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兒猶豫了一下。
藍荷玉道︰「去吧!這里有司徒公子,我不會出事兒。」
樂兒有些弄不明白,司徒賢為何去而復返救了她們。但至少現在應該不會害她們。
樂兒出去了。洞內只剩下兩人。
藍荷玉問道︰「我吸了他們的功夫,害了他們的性命,你為什麼還要救我?」
「你害了誰關我什麼事兒。」司徒賢道。
藍荷玉一怔,「他們不是你干娘的朋友嗎?」
司徒賢聳聳肩,「算是吧!」
藍荷玉再次愣住,司徒賢怎麼跟她所接觸過的那些所謂白道俠士不一樣啊!後又覺得,若是一樣,也不會將他誤會成一般的商賈子弟。
司徒賢生起火以後,走到洞內深處,盛了一壺水回來放到火上。然後將藍荷玉抱起,走到火堆邊坐下。卻並沒放開她,依然抱在懷中。藍荷玉穴道被點,除了能說話之外,身體其他地方一律動彈不得。
藍荷玉覺得尷尬,而且樂兒不知何時就會進來,「司徒公子,你能否先放下我?」
司徒賢低頭看著懷中的藍荷玉,眼神流露出藍荷玉看不懂的情緒,「你長得真美,我以為干爹是我今生見過最漂亮的人了。沒想到,一個女人美起來會這樣的驚心動魄。怪不得很多江湖人物都栽在你的手上呢!」
「司徒公子,你……」
司徒賢突然低頭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你雖沒害我,卻騙了我。」司徒賢直直地看著她,突然低下頭……
「嗯。」藍荷玉痛得悶哼一聲。
「你、你在做什麼?放、放開我家小姐。」樂兒左手拎著兔子,右腋下夾著一捆樹枝,看到司徒賢低頭埋在藍荷玉頸間便喊道,她並不知司徒賢在做什麼。
司徒賢抬頭。
「啊!」樂兒一驚,看到司徒賢嘴角的血,在看躺在他懷中的小姐,頸間鎖骨那里也是一片血漬,藍荷玉吃痛地微微皺著眉。
「婬賊,你放開我家小姐。」樂兒大喊地沖了上去。「啊……」司徒賢手指瞬間彈出一個石子,樂兒便跌倒在地,再也動不得了,但嘴里卻仍喊道,「你放開我家小姐,我跟你拼了。」
司徒賢笑,「你不是說她已經懷了我的骨肉,我們既然已經肌膚相親了,為何還罵我是婬賊?」
「我……你、你既喜歡小姐,怎麼可以咬人啊?」
司徒賢低頭看藍荷玉鎖骨那里,有個深深的咬痕。司徒賢愣住,原來他咬得這般用力啊!如果樂兒沒有及時出現,他會不會咬下一塊肉?再看藍荷玉,微微蹙著眉,雖然很痛,但是看他的眼神,卻沒有絲毫怪罪的意思。那里面漾著柔情。
司徒賢突然再次低下頭。
樂兒動彈不了,大叫︰「你放開她,放開,小姐,小姐。」急哭了。
只有藍荷玉知道,司徒賢並沒有再咬,他只是緊緊抱著她。稍刻,她感到頸間一涼,有什麼東西順著她的頸間流了下來,當意識到是司徒賢的眼淚後,藍荷玉的心瞬間便碎了。她喃喃低聲地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又過了半刻,司徒賢抬起頭,將藍荷玉放下,又解了樂兒的穴位,「去給你家小姐包扎一下。」
樂兒撲了過去,「小姐,你沒事吧,小姐……」
第五章暴露(2)
司徒賢拿起地上那只半死的兔子走進了洞內深處,這里竟然有一處水潭。司徒賢將兔子剝皮收拾干淨,驀地手指被匕首劃了一下。他怔怔地看著手指滴下的血出神。
會留下傷疤吧!在鎖骨的位置。司徒賢笑了笑,突然又高興了。迅速地收拾好,走了回來。
樂兒瞪他,小聲罵︰「瘋子。」
司徒賢將兔子扔給樂兒,「烤熟了。」
樂兒道︰「我不會。」
倚著洞壁坐著的藍荷玉開口道︰「小樂自小便跟我在一起,這些活她的確不會做。」
司徒賢聳了聳肩,只得自己動手了,拿回兔子,放到火上烤。烤好之後,遞給樂兒一塊。樂兒撕下一小塊要喂藍荷玉。
「別給她。」
樂兒激了,「憑什麼?你想餓死我家小姐啊!」
「少吃一兩頓死不了。快吃。」
「我不吃了。」樂兒氣得將那塊肉扔進了火堆里。
司徒賢笑了笑,撿起那塊肉,自己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樂兒挨著藍荷玉坐下,心里擔心,小姐的傷勢要怎麼辦?總不能一直這樣點穴啊!可若解開穴道,小姐可能真的活不過一時三刻。怎麼辦?
