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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俏娃 第14頁

作者︰李馨

俠安有些泄氣地咕噥,「你就不會安慰我兩句是不是?我可是飽受驚嚇呢!」

殷翼露出他一口白森森的牙,「是別人飽受你的驚嚇吧?」

「哪有!」她喊得好用力、好委屈,「麻煩又不是我惹的。」

「但收爛攤子的一定是我就對了!」殷翼捏住她小鼻,「早在接收你這個麻煩磁鐵時,我就有覺悟了。」

「什麼接收?!」俠安一邊用嘴巴呼吸一邊反駁,「是托付!人家光媽媽把我托付給你,你就有義務善待我。」

「是善待那些不知死活惹毛了你的可憐蟲吧?」

她哼了哼,「跟一只野獸客氣什麼?」言下似已決定要怎麼「安排」善後了。

殷翼但笑,他從不干涉她的行動,完全放任卻又不似縱容,他們之間亦朋友亦父女的親密是最教外人費解的謎,沒有人知道他們是什麼關系。「噢!對了,我好象听到‘某人’給你取小名是不?」

俠安沒理他,也不怕血污了車,拉開門便跳上去。

「听說——」他發動了車,以十分曖昧、模糊的口吻說︰「日本男人會給他的女人取小名。」

俠安老大不高興地端視他邪惡的笑,「我是不是在你臉上看到了幸災樂禍?」

不待他再言,她大小姐便一掌印上真皮座墊,故作驚詫,「哎呀!不好意思,弄髒了你座椅,听說血很難洗是吧?從我薪水扣吧!」

「你不覺得虐待一個三更半夜還要趕來應付突發狀況的老人,是件很不道德的事?」

「沒辦法,」她笑得甜蜜蜜的,晃晃她的手掌,「誰叫我惡?有這麼個雙手沾滿血腥的養女只能算你倒霉。」

第五章

「好了,我不是沒事嗎?你別再擔心了。」

臂察區內沉寂的空氣只有喁喁低談與冷氣運轉的聲響,漫布著今人不安的味道。

靜湖大月復便便站在丈夫病床邊,她沒有哭,只是水霧大眼盛滿憂慮心傷,那模樣令揚風又憐又愧。

「靜湖,你先坐下嘛!」他幾乎是用求的了,「站太久對你和孩子不好的。」

她默視他半晌,「什麼對我和孩子最好,你比誰都清楚。」

「我知道不應該瞞著你賽車,但這次是有特別的原因——」

揚風挫敗地抓抓頭發,嘆了老長一口氣,「靜湖,你先坐下,我慢慢說給你听。好不好?」

「如果不是今天出事,你打算瞞我多久?」靜湖從不以激烈的方法抗爭,但拗起來可也是不好擺平的。

要不是他身上被點滴儀器給纏滿了,他真想爬起來請求老婆諒解,「你相信我,我有苦衷……」

「很多事我知道你都沒告訴我,我一直在等你自己說,我相信你講的每一個字,你出門前交代你只是去領個錢,結果卻領到醫院來。揚風,我們目前不缺錢,你為什麼還要跟人賽車?」

揚風沉默,濃郁的黯然佔據他多處擦傷的臉孔,「旁邊那位就是我的對手,我幸運地只需觀察個兩天就可以出院,完全因為他在落地前墊在我下面,我的命是他救的。」

「這和你賽車的動機有什麼關系?」

「他就是我哥哥。」

靜湖微張唇,怒意因乍來驚訝化消大半,終于,她拖來椅子坐下,「他不是在日本嗎?」

「為了繼承老頭遺產,他必須來台灣。」揚風轉頭靜視離散多年的兄長,「我原以為我是恨他的。」

「不,你是在乎他的。要不是在乎他,你不會惦記著他又便不承認。」靜湖了解她的丈夫,此番他救了他,無異是給了他一個可以不恨他的理由,「你應該和他好好談談,畢竟,你們是血脈相連的兄弟。」

