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冷哼了聲。
「要不要我知會你哥哥們一聲,或是通知你的父母親?」向竫堯不懷好意的問。
「如果你想早日投胎轉世,那我絕對不介意你去通報一聲。」她字字含冰帶刺的威脅。
也就是說,要是他敢真那麼做,那他的肺部肯定吸不進下一口氧氣。
向竫堯輕笑一聲,反正他本來就只是說說而已,並無意當真跑去通報。
「對了,你家『冰山』呢?剛才不是還見到人在這兒,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人影了。」他才分個神,沒想到人就不見了。
「艷和冽出去辦點事,等會兒就回來了。」落花當然知道他指的是哪座冰山。「如果想追就積極點,別說我都沒給你機會。」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別拿這句話來當比喻,艷是冰,不是流水。」而且落花是她,可不是他。
「唉!你哥哥們看起來都挺正常的,為什麼唯獨你這麼特立獨行?」
「基因突變沒學過嗎?」虧他還是個醫生。
「落花,該回去了。」此時,秦冽和冷艷一同進來。
「別再亂動了,否則,你可能會被綁在床上一陣子。」向竫堯勸道。
「我會的。」只要那些老往她身上砸的東西能夠安分點,那她在腳好前都可以安分的不亂來。
「我還有事,不送了。」
「再見。」道完謝後,秦冽和冷艷兩人立刻帶著落花離開醫院。
第三章
(近來如何?)話筒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還好,你呢?」雷炘殘手握著蓮心煉,正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不知身在何處的雷奕軒。
(當然好。)沒有讓他忙得不可開交的工作,更無跟前跟後的麻煩事,能不好嗎?人啊,要懂得知足,這樣才會常樂。
「把所有該做的工作都丟給我,你和二哥當然好!」他的口氣中有一絲埋怨。
(呵呵!誰教你比較晚出生。)有事弟子服其勞。剛好他是他雷奕軒的親弟弟,只好任勞任怨點!
「大哥,你這次的假打算放多久?」自從爺爺的後事處理完後,雷奕軒即腳底抹油溜之大吉,至今日算算也快一年了吧!而二哥雷終動也在三個月前不見蹤影,丟下所有事讓他獨撐大局。
(如果可以無限期那該多好?)怠惰是人的天性。
「大哥!」雷炘殘悻悻然的回道。
雷奕軒但笑不語。
「你打電話回來有什麼事嗎?」一出去就音訊全無的人,會突然來電實屬怪異。
(關心一下我那任勞任怨的小弟不好?)
「當真關心就早點回來幫我。」他才不信這種不負責任的人的說詞。
(老二也出游了?)想起他剛才似乎有提到老二雷終勤。
唉!他父親還真把終勤的名字取錯了,他哪里像個會一生勤勞不怠的人了?吃喝玩樂他總是跑第一,提到辦正事,他倒是跑得比誰都慢,他的名字若給老三還比較適合。
「三個月前跑了。」比起大哥,二哥還算有情有義,至少他多等了幾個月才走人。
(是嘛?)
「大哥,你究竟是打電話回來做什麼?」他現在可能在某個旅游勝地游玩,但他等一下可是還有一個重要會議要開,不像他那麼優閑自在。
(在忙?)
雷奕軒的問話,讓雷炘殘怔愣了下。
「還好。」說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因為他等會兒是真的有個會議要開,然而,他現在的心思卻全在手中這條名為蓮心煉的鏈子上頭,根本尚未開始會議的事前準備工作。
一听就知道在敷衍他。(怎麼了?)雷奕軒問。
雷炘殘思索了一會兒才道︰「大哥,你知不知道關于那三樣傳家寶的事?」
(例如?)
「為什麼它只傳媳婦不傳子?」
(祖先規定的事,我怎會知道。不過,應該算是保佑吧!)
「保佑?」雷炘殘追問。
雷奕軒笑語︰(說吧!你想知道什麼,只要我知道,一定一字不漏的全告訴你。)
雷家的長輩都走得差不多了,剩下來的都是母親那邊的親戚,如果連他都不知道,那可能找不到人來解開雷炘殘的疑惑了。
雷炘殘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因為不管怎麼說,大哥一定會察覺到他不對勁的地方。當他正在苦思如何提出問題時,雷奕軒已經先行開口︰
(別想了!我把我知道的都說給你听,仔細听好。听說紫雲鐲、蓮心煉以及心淚這三樣首飾,可以為雷家的男人找到真心相愛的女子,而且透過這三樣東西相識的男女,通常都可以白頭偕老。)
他們的父母雖然沒有白頭到老,但也一起去赴了閻王宴,所以說起來也算是了。畢竟,他們在世時,還真的是恩愛過了頭,讓身為子女的他們還真有點看不過去,他們不害臊,他們可都看得很不好意思。
「媽媽是不是曾說過那東西只要戴上,就只有雷家的人拿得下來?」雷炘殘佯裝不確定的問。
(嗯,所以爺爺的遺囑才會言明要我們親自去拿回來,當然,不曉得其真實的成分有多高?)
看來他可能踫上爺爺囑意的女子了。雷奕軒暗自忖度。
「那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他沒听清楚他的話。
「沒。」雷炘殘停頓了下,「大哥,那你找到人了嗎?」他試探性一問。
(沒有。)事實上他根本沒用心去找,更別說是否有心去解開手中那個黑木鏡盒的秘密。
如果祖先流傳下來的一切都屬實,他倒是很想看看爺爺替他挑選的女子。當然,也有可能會引不起他的興趣,但何妨呢?
「你不怕對方找上門來?」
(為什麼要怕?而且怎樣才算是找上門呢?)一開始,他是很氣爺爺任性的遺言,但是後來靜下心想想,才發覺爺爺的遺囑有些許漏洞。
依他對爺爺的了解,他會要他們三兄弟去找回那三樣東西,純粹是為了想讓他們見見那三名女子,至于他們三兄弟是否會和對方看對眼,就再說吧!
「那是不是每個人都戴得上?」
(我怎麼知道!但是,與其要問是不是每個人都戴得上,不如問是誰戴上後,要我們雷家的男人去解才解得開。)
既然那三樣東西是在為他們雷家的男人牽紅線的,那一定是只有命定的那人才會需要他們去解,否則不就好笑了?因為要是傳家寶不小心被偷,他們不就得去娶那每個戴過它們的女人。
聞言,雷炘殘的眉頭擰得死緊。
(好啦!听听就算了,不要太過認真,反正沒真正遇上前,誰知道那些事是真是假,不要在那邊庸人自擾了。)
雖然看不見雷炘殘的臉,然而他沉默的時間太長,讓人很容易猜出他真的在苦思這些事。
「大哥,如果真的讓你遇上,或是對方真的找上門來,你會怎麼辦?」
(不知道。)
接著又是一陣沉寂。
雷奕軒嘆口氣,(不打擾你了,公司就麻煩你多擔待了。)
話畢,他即切斷通話,留下還在電話這頭苦惱的雷炘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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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啊!真的好苦啊!
落花在心中哀號,恨不很將她右腿上那礙眼的石膏給拆了,但是,離向竫堯囑咐的三個月時間,還差了整整二個半月,唉!
一想起拆石膏的日子還那麼遙不可及,就讓她全身無力。
雖然她心中正不斷的在哀嘆,然而,她的注意力卻未曾有絲毫的分散。
也幸好斷的是腳而不是手,否則就難看了。
她快速地拿起掛在桌沿的雨傘,一撐開,替她擋掉了從右側潑來的飲料。
「對不起、對不起……」侍者對落花迅捷的動作傻眼,可是,還是上前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