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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俏娃 第26頁

作者︰李馨

「放心,我很好收買的。」殷翼半僵直的臉只有眼楮一閃一閃的,「只會是你的助力。」

「你也要出餿主意?太妹的鬼計畫已經很冒險了,不是我懷疑你們的能力,而是這樣輪番上陣不會太緊湊?」

「戲要連下來演才好看不是嗎?」他吐掉酒里的梅子核,又洗起杯子,「誰教你這麼有魅力,對你有興趣的不止一堆。」

昭鋒思緒一動,如曙光乍現,「你是說……」

「光是你追得死去活來有什麼用?怎麼不對調試試?保證省時省力。」

恍然大悟之際,他不得不對這少有表情的男人刮目相看。「這年頭會陷害自己女兒的父親可真不多。」

「呵呵,好說。」

殷翼可是坦然自若得消遙,「誰教她們喝了我的酒,讓她們忙忙也不錯,你說是不?」

※※※

小傻順利與初戀情人祖7d鏡重圓的消息振奮了非人居,大伙都在討論這件事,替小傻感到高興,同時也對昭鋒多了幾分好感。

這一招,可就是他成功地打入他們的關鍵,使原本「奉命」排擠他的一干男子漢「自動」將指令降為漠視。

俠安心知這是他的計謀,也不說話,許是紛亂情緒仍有待厘清,按兵不動,冷眼看他要變什麼魔術。

相安無事的局面就這樣過了幾天。

「綠林」依舊門庭若市、財源滾滾,但卻莫名出現了幾種詭異的現象。

紅牌小生易昭鋒風靡綠林已非新聞,此次他帶傷回到工作,非但沒有減少女客對他的迷戀,連賽車舍身救了揚風一事也被傳頌成世紀末最偉大的事跡,他「詭異」地成了眾所欽敬的英雄。

「詭異」的還有向來行蹤如風般飄忽不定的太妹,她不僅出奇安分地守在酒吧,還與易昭鋒卿卿我我,據說他倆正打得火熱,另有證人信誓旦旦地說曾目睹他們出入賓館。

但最「詭異」的非笑面俏娃莫屬。

因為綠林「最」有姿「色」的兩朵花之一——何俠安,她不笑了。

這可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俏娃不笑怎麼俏得起來!

整個「綠林」都議論紛紛,有人說她是因為讓易昭鋒搶走風釆而生氣;有人持相反意見,認為她也喜歡上易昭鋒,刻意要引他注意;更有人異想天開地散布俏娃、太妹明里共事一夫,暗地同室操戈,為博「美男」回眸一笑而爭得你死我活。

可以肯定的只有一點,那就是必然與易昭鋒有關。

除了這點對之外,其它全——錯!

「怎麼,還在不高興啊?」

任翔一腳跨上造型椅,指頭敲敲吧台,台內板著臉的俠安面無表情地忙進忙出。

「他們已經開始賭起你什麼時候會笑,每個都在跟我打听內幕。」

「那你賭多少?」

「我沒賭。」

她無所謂的三個字反令俠安側目。太妹把玩著啤酒,沒有喝它的意思。

惡女太妹最好賭輸贏,竟然破例沒起頭吆喝,難怪俠安意想不到。

「洗心革面?」

「你怎麼不說我是講義氣?」太妹怪叫,暴躁性格隱忍不住怒意,「怪里怪氣的就算了,講話還老帶刺,嫉妒也不是這麼嫉妒法!」

「誰說我嫉妒?」

「還不承認?不要說我了,每個接近他的女人哪個沒被你的眼神刀剮凌遲?」

俠安面罩寒霜,太妹一張一合的唇吐出的話如無形利箭,句句刺在心坎上。

「你們為什麼老不肯對彼此坦白?面對自己的感情很難嗎?你們的游戲玩不累?

