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干麼問征岳哥,這有關系嗎?「征岳哥?他不是跟詠烈一起回去了?你不是也看到了?」她在跟他告白耶!可瞧瞧他回的是什麼話,叫人完全模不著頭緒。
「他喜歡你。」
「哪有!他有喜歡的人啦!何況,詠烈喜歡他,我怎麼可能跟自己的好朋友競爭。」不對不對,她干麼要和詠烈競爭,她喜歡的人根本就不是征岳哥呀,而是眼前的他。但喜歡他的話她可沒勇氣說第二次。
馮承烈低頭不知在想些什麼,逕自安靜地走著。
錢鄉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她告白完了,他可以回答說「我也喜歡你」,或者「對不起,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漫畫里不都這樣嗎?!可是他卻說有另外一個男人喜歡她,然後就不講話……唉,這是怎麼一回事?
「為什麼喜歡我?」他突然出聲,打斷錢鄉的混亂思緒。
她被問倒了,她做事,向來都憑直覺,跟著自己的感覺走,為什麼會喜歡他?老實說,她根本沒想過這種問題,在隱隱得知自己內心有對他不一樣的波動之後,她想,那種感覺應該就是愛了吧!
不過馮承烈似乎還在等她的答案。
只見錢鄉支支吾吾,臉都快燒透地說︰「因為……因為你對我很好,救了我好幾次,還有柔柔……而且雪霽也很漂亮……」天哪!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東西,雪霽漂亮跟她喜歡他沒有必然的關系吧!
哼,馮承烈冷笑了一聲,原來是這麼回事。
「因為我救你,所以你就喜歡我?」
「不是……其實你說的也沒錯啦!」要是他沒救她,她就無從發覺他的好,怎麼可能會喜歡他呢?
「那你現在說喜歡我是什麼意思?想報恩?」他不屑的說︰「不用了。」
「我……」一串串的眼淚從錢鄉的臉頰上滑了下來,難堪和委屈將不爭氣的她擊倒了,然而傷她最重的,卻是他冷淡的言詞。
他回頭,看見她眼里的淚,心頭一緊,卻說不出任何安慰話語。
兩人之間又恢復先前那種窒息的沉默,錢鄉哽咽的抽氣聲,每一喘息間皆像在馮承烈的心湖里,投下一顆顆的石頭,泛起惱人的漣漪。
「到家了,我先送你回房休息,再叫人來幫你看腳。」他的聲音冷得沒有溫度。
走上樓,打開她的房門,將她安置在床邊的椅子上,馮承烈就打算離去。
「馮大哥……我們還是朋友嗎?」錢鄉喚住他的腳步。她想,告白失敗就算了,但她不想因此失去一個朋友。
馮承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
錢鄉猶不死心,「那……你喜歡我嗎?」她總要問個明白。
他給她的回答是一個離去的背影。
看著那漸漸走遠的身型,錢鄉剛干涸的淚眼,又開始泛濫成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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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兒——」詠烈哭喪著臉,門也沒敲地沖了進來。
「嗚——我跟你說,我告白失敗了啦,嗚,征岳哥說他有喜歡的人了,而且我也認識,還非常的熟,可是他死都不肯跟我說是誰,我想來想去,那個人選只有你,該不會他真的喜歡上你?可是也不可能,因為他說我哥喜歡你……咦?你怎麼也在哭?是我講得太感人肺腑嗎?」
這個詠烈在講什麼呀!錢鄉一听,臉色頓時變得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詠烈抹抹自己臉上的淚痕,「難道……你也跟我哥告白了?」見錢鄉點點頭後,她又問︰
「然後,被我哥拒絕了?」
錢鄉的淚流得更凶了。「詠烈,我覺得我的心好痛,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感覺……」
