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白色的空間,時間在這里好像停止了似的,她有些滿意這個獨處的時間,但又為什麼會覺得有一絲絲的寂寞?
有人會想她嗎?
她想到過世的媽媽,才發現自己好像流淚了,而且淚流不止,這時那男人不知凶惡的說了什麼,將她圈在溫熱的胸膛前。
細數他規律的心跳,雖不怎麼溫柔,卻讓她覺得被保護,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二次這麼覺得,依賴人的感覺是這麼的輕松,讓她覺得能喘息一會,不必再被父親的鐵訓壓得喘不過氣來,她還記得第一次是繹皇讓她有這種感動的……
繹皇?
不要!她不要想他,不要再想起他了……那種糾心的痛……不要再有了……
小宛倏地張開眼楮。
陌生的天花板?
她的腦中有些渾沌,但依稀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想坐起身,左肩卻牽制了她的行動,盡避如此,小宛仍下意識的警戒四周,屋內飄滿霧蒙蒙的煙味,有些熟悉,甚至令人懷念。
然後,她發現屋內不止她一個人,眯起眼透過漫飛的煙霧,目光巡上了倚窗而站的男人,她的心猛然一震,止不住內心的激蕩,雖然只是背影,但他迫人的氣勢與拗強的骨架子簡直與「他」如出一轍。
那麼在她昏迷的前一刻,那不是夢,是她真看見他了!
像是感受到她灼熱的視線,男人轉頭迎上她的黑眸。
「你醒了?」
小宛貪婪的看著他俊朗的面容,雖有些疲憊卻無損他的風采,只不過昔日的濃情蜜意早已消失,有的只是冰冷的眼神及封閉的表情。
「怎麼?不說話?還是不想和我說話?」衛繹皇扯了扯嘴角。
「不是的,我……我只是很訝異你還願意見到我……」她有些結巴,見到他的震撼尚未褪去。
「哦?」他冷嗤一聲,捻熄了手上的煙,然後定定的看著她。「你憑什麼認定我不想見你?」
衛繹皇以為她的驚愕是默認。
「說不出來了?那麼我替你說好了。」他詭譎的勾起嘴角,漠然的眼中瞧不出一絲情緒。「因為你唐小宛背叛了我,把我不輕易付出的信任踐踏在腳底,你很得意吧?」他覷眼盱視床上柔弱的她。「你是不是早在某個地方嘲笑我這個愚蠢的笨蛋栽在你這女人的手里?」
「不,我沒有!」
他無視她的否認,繼續道︰「舉世聞名的衛陽總裁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間,你還在等我痴狂的匍伏在你腳邊求你回來?」
小宛的心緊糾了下,原來他對她的誤解有這麼深。「不是的,我從沒那麼想……」
衛繹皇不耐的打斷她的話。「我不想听你解釋,也沒那個心情。」
「既然我這麼惹你不高興,我現在馬上消失在你的眼前。」
他冷哼一聲,眼底閃過一絲火氣。
「你以為你這身傷能走到哪去?」
「我必須回到舊金山。」
小宛坐起身,一陣暈眩倏地攫住了她,沒想到自己的體力這麼不濟。
「你以為走就能躲避一切?」她這麼急著逃離他的身邊嗎?他不是滋味的想著。「為什麼回去?」
「我的任務還沒完成,我必須保護……」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冰冷的打斷——
「你這麼賣力,為了他連命都可以不要,是又釣到了一條愚蠢的大魚嗎?」不想听到由她那他曾經親吻過的朱唇吐出別的男人的名字,他扭曲著嘴,眼底盡是嘲諷。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不懂?」衛繹皇倏地斂起嘴邊的冷笑,犀利的目光驀然停留在細白頸上的齒痕,他朝她走來,優雅的身形像頭慵懶的豹,然而緊繃的嘴角卻泄漏出高漲的情緒。
是什麼讓他打破先前的冷漠,甚至激起他強烈的不滿與憤懟?