「你……肯原諒我了?」

靜湖想板起臉,但溫柔的天性使她無法如願,最後她半無奈半縱容地叮嚀︰

「別再有下次了,有什麼事我們夫妻不能商量?我不反對你玩車,但不贊成你玩命。

做事前替孩子想一想,別像今天一樣把我嚇得魂都飛了。」

「遵命!」揚風疼愛地在老婆頰上輕吻,「去看看老板他們來了沒有。」她離開後,他若有所思地躺進床頭,想著童年,想著成長,想著一家四分五裂後的生活。

「孩子是男的女的?」

昭鋒的問題冷不防驚醒揚風的沉思,揚風愣了愣旋即反應過來,「早該料到這些小傷打不倒你的。」

「我可以為一切的問號要個答案嗎?」昭鋒睜眼望著弟弟,兩人皆不約而同想起家庭尚完整時手足間深厚的情誼與信任。

一個是他曾衷心崇拜的哥哥。

一個是他深引以為傲的弟弟。

怎麼恨得起來?怎能不在乎?

只是——往事太久遠,也太復雜,要他們從何講起?

揚風提著點滴起身,到販賣部買了包煙回來,抽出一根點起火。

「快要作爸爸的人應該把煙戒掉。」

揚風將煙湊近他唇口,「是點給你的。」

昭鋒贊許地叼過于,「這倒是個好習慣。」

揚風吐出一口煙霧,思索了會方道︰「我和靜湖堅持不照超音波,孩子要等出世才知道是男是女。」

「什麼時候結的婚?」

「一年半前。」他待他吸入長長的氣後再拿過煙抽。「已經接近預產期,只要你不走,應該抱得到小孩。」

「你怎麼認為我會在你這麼重要的期間離開?」「就像當年你沒有來一樣,我不再那麼有把握你會留下。」揚風沒有將煙置回他唇邊,又點了另一根給他,兩人享受起煙燻迷漫的世界,「為什麼你不來?媽連你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

「你不會相信的。」昭鋒呼出煙霧和嘆息,在僵滯的氣氛中兩者俱被掩沒無蹤。

「是媽要我這麼做的。」

「我不信!」揚風咆哮,「你騙我!」

面對勃然憤怒的弟弟,昭鋒顯得一派鎮定自若,他只輕松反詰了一句便熄了弟弟大半怒火。

「你以為爸何以始終沒娶楚家女人過門?連易家的姓也不給她生的小孩?」

「你是說……」

「要是我來台灣奔喪,以楚家女人的手腕必然馬上進駐易家坐上女主人的位子。」

「難怪……」

難怪易家還沒被楚家瓜分;難怪楚家肯咽下「私生女」這口氣,難怪當初媽沒帶著昭鋒一塊離開。

有馭魔師坐鎮易家,誰敢動歪腦筋?

「我捏住他們的經濟,以兩家的合作契約要脅楚家,他們才答應息事寧人。」

捏住楚家經濟?好簡單的一句話,可要想辦到必須有過人的智能膽識加以時間部署,其間的毅力教人不得不欽服。

「媽要我代她守護這個家,雖然我們不能常見面,但始終是一家人,分離沒有拆散我們,楚家也沒有拆散我們。」

「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讓我幫忙?」「媽需要你。」昭鋒的聲調仍然平靜,只是心上波濤洶涌,「正如爸需要我一樣。」

「他需要你?!哼,他需要的是女人吧?」揚風無法掩藏對父親的鄙視,「連妻子過世他都不在乎了,對媽不聞不問把她丟在台灣,我不承認有這種父親。」

昭鋒平心靜氣地听,等他稍減不平時才開口,「易氏自媽過世後便由我作主。」

揚風意外地猛抬頭,依父親重錢更甚人的個性,怎可能輕易將他打下的江山交給兒子?

「他病了,一病不起,易氏只有讓我來扛。」

「怎麼可能?」記憶中的父親是最光鮮健壯的,每日周旋在金錢與女人之間,彷佛永遠樂此不疲,病這字似乎怎麼也沾不到他……

「為了易氏,為了制衡楚家,我只有留在日本。只是沒料到這一留就是這麼多年,連你成家了我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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