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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俏娃 第27頁

作者︰李馨

難道她以為牢不可破的信任真如此薄弱?還是她真讓自私蒙蔽了?

是否,她活得太自以為是了?

你在鬧什麼脾氣?任翔很少以那麼正經的口吻質問人,現在想想挺可笑的,她已經忘了鬧脾氣的滋味了,沒留意到她的舉措有多孩子氣。

人家總恭維她想得廣、見得遠,爾今易昭鋒卻三兩下就拆穿了她的「高瞻遠矚」不過是她一人沉醉的春秋大夢。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

揮霍青春易,許是他們荒唐得太久,久到忘了未來、前程的模樣,易昭鋒的出現提醒了他們該靜心思索自己的下一步。

撇開感情因素,她反得感激他。

只是——自尊不準她低頭,脆弱的感情也不準她低頭;回到酒吧後他過的日子和皇帝沒兩樣,左擁右抱夜夜笙歌,哪里有一絲絲在乎她的樣子?連任翔的魂都被他勾走,害她「一時失手」砸了那麼多酒,還不知道回去怎麼交代。

看吧!失去理智的後果是很可怕的。

逃避不是她的作風,錯了就認錯,她何俠安不是敢做不敢當的懦夫,先回去找鐵齒談談他對保薦入學有什麼打算。

也是,祝褔伙伴單飛不會太難。

一想通,她馬上回頭,毫不猶豫的率性又恢復了笑面俏娃爽朗明快的風格,令緊隨其後一夜的男人加深他的愛慕。

先行聯絡妥一切,他抄快捷方式回酒吧,等待另一場戲開幕,他有信心,這回她絕藏不了她的真心。

踏著細碎夜霧,她加快步伐以驅逐圍攏的寒意,就在「綠林」別出心裁的招牌在望時,驀然凍住身形。

「你們這是干什麼?」

她嬌叱酒吧前拉扯的兩人,清寂夜空倍加凸顯她的聲音,待她藉路燈看清轉首向她的面孔,忽然後悔自己多管閑事。曾來要人不成的同性戀者和易昭鋒兩人四眼齊凝住。

第十章

愉悅地踱近,她挽住他手臂的動作自然得只能以「渾然天成,毫不造作」冠之。

「請問你找他有何貴干?」

「呃……」對方有些囁嚅,但仍硬著頭皮應戰,「他,我要他跟我回去。」

「回去?!他住你那?不會吧?我記得他是我房客,你會不會找錯人了?」

她「和藹可親」的態度今人如芒刺在背冷汗涔下,他對她出名的笑靨有所耳聞,通常有幸得見「仙顏」的人不會太長命,尤其在她眼楮沒表情卻笑得異常燦爛的時候。

「這位仁兄說什麼你在他那邊,要我去一趟,我不相信他的說辭,他就拽住我衣服要拖我走。」說得委屈萬狀,活像慘遭凌虐的小媳婦。

玩什麼把戲?

她當場扮起青天大老爺,「罩你的那個呢?」

「沒見到太妹人。」昭鋒好深情地望著她,「整夜沒你蹤影,所以想出來找你,就遇到這家伙了。」

「我……」冤枉呀!

跑龍套的臨時演員讓俏娃淡淡地那麼一瞄,腿都軟了;哇!他死定了,肯定尸骨無存的啦!

「就這麼蹩腳的劇情也想蒙我?」真被蒙到她也不叫何俠安了。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有多愛你。」愛她就是演戲給她看?

輕蔑地瞇瞇眼,「你的愛還真特別。」

她言不由衷的贊美沒打退他,「我知道你惱我亂了你的生活、朋友,」還有心。

「可你相信我做這些全為了你好。」

「照你這麼說我該感激你?」她還沒原諒他?光是她「一時失手」毀掉的酒就夠她記恨上半年。

「感激倒不必。」最好以身相許。「大家都有他們的出路,你也該打點自己的將來。」

「那請問我又該怎麼盤算將來?」

當然是嫁給我。

沒那麼便宜你!

