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有病呀!」任迄風不解的看著他,從七年前再度與他相逢後,自己就這麼想了,哎!人類世界的影響可真大。
齊恆煬不理會他的指責,只是又加上一句,「在錢淶上班前把它修好。」
他步出辦公室,咬牙切齒的任迄風跟在他身後。現在都下班了,到哪去找修玻璃的,明明找人麻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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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的那面玻璃牆好像不一樣了。錢淶並不是觀察力很強的人,但是她真的認為這片玻璃有了不一樣的花紋。前一片有著什麼樣的紋路她早就不記得了,但是絕不是櫻草,她可以肯定。
她很喜歡這面美麗的玻璃花牆,讓她想起了和奔野的美麗回憶。奔野看了一定也會喜歡的吧!
任迄風看著那片玻璃,他找了一個晚上才找到那樣的花紋,那花看來就像夢理花,他知道那是他那暴躁的上司最喜歡的花。看著看著,連自己都開始佩服自己。
「錢秘書。」他一見錢淶推門而人就忍不住問她。
「你覺得這面玻璃怎麼樣?」
無聊!齊恆煬給了他一個白眼,但是他並不在意。
錢淶一向難得參與意見的,可是她這回竟然笑著回答,「好美麗的玻璃牆。」
她的回答讓現場的兩個男人不敢置信,不會吧!這是錢大秘書嗎?
任迄風說︰「錢秘書,喜歡這上面的圖案?」
「我喜歡櫻草。」她微笑。
她的微笑勾住了齊恆煬的心,好熟悉的笑臉,不知在哪里見過?
「為什麼?」他一直不知道這種小花有什麼可看之處。既然是花嘛,當然要又大又艷,小小的一點點多不起眼。
錢淶看著兩人,她不喜歡齊恆煬眼中若有似無的期待眼神,更討厭任迄風那一張永遠不會累的大嘴巴,然而,他們卻是她的上司,她是有些無力感,但是她是下屬嘛。
「只是單純的喜歡不行嗎?」她反問。這里是辦公室,所謂的辦公室就是讓人辦公的地方,她不想有什麼東西可以供人說嘴的,于是她轉身離去。
「好厲害的小秘書!」任迄風再一次夸獎她。
她還是和他有些隔閡。他們的距離還是那麼遠,為什麼她總是防著他,刻意把他努力的成果給破壞掉呢?
齊恆煬看著他那無所事事的堂哥。「迄風,你去找點事做可以嗎?」整天飄來飄去的,一點定性也沒有。
無辜的任迄風知道再不走會被攻擊得體無完膚,他瀟灑的揮揮手。「知道啦!我立刻走好不好?」
走出那扇把有情人隔開的門,他低頭對正在工作的錢淶道︰「又是辛苦的一天了,加油吧!」也祝她好運。
錢淶皺眉。有什麼辛不辛苦的,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不是嗎?她只要盡了自己的本分,管他們這些做主子的人高不高興都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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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是初春時刻,但是早晨卻依舊寒冷。齊恆煬想起家鄉,現在該是夢理花開滿整個山谷的時候。他沒有想到錢淶會和他一樣喜歡那種象征著初春的小花。
錢淶,真是個謎樣的女孩。從沒听過她講自己的事,很少看見她暴露感情的樣子,永遠把自己包裝得那麼密實,無論外表或者是內心都一樣。
雖然她是如此冷漠,但是他卻對她有著一種奇特的情愫。在他不經意的那一瞬間,他常會看著她良久而不自知。他甚至開始想像她那一頭長發放下的姿態,她應該是適合穿白衣裳的吧?
