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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恩擦擦額頭的汗,晃進屋,無奈地道︰「姊,你還是出去看看吧!他們兩個人又斗了起來。」
「哦。」素蘭淡應了一聲,握筆的縴手卻沒有絲毫的慌亂,她的心思全在桌前的這幅丹青上。
念恩接著道︰「而且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
「是嗎?」正在仔細描繪他的眼楮。
「已經有人在下注,賭他們誰輸誰贏。」
「這樣啊……」畫他的嘴巴,突然想到他用唇舌啃咬她的情景,秀美的臉頰不由得一紅。
「兩個大男人臉對著臉,鼻尖頂著鼻尖,就這樣瞪來瞪去,真的很丟臉耶!」
「他們不是樂在其中嗎?」畫他的鼻子。
「我的意思是說,他們在丟我們的臉啊!」嗚!他今後還想做人呢!
「好吧!」素蘭縴手終于放下妙筆,慢慢站起身向外走去。
念恩緊跟在後面。
忽然,她不經意地問了一句︰「弟,四弟暮雲在這里住多久了?」
「半個多月。」
素蘭很輕柔地嘆了口氣。「那也該走了吧?」
「啊?」
看來姊姊也受夠了他們一天一小斗,兩天一大斗。村里都要變成賭場了。
兩人輕步緩行到村中心的—棵椿樹下,遠遠地便听到吆喝加油聲。
陡然,原本熱鬧的人群安靜了下來。
「素蘭!」
「嫂子!」
「我們很好啊!呵呵!」兩人狀似友好地勾肩搭背。
見狀,念恩沒好氣地翻翻白眼。
圍觀的人群發出失望的嘆氣聲,漸漸散去,明天再看輸贏吧!
素蘭笑了笑,轉身,鄭天命立即听話地跟了上去。不必招呼,不用吩咐,就這樣乖乖地跑到素蘭的身邊,拉起素蘭的一只手,卻被臉頰紼紅的素蘭甩開。
鄭天命再接再厲,再次握住縴細的玉手,這次握得緊些,素蘭掙扎了幾下,沒甩開,便任由他牽著了。
苞在身後的秋暮雲拍著身旁的念恩肩膀,低聲問道︰「念恩,你發現沒有?三哥現在的樣子很怪。」
「這有什麼稀奇的?只要姊姊一對他笑,他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念恩很不以為然地說道。
「可惜啊!那張臉,若是給我的話……」兩人同時嘆息著說道,彼此不屑地對望一眼,又各自別開臉。
「哼」的一聲,兩人同時對著鄭天命背影吼道︰「笨熊!」
兩人心意再次相通,轉頭互看彼此,不同的是,念恩的眸光仍舊不屑,而秋暮雲卻露出意外的驚喜。
「念恩……」
「干嘛?」念恩嚇得後退一步,躲開他突來的擁抱。
「我終于找到你了!」
「找我?」
「茫茫人海,天涯海角,為師的歷經千辛萬苦,走遍大江南北,終于找到你了!嗚嗚!」秋暮雲激動得鼻涕縱橫。
「師……師父?」這也太夸張了吧!「你……你認錯人了吧?」要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師父怎會認錯徒弟呢?說吧!你想學什麼,為師都教給你,傾家蕩產,不!傾囊相授!」
真的有病啊?「我不想當瘋子的徒弟,你找別人去吧!」
「那可不行,放過你,我到哪去找與我心意相通的人啊?」秋暮雲擁抱他,被拒絕,牽著手,死不放。
「不對啊……莫非姊姊看錯了你?還說你不一般!可你……確是個瘋子啊……」念恩喃喃低語著。
「嫂子說我不一般?」秋暮雲耳尖地听到。
「姊姊說你談吐不俗,絕對不是一般人,還奇怪你怎麼會跟姊夫結拜為兄弟?現在我明白了,你根本就是個瘋子!」
「這麼說,嫂子是非常欣賞我了?嗚嗚!好感動喔……這次真的沒有白來,不但找到了徒弟,還遇到了紅粉知己!」
「發瘋吧你!白痴才是你徒弟!呆子才是你知己!姊夫已經是我師父了,放手!放手!」可惡!怎麼甩不開他呢?