她沒好氣地拍拍腳板,「喂!他是你的了,還不快把他帶走。」

啊?情勢急轉直下到第三者完全揣測不到的地步,熊烈的希望之火在眼里燒起︰

真的可以嗎?

俠安不必猜也看得見他涎著口水的腦袋里,充斥那種的畫面與遐想,真叫人作嘔!

「你真要把我送給他?」昭鋒郁悶的問題有氣無力,似乎有棄械為俘的準備。

「什麼送不送?你一個大男人誰能勉強你做你不願意的事?」連個不入流的角色也擺不平的話,他還叫什麼馭魔師?

「我要你說,如果你不要我,我就跟他回去作同性戀。」

他怎麼和她一樣語無倫次了?想騙她,真那麼簡單?挑釁地斜睨他彷佛下了他今生最大決心的義無反顧,她也決心和他抗戰到底︰

「好哇!你去呀!去做你的同性戀,最好永遠都別再來煩我。」

昭鋒的肩,緩慢地垮下,「我都這樣拉下自尊求你了,你還是不肯信任我?」

「你從一開始就沒想要對我坦白,你教我要信任你什麼?」什麼嘛!又是她錯了,他的求法未免太一廂情願,「怎麼不說說你的目的?怎麼不說吸引你的是長發的安霞?」

他搬進非人居後她就沒過過一天清靜日。惹禍精、陰謀家,還好意思嚷著為她好?真是好到外層空間去了。

「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解釋有什麼用?我告訴你,錯過了我你會後悔一輩子,就只因為你可笑的疑心!」

什麼跟什麼?

她勃然大怒,「我疑心?沒錯,我疑心你和同性戀有一腿!賓回你另一半身邊去,天就快亮了,再不享受你們的‘良宵’就要變成‘良晨’了!」

被了,他被侮辱夠了,不惜顏面地懇求只換得她無情的踐踏——要不是因為愛她,要不是因為深愛著她,他犯得著如此作踐自己嗎?

「任翔說你喜歡我,如果她沒說錯,那你的感情還真廉價。我們走!」

第三者欣喜若狂地向她道謝,「我會好好對待他的。」

俠安氣得發抖,她的感情廉價?他怎麼不說自己鎮日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他們的背影愈拉愈長,眼見就要淡逸,她猛倏拔腿追到他們面前,大叫︰「站住!」

「有何貴干?」昭鋒冷酷地招呼,疏遠中怒氣騰騰,你這可惡、不知好歹、是非不分、暴虐無道的女人,無論你再說什麼我都不會回心轉意,從此你我橋歸橋路歸路。很好,她悻喘了幾下,跳向他——我不用說的!我用做的。

她狠狠吻住他,付諸她所有的矛盾失措,他來不及推開她就被她來勢洶洶的情緒滅頂,使他失去反應能力,只能憑著深理的渴盼與本應回吻她。

臨時演員咽了口唾液,看他們吻得難分難舍、天地失色、日月無光,害他不知道如何自處。

「呃……我也要!」

終于壯著膽子扯扯他們衣服,「我不介意三個一塊了……」

「你滾開!」

他們一人推開他一人踹向他,再度異口同聲,「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落水狗夾著尾巴捧著被踹的哀哀逃開,世界只剩下他們柔腸百轉的眼波。

俠安不說二話拉起他一路奔跑,也沒休息直接帶他回非人居,用力甩上門時靜謐的房間暗如深海。

她扭開燈,惡狠狠地逼至他胸前,「我廉價是不?我倒要看看你有多高貴,多聖潔。」

雙手一撕,他的絲襯衫裂成兩半,俠安氣得有點手腳不靈,邊「拆」他的衣服還邊罵︰「這是你恩客送你的是不?我把它撕了,把它全撕了,看你還怎麼招蜂引蝶。」

昭鋒讓她眼角的淚水揪痛心房,低頭吻了吻她微汗的額際,「我只願吸引你這只蝴蝶,知道嗎?我的引蝶,今生今世我只要你這只蝶?」

「你都不說,都東瞞一點西藏一點,我根本猜不著你在想什麼,居然可以若無其事地和別人打情罵俏?我……我都嫉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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