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駛得萬年船,你也該收斂一下自己急躁的性子,不要老說我。」男人正色道︰「听好了,我們要在祭典當天動手,到時候就看你的了。」
「我要怎麼做?」
男人開始詳細地敘述這個計畫的細節。
良久……
「好了,我們到時候就依計行動,記住,你千萬要沉得住氣。」男人叮嚀著,「還有,等一下我先回屋子里去,自個小心,別讓人瞧見了,起了疑心就不好了。」
女人的聲音中充滿不耐。「這個不用你交代,怎麼這麼羅唆,真不知道當初她怎麼會看上你這種人……」
男人聞言臉色愀變,忍不住頂回去幾句。「不準你污辱她,你連幫她提鞋的資格也沒有。」
「哼!」女人冷笑,「沒資格是嗎?沒資格我還不是幫她帶大兩個小孩!」
男人听到「小孩」一詞,原本嚴峻的臉色隨剛和緩下來。「總而言之,回大宅時當心點,我先走了。」
女人惡狠狠的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似乎是自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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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準備入睡後不久,錢鄉突然跳了起來。
柔柔呢?
今天回來得太晚,又發生那件事,讓她心煩得要命,根本忘了柔柔的事了。
錢鄉在床底下、桌腳各處番找,能找的地方都看過了,就是找不到那只小家伙。
對了,詠烈比她早回來,有沒有可能在詠烈那里?
但隨即她又搖搖頭。不可能,詠烈最愛干淨了,柔柔雖然已經恢復健康,不會再拉肚子或嘔吐,但衛生習慣還未養成,難保不會隨地大小便,詠烈不可能忍受得了。
那麼柔柔到底是去了哪里呢?
她開始煩躁了起來。一想到它可能自己在外頭,她就好擔心,畢竟它還沒有照顧自己的能力啊!
不行,她得去找柔柔。柔柔最後是跟征岳他們在一起,而他們來龍月復找她們時,說是胡伯告訴他們的……胡伯!對了。
錢鄉急急的用單腳跳下樓,然而還沒找到胡伯,就在廚房看到了一只正在大快朵頤的小壞蛋。
「壞東西。」錢鄉松子口氣地敲了它頭一下。看它急急的吃相,令她又好氣又好笑。「對不起,我把你都忘了,這吃的食物是不是胡伯幫你準備的?有沒有謝謝人家啊!」
小老虎不理會主人地繼續進食,直到它吃飽喝足了,錢鄉才抱起它,準備回臥房。此時,她瞥處一個人影,正匆匆忙忙地走過廚房。
「惠慈姨媽?你也還沒睡啊?」錢鄉笑著問。
昏暗的燈光,擋住了張惠慈倉皇的臉色,她不自然地問︰「你……怎麼在這里?怎麼還沒睡?」她有沒有看到自己剛從外面回來?