詠烈一听,也想起自己的問題,一陣熱流又涌上眼間。「對呀,當我听到征岳哥說‘對不起,我現在還不能愛你。’時,我的心都快碎了,雖然我本來就沒有抱太大希望,可是當真正的絕望來襲,我還是無法承受。」
「詠烈……」
「你知道嗎?當我跟征岳哥說我從小時候就喜歡他時,他臉上露出一種很高興的表情,在那一刻,我以為他也是喜歡我的;可是,結果他跟我說,我還太小,根本分不清什麼是兄妹還是男女之情,等我長大一點再說。我都十八歲了那,在台灣我們的同學都不知談了幾次戀愛,他居然還會覺得我小!」
吸吸鼻子,詠烈故作堅強扯出一抹笑,「其實我想都說出來了也好,即使結果是這樣,但至少我可以死了這條一心……想想,我還要回台灣念大學呢,我就不信到時候談不了戀愛……」
「可是他們都不是征岳哥。」也不是馮承烈。錢鄉幽幽的說,她並不想刺傷詠烈,但那是事實。
丙然,听者聞言嘴一扁,眼看淚水攻勢又要發作,可是卻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問︰「吼兒,你跟我哥……」不敢相信錢鄉居然會失敗,她哥不是喜歡吼兒嗎?而且這件事不只她覺得,連征岳哥都說哥哥這次是玩真的。
「我想,大概是我自己太自作多情了吧!」錢鄉可憐兮兮地說。
真的沒有嗎?詠烈雖然懷疑,但她和馮承烈從小畢竟聚少離多,由于兩人之間十歲的年齡差距,在她念小學時,他就已經考上美國的大學,此後更是很少再到台灣。所以馮承烈對她而言,也是有相當程度的陌生感,她並不了解哥哥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其實,我哥也沒那麼好。」她試著想讓錢鄉好過一點。
「可是我就是喜歡他嘛!有什麼辦法?」錢鄉嘆了口氣。
「你真笨!」馮詠烈很想再多說一些話,例如誹謗她老哥品行差、個性壞、女人多、用情不專……可是此時卻像有東西梗在喉頭說不出來。「他配不上你啦。我們都不要跟他們好了。」友情萬歲,負心漢滾邊去。
錢鄉听了只是搖搖頭,現在雖然心里難過,但其實很慶幸自己來此走一遭,如此一來她才能認識他,嘗試到初戀的滋味。
「對了,你的腳傷……」詠烈突然想到地問。
錢鄉聳聳肩,「我回房後不久,胡伯就帶村里的醫生來幫我看過了,還好,沒傷到韌帶,熱敷幾天就沒事了。」
詠烈呼出一口大氣,道︰「還好還好,不過吼兒你跟我們虎島還真是犯沖,瞧你先前被個瘋女人甩巴掌,現在腳又受了傷,接下來你可要好好保重,可別再出什麼意外了。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怎麼跟你媽交代。」
「不如我現在就包袱款款回台灣好了……」錢鄉故意說,反正現在的心情也適合回去療傷。
「別別別!你答應我要留到虎祭完的。」詠烈不拿她受傷的事取笑了。「你答應過我的。」
此刻,錢鄉心中越來越期待虎祭的到來,只是自己也不明白,那份期待,是因為老虎?還是可以離開這塊傷心地,遠離他帶來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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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了,你還找我出來?」
黑夜里,在後院一幽僻角落里,兩條人影鬼鬼祟祟的。
「我這些計劃是為了誰?還不是要幫你早日得到馮家女主人的位子!」一道刻意壓低聲音的男聲說道。
「計劃已經決定了?真的?什麼時候?」女人興奮的喊。
「小聲一點!你要別人都听見了?如果真有人來,我們可就完了!」男人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東張西望地察看著四周動靜。
「啐,這時候大家早都睡了,更何況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連白天都鮮有人至的鬼地方,誰會來這喂蚊子!你就是這種放不開的性格,才一直成不了什麼大事。」女人不屑地叨叨絮絮地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