司徒賢邊吃邊說道︰「今天走得急了,如果帶上些調料撒上去,這個兔肉就香飄千里了。不過,現在的味道也不錯,樂兒,你真的不吃,可別後悔啊!一看你就是沒挨過餓的,我小時候,為了吃一塊饅頭都要跟狗打上一仗才行呢!」
「你小時候過得很苦?」藍荷玉道。
「是啊!我十歲的時候才被干爹收養,十歲之前都是當乞丐的,有上頓沒下頓。最難熬的就是冬天,沒有衣穿,沒有飯吃。凍得發抖。」
「小姐,別理他,誰信他的話啊!」樂兒道。
司徒賢笑,「樂兒,我現在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對恩人你的態度能不能溫和一些啊!」
「你、你是……」樂兒即將罵出口的話,硬生生地吞了下去。自見識到司徒賢的武功後,樂兒對他可是一直心存顧忌。他雖然出手救了她們,可是目的何在?莫非是圖色,可是小姐命在旦夕。如果是真心要救小姐,他為什麼還不想辦法啊?
藍荷玉有些明白,司徒賢為何在吃的方面很吝嗇了,從不浪費,或許是跟小時候的經歷就關吧!藍荷玉想著想著,只覺得有些累,一閉眼,便睡過去了。
「小姐,你醒醒,小姐,小姐……」
樂兒怎麼又哭了,藍荷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怎麼了?」
「小姐,你暈過去了,我怎麼叫你,你都不醒。」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驀地察覺到身後有一股內力輸進自己的身內。是司徒賢。
「好些了嗎?」司徒賢問。
藍荷玉微微點頭,驀地看到司徒賢油膩的嘴角,只覺得可愛,笑了一下,想伸出手幫他抹去。這才發覺,她的全身穴位並未解開。
司徒賢好似也察覺出她的意圖,一抹嘴角,咧嘴笑了笑,撤回自己的手掌。
「小姐,你要不要喝點水?」
「不要喂她水。」司徒賢道。
樂兒怒了,「喂,你到底……」
「我一會兒會給她療傷,現在不能喂她任何東西。」
「療傷!你知道怎樣才能救我家小姐嗎?要一個內功深厚的人將內力輸給她才行。」
「我知道。」司徒賢坐回去,繼續吃自己烤的流油的兔肉。
「既然知道,你還瞎說,你又沒有那麼深厚的內力。」樂兒道。
司徒賢轉過頭對樂兒笑一下,「我有。」接觸到藍荷玉的目光,司徒賢頓住,直直地看著。然後才轉回身。
「你騙什麼人啊!」樂兒自然不信,司徒賢的武功雖高,並不代表他的內力一定深厚啊!以他的年紀也不可能有多深的功力。內力要靠日積月累日日苦練才行。
只是這次司徒賢沒有再回答樂兒的話,一直沉默地吃著他的東西。吃得差不多了,又把腰間的酒葫蘆拿出來,灌了幾大口酒。他對樂兒說︰「你看著洞口,別讓野獸進來就行。」說完,找一個地方一倒,他睡了。
樂兒的鼻子險些沒氣歪,「小姐,我們怎麼辦?那人能救你嗎?你的傷已經拖不著多久了。」
藍荷玉道︰「生死由命,不要再想了,快天亮了吧!你抱我到洞口好不好,我想看看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