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柯隼需要一個確切的地址。
湯靚緩緩地吐出兩個字,「屏東。」隨便說個遠一點的地方,讓他找到死!
柯隼懷疑地問︰「真的?」
「難不成我還會騙你?他那個秘密情人可是個漂亮的檳榔西施,人在屏東種檳榔兼賣檳榔,我老爸為了保護她,根本不讓外人知道她的存在,只有我知道。但是,現在事情都已經搞成這樣,我可不能任由他和那『狐精』逍遙自在。」對不起,雲姨。湯靚在心中默默地道歉。「他不顧我的死活,我也顧不了他了。」她故意說得義憤填膺,以取信于柯隼。
「湯大旗會養小情人?」柯隼覺得不可思議。
湯靚冷冷地回他一句,「你沒養過嗎?」
柯隼似笑非笑地說︰「正在考慮中。「一雙鷹眼直瞄向湯靚的領口。
湯靚被他看得心里直發毛,連忙緊抓住衣服的領口,「好了,我己經說出我爸的下落,你可以放了我吧?」
「我會放了妳,但不是現在。」柯隼灼灼的目光充滿情慾。
「你怎麼可以不守信用?!」湯靚氣極了,顧不了那許多,大步向前又想給柯隼來個過肩摔憤。
柯隼側身一閃,繞到她身後箝制住她胡亂揮舞的雙手,「別想摔我第二次!」
「你……可惡!」湯靚掙扎著。真可惡,她百發百中的過肩摔竟在這種緊要開頭失靈!
不過,湯靚不知道的是,柯隼是個功夫高手,方才會讓她一摔得逞,純粹是一時大意。
柯隼笑了起來,一雙手悄悄地移向佳人的腰肢,雙唇附在她耳邊噴著熱氣,柔聲說︰「打是情、罵是愛,我會當妳方才的舉動都是因為愛我。」他輕輕捏了捏她,這才放開她。「等我辦完了和妳父親的事,再來辦我們之間的事。」
他別有含義地笑了笑,然後開門離開房間。
湯靚撲向房門,扭轉門把,「你這個沒信用的卑鄙小人!」
棒著房門,湯靚听到房門落鎖的聲音,和柯隼遠去的腳步聲。
第七章
「凌警官,你想靚妹真的會去找她爸嗎?」菁菁手中捏著湯靚留給她的字條,臉色蒼白的問。
凌葆力靠近她問︰「怎麼樣?字條上交代說她要去找她父親?」
菁菁輕咬下唇,神情凝重的點點頭。
「她要去哪里找她父親?」凌葆力急切地問。
「山上。」菁菁回答。
「哪一座山?」凌葆力焦急的追問。
菁菁抬頭苦笑,「她沒說。」她無奈的攤平手中的字條,「喏,你看,她只寫『我去山上找我爸』,夠簡單扼要的!」標準的靚妹作風。
凌葆力湊近一看,果然只有簡單的一行字,「你想她會去哪座山?」
這又是什麼問題?她要是知道,還用得著在這里和他窮耗?呆子!
不過,菁菁當然不好意思直接罵人,她勉強濟出微笑,「我猜可能是喜馬拉雅山。」她拐個彎耍他。
沒想到凌葆力竟然一本正經地問︰「她父親可能會跑到喜馬拉雅山?」
菁菁差點昏例,這種二愣子居然也能當警官?
「他當然不可能到喜馬拉雅山!」菁菁沒好氣地說。「去那里能干嘛?吃冰塊免錢罷了。」
「他為了免費吃冰塊而到喜馬拉雅山?」凌葆力的腦筋還轉不過來。
「去你——」菁菁再也忍不住,「你這個呆子!我的意思是說,他不會、也不可能在『喜馬拉拉山』!」她氣得口齒不清,「拉雅山」都說成了「拉拉山」。
凌葆力一向死腦筋,她說什麼他就信什麼。「拉拉山在桃園啊!可是,妳剛才不是說他在喜馬拉雅山?到底他是在拉拉山,還是在喜馬拉雅山?」
菁菁沒見過這麼愣直的人,連玩笑話都當真。虧他還長得一臉聰明相!