「我來找柔柔,這小東西躲在廚房吃東西。」錢鄉說。
「是嗎?」她半信半疑,暗惱自己的大意,隨口丟下一句,「早點睡!」
「嗯!晚安。」看得出來她無意多聊,一副想打發自己的模樣,錢多有禮地回應,看她走來的方向,該是剛從後院回來,奇怪?這麼晚了,惠慈姨媽會去哪里?不過她這做人家小輩的,也不好過問大人的事。按捺下疑惑,她抱著柔柔,走上樓去。
「晚安。」張惠慈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杵立在原地,心中百轉千回,像是在算計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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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嚴征日就看到自家門口有人影晃動。
「哦!有人站崗耶是吼兒!」
「征岳,你跟她走得很近哦!」嚴征忻的臉色噯昧。
嚴征岳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你們兩個少亂嚼舌根,萬一我半路被人砍死了,都是你們害的。」
「放心好了,我會替你報仇的。」嚴征忻拍拍二哥的背。
「別開玩笑了!」嚴征岳瞪了他一眼,起身走到門外。
錢鄉正義憤填膺地望著他,而她懷里的小老虎,還是一臉睡眼惺忪的困倦模樣。
「怎麼啦?吼兒?」這個像小妹妹一樣的女孩,總是讓他想起某個人。
「征岳哥,詠烈現在很不好。」
今天早上,錢鄉去敲詠烈的房門,結果回應她的是一道鼻音濃厚、悶悶不樂的聲音。她知道詠烈不開心的原因,但她此刻一副拒絕接觸任何人的態度,讓她連想安慰都無從下手;別無他法,她只有來找征岳哥,所謂「解鈐還須系鈐人」,也只有他才能解開詠烈的心結。
「真的嗎?」嚴征岳臉色由輕松轉為擔心,
「她怎麼了?」
「我還想問你咧!」意思是還不都是因為你。
嚴征岳怔了怔,嘆了口氣道︰「別站著,我們進屋里談。」
他帶她進書房,阻絕那兩個愛湊熱鬧的長舌公。
兩人坐定後,錢鄉等著他開口,雖然說征岳哥有權喜歡任何人,拒絕了詠烈也不能怪他,但他畢竟和詠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不能做情人應該也是朋友吧!于情于理,他都該去安撫她一下。
「吼兒,說詠烈的事前,我也有話問你。」
「什麼?」
「詠烈跟我……」嚴征岳講到這時臉突然紅了一下,有點不自然地佯裝咳了聲,才繼續說下去。「跟我告白的時候,有提到有關你們約定的事。」
錢鄉微愣了一下,雙頰也倏地滾燙起來。「那又怎樣?」
「承烈他……」
「我想他大概不喜歡我吧!」錢鄉看著地磚,「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對我總是忽冷忽熱。」
「是嗎?」嚴征岳搖搖頭。「如果真是不喜歡的話,我看他恐怕是連理都懶得理吧?」
「理都懶得理?」錢鄉不解。
「他那個人對于他不屑的事情,是連看都不看一眼的。」嚴征岳半靠在椅子上,「吼兒!這麼多年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對一個人付出那麼多注意過,我跟你說過,他有他的心結,所以你一定要多給他一點時問,不只是為了他,也為了你自己。」
錢鄉嘆了一口氣,「昨天我已經跟自己說要放棄他了,但其實喜歡一個人的心情是不會那麼快消退的,只是,現在都是你們跟我說他也喜歡我,可是我自己根本無法確知他的心意啊!」
「我沒有辦法給你忠告。」嚴征岳敲敲她的頭。「記得你跟沈如媚怎麼說的?」
「想知道馮承烈的事,就去問馮承烈。」錢鄉自己把話接上了。
「畢竟別人說的話部是假的,就連我也有可能是在騙你。」嚴征岳看著柔柔,它睡著了,開始打起呼。「如果你只想挑你想听的東西去相信,那麼你得到的只不過是謊言罷了。」
「可是,就算我再怎麼努力,也比不上如媚姐啊!」提起沈如媚,害她不斷地想到在她和馮承烈湖里的那一幕。
「如媚?」
「我看過他們親密的模樣。」在湖里什麼也沒穿。「而且我想她一定有看過他面具下的臉。」她落寞地說。
「看他的臉是那麼重要的事嗎?」
「當然,他一直戴著面具,能看他的臉,不就代表自己很獨特嗎?」錢鄉越說越小聲,自己好虛榮啊!這樣子一點都不可愛,根本就不像她了。
「你怎麼知道如媚看過?而且搞不好承烈月兌下面具後,會丑得讓你不想再接近他呢!」嚴征岳試圖安慰她的沮喪。
「我看過一次,在他睡著的時候。」她小聲的囁嚅著。
「睡著?看不出來他會這麼遲鈍啊?」他輕笑道。
「真的!在湖邊的時候。」錢鄉急著舉證。
嚴征岳若有所思了一會兒,雙眼直盯著她,緩緩開口道︰「承烈長得很像他的母親,尤其是眼楮,幾乎是一模一樣。有人說是因為他父親怕見了觸景生情,所以才要他在這個島上時都戴著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