「呀呀!你這樣很不尊師重道喲!版訴你喔,我除了力氣沒有你姊夫大,脾氣沒有他大,年紀沒有他大,臉蛋沒有他漂亮,運氣沒有他好,其余的,什麼琴棋書畫、五行八卦、絕世武功、把脈看病……」他邊說邊數著手指頭。
「我、不、相、信。」瘋子!
「不相信?我是進士出身,很有學問。要不,你問問你姊夫,我有沒有騙你?」
「姊夫?」念恩驚訝地轉過身,原來不知何時鄭天命已經站在他的身後。
「姊夫,他真的是進士嗎?」
「你要說真話喲!」秋暮雲警告性地揮揮拳頭。
「誰理你!」鄭天命毫不客氣地飛起一腳,秋暮雲咻地飛了出去。
「呃……」想了想,也有些不情願,「咳……是真的!」
念恩瞪大眼楮,「那他也會給別人看病?」
「到目前為止,還沒醫死過人。」
念恩張大嘴巴,「那,他說的那些琴棋書畫,五行八卦都是真的了?」
「是。」不甘不願地點了頭。
念恩眨巴眨巴眼楮,然後,「師父……」念恩熱情地張開雙臂,奔至牆邊,扶起秋暮雲,擔憂地詢問道︰「師父,你有沒有受傷?身上痛不痛?你最喜歡吃什麼?我讓姊姊給你做……」
「咳咳!念恩,你姊姊找你有事。」鄭天命不得不提醒他。唉,這麼諂媚,當初求他敦輕功時可沒這麼殷勤!
「走開!走開!沒見我正跟師父說話嗎……師父,你是我所見過最最英俊,最最年輕……啊啊!放手放手啊……」
鄭天命火大地走上前,俯身,抓小雞般,一手一個,拎起兩人的脖領。
「你!素蘭找你有事。」技巧地丟念恩進屋,使他不至于跌個四腳朝天。
「你!苞我走!」
兩人慢慢繞到後院,邊走邊說。
「你真打算收念恩為徒?」
「當然,好不容易才遇到個與我秉性相投的,資質又那麼好,錯過就可惜了。不瞞你,我上次在鎮上遇見時,就有些喜歡他了。」秋暮雲正經地說。
鄭天命贊同地笑笑,「他的確有些古靈精怪,跟你年輕的時候一個樣。」
「喂喂!我現在也很年輕啊!」
「哼,你以為你真的二十有二?三十有二還差不多!」
「什度三一十有二!我才二十六歲而已!」
「二十六?這麼說不是二十二了?」
「我們同歲,你忘了?」
「我沒忘,不過你倒是忘了一件事。」
「什麼?」
「你該走了!」很干脆地直接轟人。
「我還沒住被呢!怎麼可以走呢?卦象上說今年我有大難,需到北方避禍……喂!兄弟有難,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沒關系,你的卦象從未準確過。」鄭天命沒好氣地道︰「當初是誰咒我,說我會孤單一輩子?」
「卦象上明明就是那麼寫的嘛!你情緣極淺,一生只有一次姻緣,而且極易錯過。誰知道你會這麼好運,在這鄉下地方還會遇到嫂子!」老天不公喔!我的姻緣在哪里啊?
「哼!你不是曾說沒有女人敢嫁我嗎?」害得他自卑了許多年。
「我當初是說一般的女人不敢嫁給你,而三嫂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啊。」
「什麼意思?」鄭天命皺起眉頭,見他語氣恢復正經,不似玩笑。
秋暮雲挑了下眉道︰「念恩那小表古靈精怪,小小年紀就已飽讀詩書,你以為他會是一般人家教養出來的嗎?
他曾說學堂里教書先生的學問,還沒有三嫂學問高!我起初以為他只是不想念書,故意找個借口騙你。不過,這幾口與三嫂相處下來……念恩的話一點都沒夸張。
這麼跟你說吧,三嫂的字畫,小弟甘拜下風。若論價值……屋中牆壁上任何一幅拿出去賣,都夠你們一家舒舒服服地過上一年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