍觀,似乎挺熱鬧的。她隨意望了一眼,卻立即像尊化石般僵住了。
商店的櫥窗擺著一張放大到六十寸大的照片,相片里是那張神秘魅惑、超狂妄自負的俊秀臉孔,深邃的眼眸有超強的吸引力,似有若無的挑逗著眾人的感官。
這……這不是他嗎?!
等等!這照片是她拍攝的呀!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呆站在人群之外,她發傻的神態是落寞、是心痛。曾被她視為幸福而痴戀的人的照片,現在要被賣掉了,心里那股酸楚化為淚水泛流。
她想起凌薇先前以為她在搞的吃驚模樣,到後來知道她被「玩弄」時,震驚立刻化為心疼,還抱著她,大哭起來,甚至還勸她接受汪楓算了。
「我沒有江楓,還可以過得很好,頂多只是難過一下。但,你不同,接受汪楓的愛吧!他會好好照顧你的。」凌薇那愛恨分明的性格,同情她同情得不得了。對她的心結解開之後,很快便視她為知已。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雖然被愛比愛人幸福,但是,我心已死。」她雖這樣告訴凌薇,其實——于情于理,她都不可能接受汪楓的關懷。
十多年前,她已經掠奪了凌薇哥哥的關懷,現在,她更不會明知故犯,她在心里已決定要把他們湊在一起。
至于她呢?
不爭氣的眼淚就是在告訴她,她永永遠遠都忘不了他了——
第10章(2)
「我等你好幾天了。你的淚水是為了我,還是因見到照片喜極而泣?這是你拍攝的,所以我有強調是非賣品,寄放在此只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
突來的慵懶低沉嗓音立刻令她背脊一涼,整個人恍若遭雷殛般驚駭的倒退數十步,眼角的余光向旁一掃——
那高大的俊挺人影,邪魅狂妄的模樣,像是從照片里走出來,鮮明地不像夢。
她倏地深吸一口氣,緊接著想都不想地急速轉過身,向車流量大的馬路奔去。
「該死!」令狐子風的眼神簡直就要冒火。
逃?她以為這次逃得掉嗎?他不會再大意了。
馬路如虎口,她這樣擅闖過馬路,引起滿街都是猛按喇叭的示警聲,此起彼落。
一輛行駛快速的貨車一閃神,沒看到她,眼看就要撞上去了。
令狐子風迅速提了一口氣,心驚膽顫的沖上前。
飛快的身影如繃在弦上的箭破空而出,迅速來到她身旁,然後他的一只手臂圈住她的腰,縱身一躍,兩人平安地站定在馬路中央的安全島上。
他使勁地將圈抱在她腰際的手掌勒緊,若蝶幾乎連氣都吐不出來,只能驚魂未定的死瞪著他,眼瞳很澄澈、很有挑釁的意味,這倒令他頓覺有趣起來。
「你又像刺蝟了?」他把她緊緊地貼在自己身上,鼻尖輕柔地踫觸著她的鼻。
倏地,發麻的感覺竄至她的四肢百骸,害她差點就要癱倒了。
「放開——我,你……不——要——臉!」話語艱困地從她嘴里吐了出來,「把你的手拿開!你已經踫過別人了,它沒資格再……抱我!」
「是嗎?老婆跟老公說不準抱她,那是違反天性常理的,況且,我還抱不夠你,而且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眼睜睜看著你跑掉!」他口吻不像在開玩笑。
「誰是你老婆?你的老婆是那個可以使古家的利益三級跳的歐家大小姐!」若蝶的心一揪緊,眼神不禁哀怨了起來。
「你要在這里跟我算總帳嗎?」他的笑容總能勾人魂魄、迷人心志。
她的心開始失速地跳得著,可惡!
他的每一縷氣息、每一分呼吸從貼近的軀干上滲透到她的血液里。
淚水糊掉了視線,難道她又不可自拔地沉淪了?
不給她任何猶豫的機會,他那張性感的唇霸氣地覆蓋住她的。
◎◎◎
當嘩啦啦的水聲從她頭頂兜下,若蝶立即就回了神,回到現實之中。
「放我出去!」她驚駭地白了臉。
令狐子風居然把她和他自己關進了原本住處的浴室?他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而他的目的令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但潛意識里卻不禁口干舌燥,她竟然在期待?
溫熱的水淋濕了兩人衣衫,她幾乎看穿了他的赤棵及他毫無保留的坦誠。
這會是真的嗎?
「你是該對我生氣。我利用你使義父分心,歐娟妮是我找來氣你的。我相信義父在乎你的感受,甚至還捏造你的筆跡寫幾頁日記,讓他因擔憂你而失去防備。」他火熱的唇從她唇瓣吻至她縴細的頸部和耳根,呢喃的話語幾乎要催眠她。
「我說過要給你承諾——當我盜得義父手上玉扳指的剎那,我已證明了自己的能力,盜王這頭餃比不上你對我的重要!」
什麼?她听得一頭霧水。
盜王?她憶起古煌似乎也告訴過她這個名詞。想起他曾說他們從小就受了各種考驗,因為父親要選出一個繼承衣缽。
莫非……她的親生父親是名大盜?
「我……我是盜匪的女兒?」哪管他已手腳俐落的把她扒個精光。
她發怔的樣子令他好笑起來、
「義父是個了不起的盜王,盜王可不是盜匪,你把定義混淆了。盜王有高尚情操,神不知鬼不覺的身手,在某方面是令人尊崇的。」
他將熱氣吐在她胸前顫晃的女敕白,令她忍不住申吟出聲後,再往下輕吮著她的肚臍、大腿,直至她最私密的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