她因他的俯近而直覺的往後挪,卻避不開那雙帶有侵略性的黑眸。
他垂下眼,粗糙的指尖隨著目光輕滑過她清瘦的肩,最後停佇于白皙頸上,那兩道怵目的瘀青上。
「你這麼快就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甚至願意讓他在你身上留下記號,他對你這麼重要?」
「記號?」她不解他的話意。
「這細致的脖子似乎一握就斷……」他喃喃說道,眼中只有那兩道刺目的痕跡,他只手環住她的頸項,拇指誘惑的撫上它。
小宛輕顫,突然輕呼一聲,終于領悟到他的指控。「你誤會了,這個是……」
「閉嘴,我不想听!」
衛繹皇逼近她蒼白的臉龐,近到令她可以清楚的瞧見他額際旁急速跳動的血管,他咬牙道︰「不論時間過了多久,你是我衛繹皇的,這一生都是我的!」
他往前覆住她的紅唇,企圖強佔幽香的檀口,卻因她的拒絕而惱了起來,他眯起眼,趁人之危向來不是他的作風,不過沒必要為她浪費他的風度。他在她頸上的手倏地懲罰性的使力,直到她漲紅著臉,掙扎的想呼吸而松開了牙根,他才放輕力道,得以所償的汲取屬于他的甜蜜。
小宛微喘的瞪著眼前霸道十足的男人,想推開他卻使不上力,她有些恐慌這種任人宰割的局面,更害怕他輕易侵蝕她薄弱的意志。
直到她吸取足夠的氧氣後,所有的知覺才又恢復過來,她注視他闔著眼的濃密睫毛,感覺他施力啃噬著自己的小舌,帶著煙味的鼻息像熱浪般的沖向她,直到她嚶嚀申吟,眼前因缺氧而再度浮起紅霧,他才滿意的撇開唇,毫不憐惜的推開她,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靠向窗邊,目光中有著難解的專注。
她猛咳了幾聲,迷惘的看著他。「你在氣什麼?如果是為了三年前……」
衛繹皇瞪了她許久,久到她以為他不會回答了,才見他冷冷說道︰「你不要自作多情了,你對我根本沒有意義。」
「是嗎?」雖然這預料中的事,但再次听見他這麼說,她的心仍然微微刺痛。「既然如此,我去哪里對你而言根本不重要。」
「是不重要。」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不過我要你待在這里,你就必須留在這里。」
「可是我還有任務,不能半途而廢。」她試圖與他說道理。
「你要真敢出這個島……」衛繹皇冷笑一聲,沒有一絲溫度。「我會要你的被保護人先死在你的腳邊。」
小宛倒抽口氣,他真的會說到做到。
「你是怎麼了?她是無辜的,如果你要報復我,就沖著我來,不要傷害她。」她著急了,她認識的衛繹星不是一個是非不明的人。
「住口!不準提那個男人,不準!听見了沒?」精致華美的玻璃窗因他的重擊而劇烈晃動,甚至出現些許龜裂。
她竟然敢為「他」求情,為了那個男人而頂撞自己,這個舉動引爆了他克制下的怒意。
男人?小宛不解的看著眼前大發雷霆的男人。是誰給他這個錯誤的消息?自從離開他之後,她並未跟其他男人交往,最近唯一接下的案子保護的也是女性,什麼時候成了他口中的男人?
她想辯解,但看他一副拒絕任何說詞的頑固模樣,她將到口的話給吞下去,說得再清楚有用嗎?這不過是他牽制她的一種手段而已,就任他如自己所想的吧。
「你……根本就不想放我離開這里?」
「你知道就好,所以不要想做無謂的掙扎。」
「你……」她舌忝一舌忝干澀的嘴。「囚禁我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衛繹皇瞪著她濕濡的粉唇,雖然盛怒當頭,但兩腿間的卻仍誠實的反應著。該死,她任何一個小小的舉動都能輕易撩撥他的。
他生氣的轉過身,望向窗外茵綠的景色,試圖遮掩迅速攀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