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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心上人 第7頁

作者︰離離

想到這些,古聆不再猶豫地推開了「造緣」厚重的大門。立刻,煙味、酒味撲鼻而來,各種嘈雜的聲音更讓她皺緊了雙眉,她努力壓下奪門而出的。

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古聆學著隔壁座的一個很美艷的女子點了一杯pinklady。嘗試地抿了一小口,酒味芳香、入口潤甜,嗯,還不錯。然後,她開始四下搜尋她認為合適的目標。

可是,古聆還沒找到她的目標,她就先成了別人的目標。

穿著西裝的男人端著一大杯啤酒走到古聆面前,因為擋住了她的視線,逼得她不得不抬頭看他。「小姐,等人嗎?」男子開始搭訕,怯生生的。

掃了男子一眼,古聆選擇不搭理他。

看了古聆的反應,男子咬了咬唇,不死心地又問︰「小姐,第一次來嗎?」

「關你什麼事?」古聆不悅地回了他一句。

男子怯場地想要離開,可當他的眼楮看到某一處時,臉色變了一下,反倒自己坐下來動也不敢動了。「來這里的人,內心或多或少都是寂寞的。這個酒吧叫‘造緣’,許多人都想在這里給自己制造一段美麗的邂逅,以緩解一下那會壓得人喘不過氣的寂寞。」隔了好一會兒,男子盯著杯中已沒有氣泡覆蓋的黃色液體像背書一樣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他的話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那麼嘈雜的聲響下,還是清晰地傳進古聆並不專心的耳朵里,頓時引起了古聆的興趣,因為他話中的幾個字恰巧撞到了她的某根神經。

制造一段美麗的邂逅!好肉麻……呃,好詩意的話,好喜歡,太喜歡了。有道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居然有人自動送上門來了。天助她也!不過,保險起見還是要先驗一下貨,萬一是什麼阿狗阿貓之類的就不足以取信于人,也有辱于她的品位。

這樣想著,古聆忽然將臉湊到男子面前,男子看著她,露出小鹿一樣迷惘無助的眼神。眼楮水靈靈的太大了,鼻子還算差強人意,嘴巴太薄也太紅,臉形太尖,湊在一起給人一種陰柔的感覺。不過也算得上上等姿色了。這張漂亮的臉更適合一副女性的軀體,古聆暗想。始終是比不上林朔濤了,看了一個星期他俊美帥氣的臉蛋,再看別人總是會忍不住比較一番。結果卻發現仍是林朔濤好看。這也是她拖了這麼久也沒有物色到好對象的理由之一。大街上,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男人經過,可其中有幾個能及得上林朔濤的呢?

這個人,配她……總是差了那麼一點點,和他在一起找不到偷情的感覺,跟他演戲可能會有些吃力,選……還是不選呢?審視完畢,古聆收回視線,陷入取舍的抉擇中,完全不顧男子被她突來的舉動嚇得一愣一愣。

「朔濤,這里!」一個爽朗高亢的聲音突兀地蓋過其他嗓音成為絕響,引來全場的注目。被注視的人仍像個沒事人一樣朝剛進門的一個挺拔俊美的男人揮著戴滿古怪戒指和手鏈的大手。

「朔濤?」這個名字很多人用嗎?很自然地,古聆也好奇地望向那個被人呼喚的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竟然、竟然有這麼好的事!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不,應該說是老天太厚待她了。不可抑制地在心里感嘆了一番命運的神奇後,古聆立刻抓住這個天賜的好時機︰未婚妻腳踏兩條船,被未婚夫當場抓住;酒吧這種地方很適合偷情;對面的男人自己送上門……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她也將就一點不挑三揀四了,娘娘腔就娘娘腔吧,長得不錯就行了。就他了!

「先生,貴姓啊?」漾開甜膩的笑容,古聆用甜膩的聲音問她對面那個不知在看什麼地方的男人。

好一會兒,男人才接收到古聆的聲音,他左看看、右看看、前看看、後看看,確定他周圍沒有別人時才不確定地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你在跟我說話嗎?」

廢話!不跟你說話,難道她一個人自言自語發神經啊?雖然心里這麼想,古聆還是維持剛才的甜膩風格說︰「是啊,我很想認識你。」

「啊?呃?哦!」男人一連發出三個語氣詞,然後呆呆地模了模頭,結結巴巴地回答︰「我……我姓梅。」

軟趴趴的樣子看了很不舒服,很想欺侮他一下。看著他,古聆忽然對一些暴力事件有了新的看法。也許某些暴力的起因並非緣于施暴者,而是被施暴者本身就散發著「討打」的信息。

使勁握了握有些癢的指關節,抑下暴力沖動,古聆憂雅地站起來硬是擠到對座男子的身邊坐下,然後朝他伸出不算縴巧的五手,「很高興認識你。柯安,我的名字。」對方被她突來的靠近弄得手足無措,連握手這種簡單的禮儀也不會了。無奈之下,古聆只有主動出擊,握住他不曉得該放在哪里的手。哇,好軟哦!這真是男人的手嗎?跟她的手差不多大!要不是清楚地看見了他的喉結,古聆肯定要懷疑他是不是女扮男裝。幸好!幸好!不過這樣的男人居然也會找女人搭訕,真可謂人不可貌相!

「喂!你還要愣多久?」看男子一臉的呆樣似乎完全沒有清醒的跡象,古聆忍不住催促。趁機偷瞧未婚夫所在地,他正興致勃勃地跟那個大嗓門男子聊天,一時半刻應該不會走。她也要利用這段時間跟這個娘娘腔套好關系。

「你姓梅,梅什麼?」古聆又靠近了一點。

「梅寒清。」低聲回答後,他稍稍挪開了點距離。

真奇怪,明明是他來搭訕的,怎麼她如願上鉤了,他反而想逃了?不管了,套清他的底細要緊。「今年幾歲了?」古聆又粘上去。

「二……二十。」

看不出來比她還小兩歲,「工作?」

「漫畫家……助手。」梅寒清此刻完全沒用腦子思考,只是憑著本能反應在回答,他或許連自己回答了什麼都不知道。只要一緊張,他就會這樣。

「家庭成員?」

「還有個妹妹。」挺可憐的,沒父母了。

「結婚沒有?」

「沒……沒有。」

***◎*◎*◎***

「你怎麼會來的?」林朔濤點了杯威士忌後問旁邊的老友。在公司接到他的電話,還真有點意外。

「想來就來了。」歐達漫不經心地答道,看也不看林朔濤一眼。

早習慣好友的說話方式,林朔濤不以為意地啜了口杯中物。

「試婚生活如何?」沉默了一會,歐達突然問。

「還好。」林朔濤思索了一下,吐出不輕不重的兩個字。

「還好?不會吧?瞧你一臉春色,會‘還好’那麼簡單?」歐達根本不相信他的話。

「你又知道?」林朔濤睇了歐達一眼,臉色微紅。

「那當然,好歹也和你做了十年的朋友了。你一翹,我就知道你拉什麼屎。」歐達得意地笑著。

林朔濤的臉漲得更紅了,「你……你不能用文雅一點的說辭嗎?」

「如果你再不老實交待……」歐達將手中的半杯啤酒一飲而盡,用肩踫了踫林朔濤,給了他一個莫測的眼神才說︰「我保證讓你領略一下真正的不文雅。」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雞婆了?」林朔濤推了歐達一把。對好友的多事,他可是從小領略到大,多多少少也學會保守秘密了。想想以前,自己是一有心事就找他傾訴,而傾听者卻毫無道德地將他的秘密當成笑料在眾人面前大講特講,讓他要多糗有多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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