「別再提喜馬拉雅山了。」她已經沒力氣耍他了。
凌葆力還想再問︰「可是妳剛才——」
「別再問我了,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會要你了。」菁菁用一種近乎哀求的眼神看他。
「妳還好吧?」凌葆力終于發現她的臉色不對。
「不好!」菁菁煩躁的回答。
「妳在擔心湯靚的安危?」凌葆力安慰她,「別操心,警方會盡一切力量找到她的,妳先坐下來休息,也許會想出什麼線索。」
這個超級呆男!菁菁真是徹底地敗給他了,她從沒耍一個人要到把自己累得半死
虛弱地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菁菁有氣無力地問︰「想不想喝點什麼?」他人在她店里,她總得請他喝杯什麼,也許他還會不好意思的付錢,讓她賺個飲料錢,聊勝于無。
很意外地,凌葆力竟對她說︰「妳看來很累,我來弄給妳喝吧!不過,我只會煮咖啡。」
菁菁的眼楮瞬間瞪得老大。
「廚房在哪里?」凌葆力問。
菁菁愣愣地指著布幔後方。「你真的要煮咖啡給我喝?」
「當然。」凌葆力卷起衣袖,「別的我不敢說,咖啡我煮得還不錯。不過,妳喝了咖啡後,可得努力想想湯靚可能去了哪座山。」
「你們警察一向這麼熱心尋人嗎?」菁菁開始懷疑她從頭至尾是不是被這凌葆力扮豬吃老虎給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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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開門!臭柯隼、死柯隼、該死的柯隼!你給我開門!」湯靚用力地拍打房門,潑辣的叫罵著。
但是,外頭依然沒有任何響應。
湯靚只好把希望轉向房中唯一的一扇窗戶。
一推開窗戶往下瞧,湯靚的希望完全破滅。
這里大概有六層樓高,她想跳窗逃走,不死也會變成殘廢,更別提守在樓下的那群荷槍實彈的保鏢了。
她逃走的機會等于零。
唉!要是她乖乖地和程之浩留在汽車旅館內避風頭,現在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
相較于柯隼那張充滿邪氣的面孔,程之浩至少英俊溫柔多了……
突然,方才絲毫沒有動靜的房門「喀!」的一聲打了開來。
有人來了!
湯靚收起自艾自憐的思緒,迅速地躲到門後,伺機偷襲來人。
這是她唯一的機會,要是沒解決掉來人,她就沒機會離開這里了。
只見一個人影躡手躡腳地潛了進來。
湯靚還來不及看清楚是誰,便奮力撲上那人的背,對準他的後腦勺,不管三七二十一,劈頭就是一陣亂打。
「昏倒!快昏倒……」
豈知那人還真耐打,硬是不昏過去,而正還有余力掙扎。
湯靚邊K他的腦袋,邊環視著這幾乎空無一物的房間,思索著要不要沖到房間的另一端去搬那唯一的一張椅子來砸昏他。
突然,那人高舉雙手猛求饒,「靚妹、靚妹,是我啦!別打……別打了……哎呀……」
這聲音似乎有點耳熟,湯靚防患未然地補K一記,趁他暈頭轉向時,扳過他的臉細看————
咦?這不正是程之浩那張溫暖親切的俊臉嗎?只不過這張俊險現在看起來既不親切也不溫暖,反而臭到了最高點!
「之浩!」方才思念他的情緒霎時全涌上,湯靚激動地緊緊摟住他,眼淚也十分「配合」的流了滿臉。「為什麼不出聲?讓我打了你這麼多下,真對不起……我差點就要拿椅子砸你,我還以為……」
受到她過度「熱情」的歡迎,程之浩暗暗心驚,「妳該不會在抱完我之後,又要把我打一頓吧!」後腦勺的腫包未消,還隱隱作疼,提醒他不可對這忽冷忽熱的女人掉以輕心。
「不會、不會……」湯靚的頭搖得像波浪鼓似的,雙手仍緊摟著他不放。
「我被妳打慣了,妳突然對我這麼好,我會害伯。」程之浩一時無法接受她的轉變。
听到他的話,湯靚的熱情頓時減了一大半,激動的淚水也驀地止住,她松開緊抱著他的手,抹去臉上的淚痕,故作冷淡的說︰「你來這里做什麼?」又補了句,「該不會也是被柯隼捉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