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巴哥又出拳向林朔濤攻去,古聆急忙挺身擋在林朔濤面前,「等一下!」
巴哥的拳頭在古聆月復前五厘米處停住。他驚訝地看著她,眼神有點贊賞。如果這拳打在她身上,不死也會重傷,這個女人到底懂不懂危險。撇下拳頭,他沒好氣地問︰「干嗎?」
迸聆迎上巴哥凶殘的三角眼,大義凜然地說︰「你的目的不就是我嗎?」
「那又怎麼樣?」
「我跟你走,你放過他。」
簡簡單單八個字,讓兩個男人呆立當場。
巴哥眯起眼確定這句話的可信度,「當真?」
「我不會開這種玩笑。」古聆冷冷地看著他。
「喂!」古聆身後的林朔濤扳過古聆的肩,「女人,說這樣的話你考慮清楚了沒有?」
迸聆迎上林朔濤不可思議的表情,拍了拍他置于自己肩頭的大手,低聲說︰「朔濤哥,這件事是我惹出來的,我要自己解決它。」然後她掙月兌他的手轉身對巴哥說︰「走吧!」
「等一下!」林朔濤拉住迸聆,臉上有著明顯的怒意,聲音也變得很陰沉,「你就這樣把我看扁了?想為我獻身?笨女人,別把自己想得太偉大了。等著瞧,我要讓你對我徹底改觀。」
「我……」古聆還想反駁,叫林朔濤別逞強。誰知,話還沒出口就被他拉到一邊晾起來,然後出現了一幅她怎麼也想不到的畫圖——
好像就是一瞬間的事,林朔濤連踢幾個飛腿,將巴哥踢倒在地,而以拳掌交替擊之。沒幾下,高大威猛的巴哥就像死八哥一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迸聆張大了嘴怎麼也不敢相信這一幕。林朔濤的動作快得讓人看不清,連他怎麼出手也不知道,想要防備或者反擊根本連空隙也找不到,只有乖乖挨打的分。這和之前的林朔濤簡直判若兩人。
「怎麼樣,見識到了吧?女人,以後沒看清情況就別亂下決定。」林朔濤確定巴哥已不具攻擊性後,走到古聆身邊,對于她的驚訝全當嘉賞照單全收。
「你……你好厲害!」古聆總算回到現實了。
「哼!你知道就好。」林朔濤仰起頭,眼中裝得不屑。
哇,好酷哦!這是林朔濤嗎?要不是她親眼所見,她肯定不會相信的。不行,她的心跳得好快,不會是愛上他了吧?這可不妙了!不過,她現在十分理解那些英雄救美游戲中,美人情不自禁愛上英雄的心理了。啊呀,她也快淪陷了。
「喂,雖然我知道自己很帥,但你也不用這樣看我吧!」瞧見古聆一臉痴迷的樣子,林朔濤忍不住逗她。
「臭美!不要臉!」古聆羞紅臉,但仍嘴硬地反唇相譏。
「不要臉?」林朔濤挑起濃黑微揚的劍眉,「這是你應該對救命恩人說的話嗎?」
「誰要你救了?」古聆討厭他的不可一世。
「是啊!我不救你,你現在肯定被那家伙給吃了。」這個笨女人,居然笨到用身體作為交換條件。真以為他那麼沒用啊?他可不是那個呆瓜。一想到剛才的情形,他就忍不住火大。可不知為何,他內心深處從那時開始就有一種強烈的震撼在激蕩。是因為她奮不顧身地保護他嗎?他清楚地知道她保護的不是他……
「走吧。」古聆還想辯解,卻被林朔濤拉著往胡同口走去。她覺得他的聲音有些憂郁。
很久,她才問︰「去哪?」
「回家。」男人回答,聲音更顯遙遠。
***◎*◎*◎***
「喲,你們兩個可真夠晚的,我們都快等得睡著了。」一進門古聆和林朔濤就听到歐達的大嗓門朝他們大叫,抬眸一看,只見他大咧咧地坐在朝向門口的沙發上。更想不到的是梅寒清也在,他坐在歐達身邊,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
林朔濤和古聆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不一會兒,福叔便端來了兩杯茶。
「哈,你掛彩了?別告訴我,你連那只八哥也打不過。」歐達饒有興趣地盯著林朔濤額上的傷口問。
「別提了,還不都是那個呆瓜,路也不會走,踩了根棍子,被棍子打昏了。「一口氣喝光杯中的茶水,林朔濤沒好氣地說。
听了他的話,原來高蹺的二郎腿忽然放了下來,輕佻的神色稍稍凝重了一些,「是你?」怎麼他一開始沒發現呢?
