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買你嶗叨,買了你也不高興?你們女人還真是難伺候!」湯樹杰裝作納悶。
「我很高興,我怎麼可能不高興呢?我只是覺得太驚訝了……」金薇亞急忙解釋。
「既然高興,那就笑一個給我著著。」湯樹杰存心逗她。
「名牌音響,價格很貴吧!」金薇亞果然露出燦俏的笑容。
「有什麼辦法?為了滿足你的愛慕虛榮,不得不花錢啊!」湯樹杰故意用無奈的語氣說話,他隨手按鍵,音響立刻唱出當紅的流行歌曲。
金薇亞正想說些贊美阿諫的話,看湯樹杰已經順著昔樂節奏躺在床上,她連絲襪都來不及月兌,就俯身親吻男人的身體。那一夜,她極盡風騷,把各式媚態花招,都表演得淋灕盡致。而男人呢?男人果然比葉千鐘堅強厲害,他的指尖和舌尖,恰如他的頭腦那麼聰明精細,總是能叫人銷魂震魄,讓靈魂顫動到難以自拔的地步
第八章
棒年夏天,湯樹杰順利通過教師資格甄試,如願將轉往公立學校,擔任國中教職工作,這麼一來,離他開設補習班的遠景規劃,似乎又向前跨近了一步。
巧的是,在這一年湯樹梁的暑假空檔里,金薇亞發現自己竟然懷孕了!身為現代女性,金薇亞當然了解,男女之間的歡愉行為,純粹是彼此的相互取悅,女人既然揚棄了舊社會的壓抑和束縛,選擇了追求主動、享受快感的滋味,那麼,當類似懷孕這種傳統的問題發生時,女人就要能表現出獨立承擔,負責的成熟態度。
必于這種有別于舊文明的心理準備,金薇亞向來是有的,她知道自己其實可以憑借著獨立思考,決定胎兒的去留,但是為了對男人表示最後一點基本尊重,她還是決定把懷孕的事實,告訴湯樹杰。
那天晚上剛下周而,天氣不限熱,湯樹杰的心情很好,他躺在床上著電視,吹著電風扇。自從通過教師資格甄試之後,他的心情一直都不錯,原因是在公立學校教書,職業身分具有保障,他以為有了這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堡壘之後,將來開設補習班業務,必能名利雙收,和他父親一樣,同時擁有事業和職業。過幾年,如果他能把目前所擁有的喜美跑車,換成保時捷跑車,那麼優勝劣敗的人生滋味,對他而言,將是甜美的代名詞。
為了搞賞自己,他買了一架超大屏幕的電視機,擺在床頭對面,以前他從不看電視,但是現在,他常常用最舒服的姿勢躺在床上,對著電視畫面沉思作夢……
他的夢,大部分是關于一部名貴跑車和過去生活歷程中,某些記憶片段的印象式聯系——也許當年,他曾經有過沒考上國立大學的遺憾,也許曾經,他對那些堅持逗留在學術象牙塔里,努力考取研究所,繼續修讀碩士、博士文憑的同學,存有冷然不屑的酸葡萄心理,關于人世間的這些是非成敗,也許只要有一部保持捷跑車,軌可以填補一切的缺憾,因為對很多男人而言,汽車不只是交通工具,它更是另一種形態的——品位勛章。
金薇亞整個晚上小心翼翼觀察著男人,她確定男人的心情很好,只是看電視看得有點入迷,于是她輕輕換了聲︰「樹杰!」男人轉過臉來,露出不常見的輕松笑容。金薇亞認定這是說話的好時機,便將懷孕的事情,故意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了!
