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他的!雁嵐聳聳肩,即使它是跟鐘楚紅約會,也不關她的事!
隨即她自辦公桌上拿起一疊資料,打算至影印室。經過秘書室時,蘇文叫住了她。
雁嵐夸張的將眼球一吊,強迫自己裝出禮貌的微笑轉向她。
由于第一次不愉快的晤面,蘇文對她似乎有些誤解,說誤解或許還不是以形容蘇文對她排斥的態度。雁嵐也不明了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這位艷麗的秘書,她也盡可能的避開她。
「有事嗎?」
「不,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漂亮的嘴唇劃出一道過度虛偽的弧度,「只是育梧要我把這疊資料交給你。」她故件親熱地直呼育梧的名字。
「謝謝。」雁嵐接過文件。
「奇怪,他怎麼不親自交給你,還要我來傳遞?」用眉筆精細勾勒出的兩道柳眉皺攏,有絲惡意的,「還是你們之間相處得不愉快?」
雁嵐不理會她的話,「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要去影印室,對不起。」雁嵐優雅從容的轉身離開。
蘇文心中頗不是滋味地盯著雁嵐的背影。她蘇文什麼地方比不上她,論容貌、論身材,她自信絕不遜于嚴雁嵐絲毫,只除了她沒有一個當總裁的哥哥。
自從嚴雁嵐來後,那些原本對她殷勤的男人一下子驟減許多,男人的目光也不再駐留于她身上,他們認為嚴雁嵐更能吸引他們。她不再是公司最受矚目的女王了,這全是因為嚴雁嵐的出現!
包惱人的是,自從嚴雁嵐出現後,育梧就常常責備她,就像上次檔案的事。他對嚴雁嵐的態度令她受不了,他太在乎嚴雁嵐了。
超乎常理的在乎!一反他對其他女人淡然處之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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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嵐走進影印室,立即有位男同事趨上前。
「嚴小姐,要不要幫忙?」他臉上堆滿了笑容。
「不用了,謝謝,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雁嵐平淡的婉拒了他,暗自嘆口氣,她當初執意不肯來奇得怕的就是這一點。每個人對她卑躬屈膝的,唯恐他們一個不小心得罪了總裁的妹妹,就得卷鋪蓋走路。
雁嵐覺得自己像個握有生殺大權的惡魔般,教任何人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五分鐘後,雁嵐有些惱怒的將影印機的蓋子用力一掀,換上另一張要拷貝的紙,又砰然合上。
沉寂依舊窒人的持續著。
有些人早已走避,有些人則戰戰兢兢的做著他們的事。雁嵐突然有股想捉弄他們的念頭,但終究還是被她的理智給壓抑下了,直到一記咆哮震嚇住所有的人。
「嚴雁嵐!」
是育梧的聲音,而且是十分憤怒的聲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兩人身上。
雁嵐也毫不客氣、理直氣壯的回視他。
育梧在她面前停住腳步,性感的嘴唇此刻正因強忍的怒氣而緊抿成一條線,在深邃的照眸底閃爍的熾焰怒火,足夠教任何想活命的人趕緊逃離他的注視。
偏偏雁嵐就是不知死活的人,況且他的怒氣顯然是沖著她而來,她更沒有躲開的道理。
她可以坦然的接受他的憤怒,因為這是她所習慣的,也是她可以應付的。
只要不是令她不知所措的感覺!
雁嵐可以看出他正在極力控制他的脾氣免于瀕臨爆發。
「到我辦公室來!」他自齒間送出這一句足夠將他氣憤填膺的情緒發揮得淋灕盡致的命令。見到雁嵐一動也不動,又加上一句,「馬上!」便拂袖而去。
雁嵐看見有好幾雙好奇的眼楮在盯著她,她們舊好整以暇的回頭繼續影印她未完的資料。
他憑什麼以為只要他一聲令下,她就得像個小媳婦般誠惶誠恐的餃命而去。
就讓他去等吧!