心里的雜念太多,致使他早早就起床。外頭仍是寒冷的,天才蒙蒙亮,路上一個人也沒有。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軋軋聲傳來。
一位騎著腳踏車的女孩停在他家門口,將報紙塞人信箱。她的一頭長發被綁成了一條好長的麻花瓣,背在身後的那個手提包他曾看過。一大疊的報紙塞在帆布袋中掛在腳踏車兩側。
一件大衣、一件牛仔褲,沒有黑框眼鏡、沒有上妝。當她揚長而去,那條隨風飛舞的長辮子也隨之舞動不已。
好美的一幅畫,這才是真正的她,她那古板老氣的女秘書真正的樣子。齊恆煬看了一眼牆上的鐘,現在才五點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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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淶把腳踏車停好,快步的走進齊氏企業大樓。今天又是完美的先馳得點,一切好得不能再好。她吸了一口氣,正欲沖進女廁,卻被人攔住。
「啊?」見到來人,她真的好吃驚。
她的打扮跟早上一樣,這麼說她都是來公司後再換「
衣服的嗎?怪不得她從不曾遲到。
齊恆煬看著她,他是因為擔心她才來的,她真的很漂亮,跟他記憶中的一樣,等等,記憶嗎?是想像才對吧?
她的長辮子垂落到臀部,粉紅的臉頰和不住的喘氣證明了剛才的勞動。大而寬松的外套和牛仔褲以及那雙破布鞋都是那麼不起眼,但是卻又比她在辦公室里的裝扮好得多,因為這些東西無法遮掩她與生俱來的美麗,而那套老處女裝卻到意的在減損她的光彩,不過那是無用的,對他而言,他從未被那些外表的東西給迷惑。
「早安!錢秘書。」
既然他已經認出她來了,她也沒必要再掩飾自己的身分。「早安啊!總經理。」
她瞥了一眼齊恆煬身後的鐘,現在不是才七點十分嗎?他怎麼來了?他一向不都是八點半才到?
她皺眉的動作很輕微,但是齊恆煬還是發現了,她還是有情緒的,有一般人的喜怒哀樂。
「現在還不是上班時間,對吧?」錢淶提醒他。
「是的。
「那請怨我失陪了。」錢淶微笑,繞過他走向女廁。
「一個女孩子這樣做太危險了。」這就是他想告訴她的,她不該接那份送報紙的工作。
她回頭。「什麼意思?」
齊恆煬點明的說︰「你不該去送報紙。」
她為什麼不該去送報紙?這是壞事嗎?還是礙著他什麼了?「我佔用了上班時間嗎?」
「沒有。
「那就好。」錢淶點頭。
見她頭也不回的跑進女廁,齊恆煬有些啼笑皆非。
她為什麼就不能理解他是在為她著想呢?她的我行我素已經給他帶來了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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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十分錢淶坐定在座位上,捧著剛泡的熱可可,桌上擺了樓下剛做好的三明治。
她知道有人在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她不喜歡有人盯著她吃東西,除了奔野。
但是她不得不吃,因為她已經工作了五個小時,她實在好餓,不吃這頓早餐她絕對無法有精神做接下來的工作,做不好工作的下場會被「辭頭路」,然後白花花的銀子就飛了,她不能讓這件事發生,這有違她許多年來的計劃。
因此她只好把他當隱形人,不把他當作一回事,反正現在又不是上班時間,她當然還擁有著她那麼一點默的自由。
齊恆煬不是故意盯著她的,事實上,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又瞧著她入神了。
不知怎麼的,他就是喜歡看她。看她的一舉一動,看她端起那杯飲料,霧氣將她的眼鏡弄得白色一片。她皺眉拿下眼鏡,那雙美麗的大眼楮終于無所遁形。再次端起杯子,她在輕啜了一口後又放下,她無奈的表情似乎是被燙到了。
她盡可能吃得很快速,這是齊恆煬的感覺。他並不知道她就是那種人,認為人只要喂飽了肚子就好,她寧可節省時間做其他的事。但是齊恆煬卻因而內疚了,他不該看她的,害她吃得那麼急,萬一傷了身體怎麼辦?
他收回了目光,開始準備工作,也讓她可以自在的做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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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早上,發生了一件可稱為大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