林朔濤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然後舉起杯子示意福叔加水。
林朔濤的話有著明顯的邏輯性錯誤,他和歐達之間似乎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古聆敏銳地感到氣氛有些變了,但是她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她把精力都放到梅寒清身上去了。
「他怎麼在這里?」先她一步,林朔濤問了她也想問的問題。
「他現在可是我的親親愛人。」歐達一把摟過全身僵硬的梅寒清,暖昧地說。
「你來真的啊?」林朔濤說著驚訝的話,口氣卻是早就料到了。只有古聆听得下巴都掉下來了。親……親密愛人?他們是……同性戀?!
「猜得沒錯,我就是同性戀。」歐達從古聆的表情便揣測到她的想法,不待她問,他就自行據實以報。這種臉色他看得多了,早就不在乎了。怎麼樣?想說什麼就說好了,他都接下。
「那他呢?」古聆不理會歐達邪惡的笑臉,指著他懷里的梅寒清問。
「我……」梅寒清紋著修長的手指,不知該如何回答。
歐達馬上在他臉上啵了一下,代他回答︰「當然也是。你有何指教?」
「啊——」古聆徑自跳到梅寒清面前,氣呼呼地瞪著他,「既然你喜歡的是男人,那天你為什麼要和我搭訕?難道我長得很像男人嗎?」她才不管什麼同性戀呢。她關心的只是這件事,被一個男同性戀者誤以為是同類,這一點她說什麼也不能接受。怎麼說她也是玉鏡村公認的村花,被誤認為男人就是對她最大的侮辱。
「不是,我不……不……」梅寒清被古聆的潑婦架式嚇得話也不會說了,一大堆解釋的詞句在肚子里支離破碎,怎麼也拼不成完整的句子。
見梅寒清畏縮的樣子,古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撲上去揪住他的襟口,「你說呀!」
「你先放開他!」歐達忙拉下古聆的手,生怕她把梅寒清嚇壞了。這個梅寒清雖然長著一副男性的軀體,骨子里卻比女人還女人,半點都不經嚇,看他都快哭出來了。
林朔濤愣了一秒,回過神後,他連忙幫歐達拉過古聆井把她按在沙發上,「別激動,先听听他們的解釋。」
知道敵不過林朔濤的力量,古聆聰明地不再掙扎,不過她當然不會這麼容易就平息怒火。要她听解釋?好,她听,她倒要听听有什麼原因值得她原諒。「說吧!」
「我……」一開口,梅寒清的聲音低不可聞。
「拜托你聲音大一點好不好?是不是男人啊?」古聆皺起眉不耐地打斷他。梅寒清被古聆一吼,馬上噤聲,他求救地看向歐達。
歐達憐愛地模著他柔軟的頭發,柔聲說︰「還是讓我來講吧!」說著,他又在梅寒清白淨的臉上啵了一下,觸感真是不錯,很少有男人的皮膚這麼好的,他真是幸運啊,拾了個大寶貝。眼角余光掃到古聆一雙快噴火的眼眸,他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咳了一聲,他直接進入正題︰「寒清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出車禍死了,留下他和妹妹寒香相依為命。因為沒有錢,所以親戚都不願收養他們。沒辦法,寒清中學沒畢業就休學了。他到處打工賺錢,無奈年紀太小很多地方都不敢用他,他和寒香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生活。就在這時,一個漫畫家闖人了他的世界,那人聲稱寒清很有畫畫天分,收他做了助手,並給他相當豐厚的報酬。」應該讓人欣然的時候,歐達卻嘆了口氣,眼神中更是爬上了恨意,好一會兒,他才接著說,不過聲音更響了,「寒清一直把他當成恩人,直到他被那人強暴後,他才認清了他的真面目。所謂的漫畫家根本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他看中的根本不是寒清的才能,而是他的色相。他用錢逼迫寒清就範,寒清為了維持生計只得屈服于他的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