湯樹杰听見金薇亞的話,最初臉上沒任何表情,他繼續看了一會兒電視,然後用一種淡漠的語氣問︰「你希望我怎麼負責?」
「你不須要負責,我只是要知道,你想不想保留這個孩子?畢竟他也是你的……」
「你呢?」
「我不想要!」
「那就對了!目前在主觀條件上,我們都沒有為人父母的心理準備,在客觀環境上,我們也沒有充分的計畫,這種情況下,如果讓小孩生出來,不但對我們不好,對小孩也很不公平,生活何必搞得烏煙療氣呢?」
湯樹杰深明大義地解釋著,金薇亞靜靜地傾听著,湯樹杰說的這些道理她都懂,也事先都想過了,但不知為什麼,自己心里想的,跟听見男人嘴里講出來的,那種感覺就是不一樣。昨天她還偷偷去書局里,翻閱了一本關于懷孕保健的書,書上說,女人懷孕的時候,情緒會變得敏感容易緊張,書上說得沒錯,金薇亞這會兒就覺得胸腔里有股莫名的酸楚,她忽然流下眼淚,湯樹杰沒發覺的時候,她自己偷偷擦淚,後來淚水愈流愈快,她來不及擦干,被湯樹杰發現了,湯樹杰把電視關掉,用一臉無辜的表情,納悶地問她︰
「你後悔了?」
「沒有……」金薇亞說話時聲調嗚咽,忍不住渾身顫抖,簡直泣不成聲︰「請你……抱著……抱著我好嗎?」
湯樹杰鎮定地張開堅強的臂膀,把金薇亞撥進懷抱里,金薇亞把臉埋藏在男人的胸膛,哭到筋疲力盡、滿身大汗時,才緩緩推離男人的懷抱,轉而靠在忱頭上休息。湯樹杰見狀趕緊幫她遞面紙、倒開水,忙了一陣子,著她情緒漸漸平息下來,這才月兌掉身上那件黏答答,被金薇亞的眼淚鼻涕沾婬的襯衫,換了件干淨的T袖穿。金薇亞從沒看過湯樹杰這麼狼狙的模樣,她勉強想擠出一絲笑容來,問他︰「到時候,你會陪我去拿掉孩子吧?」話還沒說完,淚水卻又璃不住賓落下來……
三天後,金薇亞向公司請了假。一大早,湯樹杰按照約定時間,開車來到金薇亞所住的公寓巷口,接她前往事先預約的婦產科診所。在診所的掛號室里,金薇亞勉強才克制住體內一陣陣的嘿心感,以及從皮膚毛細孔冒出來的恐懼感。幸好湯樹杰所表現出來的冷靜堅強,讓她能夠從他身上,獲得一股無所畏的鎮定力量,輪到她進診療室時,她深深回頭,凝望了湯樹杰一眼,湯樹杰給了她一個信心堅定的眼神,金薇亞茫然之間,露出一個假裝鎮定的笑容,然後就隨著護士小姐走進診療室。
打過麻醉針之後,金薇亞感覺自己彷佛睡了一下,醒來時,手術已經結束了,湯樹杰在醫生的囑咐下,將金薇亞抱離手術台,換到隔壁的休息室里休息。那時麻醉藥將退未消,金薇亞依稀里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像個柔軟的嬰兒,抱在湯樹杰溫暖堅實的臂彎里,那滋味是那麼安全舒適,雖然從手術台到休息室的病床之間,只是一段很短的距離,但是卻已足夠讓人產生一股很深很深約滿足感。
金薇亞眷戀著被呵護的滋味,她躺在休息室里不知不覺又睡去。這家診所生意好,休息室里躺滿了和金薇亞一樣剛做完手術的女子,有些人臉色樵粹,眼神無奈,有些則面不改色,彷佛習以為常,大部分的人面無表情,只是在等待離去。湯樹杰領了藥,付了一切費用之後,來到休息室帶金薇亞離開,下床時,金薇亞覺得暈眩難行,湯樹杰小心翼翼,扶著她慢慢走出診所大門。
接下的日子里,金薇亞覺得身體淘空了似的,非常的疲倦虛弱,為了不讓母親懷疑,白天她假裝照常去上班,卻是躲在湯樹杰的住處休養身體。每天早上,湯樹杰按照約定,開車來巷口接她,晚上再送她回來。雖然白天在湯樹梁的床上睡了一整天,但是回到家里,她還是病楓櫥賴在床上,一副虛弱渴睡的模樣,母親問她狀況,她只推說感冒頭疼,睡一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