我這個旁觀者已經受不了了。你再這樣別別扭扭的,我可不客氣了!」俠安轉身離開吧台,任翔跟她到酒窖,和她相處到大,任翔知道當她會避開大庭廣眾時就是她快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

倚在門上,她看見的不是清點酒櫃的俠安,而是只被踩了痛腳的母老虎。

而——老天保佑,她準備找死捋虎須。

易昭鋒,你最好值得我這麼做。

「如果你不要,就把他讓給我。」

丙然,俠安停止動作。

「他會和我泡在一起不過是為了訴苦,你冷落人家也夠久了,不要再戲弄大家。」

「戲弄?」俠安咯咯寒笑,「是誰戲弄誰?」

「小傻和鐵齒要搬走又不是他的錯!你怎麼可以怪他?這太不公道。」

「你怎麼知道錯不在他?」

自小她們吵過無數次架,但沒一次像這回一樣毫無玩笑之色。

俠安步步逼近任翔,每一步都是她壓抑沉久的憤怒,「他才搬來多久?就把小傻和鐵齒踢出門,接下來還分裂我們的感情,他分明是要孤立我後再謀奪他要的東西!」

「東西東西,你口口聲聲把東西掛在嘴上,他那麼想要東西就把東西給他不就成了。你不是小器的人,為什麼硬抓著不放?」

「因為那是光媽韶給我的!」

「放屁,明明是你不想放他走!」

任翔也卯上了,「你不覺得你很自私嗎?自己不表態把人懸在那,又拿他要的東西要脅他,讓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講話要有根據,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要脅他了?」

「不然你在不爽什麼?光臭著臉又不講,鬼才知道你在想什麼!」

「單憑他使計趕走小傻和鐵齒這件事就不可原諒!」

任翔沉默了一會才輕輕地說︰「你真的沒替他們想過是不?小傻要搬出去和他的戀人共組家庭,鐵齒終于又能重回大學念書,我們應該祝褔他們才是,你鬧什麼脾氣?」

「那是始作俑者設計的陷阱,他就是不想讓我好過,非遣走非人居里每個人不可!好好的,弄什麼保薦入學,提什麼成家貸款?」

她沒見過俠安這麼蠻不講理,「你欲求不滿是不是?只顧自己難過;昭鋒肯出面保薦,為小傻和鐵齒作保人這是他們求之不得的,他們總不能在這混一輩子吧?」

她知道!她再也清楚不過了,就是因為知道才格外無力承受事實。

「他媽的,真搞不懂你在龜毛什麼……」

俠安忍無可忍地掃開一排酒,握起酒瓶就往牆上砸︰「我錯了,全都是我錯了,這樣好不好?你去和他雙宿雙飛呀!賓,你們全都滾,我不在乎,何俠安沒有你們一樣會活得好好的!」

「何俠安,你不要太過分!」

「我不認識你,我不認識為了男人背叛同伴的任翔!你們愛怎樣讓他耍隨你們高興,下地獄去!」

她口不擇言地詛咒,不顧滿手割傷與遍地狼藉,絕決飛奔而去,沒入夜的一隅。

愣在原地的任翔,沒有沉默太久,「你說過你會善後的,別騙人。」

「絕不會讓你損失分毫,一切算在我帳上。」易昭鋒行了個禮,就要去追人。

「喂!現在你相信她是對你用真感情了吧?」

「情真如金!」而他不會辜負真金打造的心。

「可惜了這些酒。」

她還是呆在原地,領悟到何俠安遲遲不肯將東西交給他。

因為上頭有她全部的愛,交給他,他們就再無瓜葛了,她害怕的不是別的,正是怕失去他呀!

蹲下收拾起碎片,她考慮起避避風頭的主意,沾了酒的手塞進嘴里舌忝嘗,一邊口齒不清地咕噥︰「什麼時候我也能遇上純度九九九的愛情?」

※※※

游蕩街頭大半夜,走到兩條腿發酸,她還是不曉得自己可以去找誰。

可悲,活到今天她才發現失去了綠林,沒有了非人居,她什麼也不是。

原來大家一直這麼寵她、這麼縱容她。

突然間,她好想哭。

為什麼愛一個人這麼痛苦?把自己搞得不成人形不說,還連帶失去好幾個朋友。

非人居和綠林,是她的心血,她的一切啊!為什麼他一來就輕易地奪下原本屬于她的友誼、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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