十分鐘後,雁嵐才敲響育梧辦公室的門。
她等了一會兒,正打算自個兒開門進入之即,門被打開,育梧鐵青著臉,結實的手掌緊箍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拉將她帶入。用力的將門在她身後甩上,仿佛那道門得罪了他!
雁嵐跟蹌一下,待她站穩後立即擺上冰冷的表情朝他低吼,「放開我!」
他依言放開她,「該死!你究竟是怎麼搞的?——我到底犯了什麼錯?」她九持平穩的說。
他緩緩閉上眼又睜開,走向桌邊拿出她上午算好的一份報表。
育梧深吸口氣,以緩慢且冷硬的聲調宣判她的罪行,「你犯了一項最要不得的錯誤!」
他又深吸口氣,「我不管你的感情是不是出了什麼岔,讓你如此散漫不負責任。但拜托你別把情緒帶到工作上,好不好?大小姐!你自己看看這些報表,連個小學生都知道錯在哪?」
他遞給她,「這不是買東西,多個零、少個零沒有太大差異!小姐,請你搞清楚這是生意,不是玩家家酒,少一個零就足夠讓公司發生赤字!」育梧殘酷厲聲道。
雁嵐接過報表,緊咬住下唇無言以對,也無話反駁。這次她犯的錯的確是罪無可赦。
她怎麼會犯下這麼大的一個錯誤呢?還不是都因為他,該死的董育梧,他憑什麼如此擺布她的情緒。
她絕不會在他面前落淚,她的自尊已經所剩無幾了!
育梧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脾氣!屬下犯了這麼大的錯誤,他當然會勃然大怒,但這麼——失去控制?
他真的不知道!
或許他憤怒並不是單單只為了這件錯誤,是中午目睹的情形影響了他嗎?他不想深究。
「今天你的情緒一直很低落,我並不想听到是不是跟你在餐廳吃飯的那個男人有關,我要求在工作的時候絕對投入。我曾說過我對工作的要求很嚴格,如果你沒有辦法承受……」他一臉的冷峻。
此時的他真的只把她當成一名屬下,他根本不在乎!雁嵐咽下委屈,憤憤地將報表去向他。
她悲愴的拋下文件,「董育梧,你該死!」她沖向門,驀地又扭回頭,超乎平靜的看著他,「我會遞辭呈的。」
按著,雁風頭也不回的走出辦公室,走出奇得大樓,跳上跑車。
她發狂般的加足馬力呼嘯而去。
育梧在里頭真正的發了一頓脾氣,這股憤怒不如說是針對他自己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發出的巨大踫撞聲,將外頭多少人嚇得襟若寒蟬,他們都忍俊不住地交頭接耳猜領著。
他的眼前一次又一次的浮現著雁嵐離去前望向他的眼神——憤怒而受傷害的眼神。
那一眼直怔怔地穿透了他的心髒,毫不分說的釋放出苦澀的汁液,很苦、很嗆人。
他手底是怎麼搞的?
他竟有股無名的恐慌,好像多年來小心築起的安全堡壘在頃刻間受到了最嚴重的攻擊。
非常致命的攻擊!
不,他不允許有人來粉碎它!
他十分安于目前毫無束縛的生活,他不想做任何的改變,更不歡迎任何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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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琳悠悠醒轉,景韓早已不在,只剩枕邊遺留下他的氣味。
悅琳保持同一個姿勢良久,她根本不想動,不光只是軀體的,更渴望她的思維也可以就此停滯不動。
她突然失去面對每一天的勇氣,皓晨對她一直窮追不舍,她知道皓晨幾乎每天一放學就守候在鄰近的地方,她根本不能出門,而更教人氣餒的是景韓無端的冷戰。
這一團的混亂,悅琳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解決!
她把全身的憤怒與委屈全發泄在枕頭上。這時,一陣敲門聲制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