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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愛禍害 第3頁

作者︰雷詠娟

「假如他一年不回來那我怎麼辦?」要他待在這里一年他絕對會英年早逝。「你叫其他人過來,那些高層主管可不是當假的,薪水也不是白拿的。」

「大家都走不開,所以你就看著辦。」孟伯儒輕笑不止,樂于見到這個老是一副老神在在的大弟煩躁的樣子。「別忘了你曾答應休假時會回公司分擔工作的,況且也是你該盡你的義務與責任的時候了。」

孟伯儒若有所指,而孟仲儒一時不察,只顧著在心中打算以最短時間處理好孟氏的事,開溜走人。

天啊,怎麼真的這麼「注死」!

紀香雲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瞪著優雅的走進會議室的粗獷男子,思緒全亂了。

他怎麼可能出現在這里!他不是應該在埃及挖骨頭?

什麼人都有可能出現在這里,就只有他這個老往荒郊野外跑的人絕不可能出現在這個文明的城市里,就算見到老女乃女乃穿著比基尼出現都沒這麼令她驚訝。

要在這里遇上他的機率可是比中公益彩券還要難上十倍不止。

想當初她之所以選擇居住在巴黎,便是因為這里是他最不可能會出現的地方之一,雖然法國的考古遺址不少,但該挖的、能挖的地方都挖過了,他不可能會對浪漫的法國產生興趣,更不會來花都巴黎啊,怎麼辦?現在她要怎麼辦?

若無其事的站起來對他說聲Hi?

三年不見的老公認得出她這個老婆嗎?

還是她應該立刻避開他?

香雲坐在角落急得團團轉,原本嬌小的身子幾乎要縮到桌子底下了。心髒更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蹦跳著,半是因為驚慌,另一半則是因為驚喜。

但是她為什麼要逃啊?她又沒做錯事,嗯……只除了不告而別。可是她還不想面對他,還沒想清楚如何解決兩人的婚姻。

怎麼辦?她最壞的打算只抱著會讓小叔,也就是公司總裁孟季儒發現行蹤,可沒想過會見到老公親自出馬的,他是來問她為何離家出走的嗎?或是只是湊巧被捉來出公差?

香雲思緒亂成一團,理不出個主意來,心中更是百感交集。不可諱言,她是高興見到他的,一千多個日子里她沒有一天忘記過他,無時無刻總是思念著他,想念他想得心好痛好痛,但還是無法自拔的愛著他。

可惡,三年不見,他還是那麼樣的英俊好看,長年在陽光下工作讓他擁有一身黝黑的皮膚、強健的體格,再加上濃密的劍眉、銳利的目光,他如同自傳說中走出來的希臘勇士……

就在香雲胡思亂想之際,輪到她報告了,不得已,她只得硬著頭皮慢慢站了起來,盡可能將自己的臉藏在文件夾後不讓他看到,但在心底卻又有著一絲的渴望希望他能發現她。

唉,她真的是愈來愈不懂自已在想什麼了。

「由于統計課的張課長請病假,所以這次的告報由我紀香雲暫代……」香雲聲若蚊蚋,幾不可辨,連坐在地旁邊的人都听不到她的聲音,便何況是整間會議室的人。

「這半年來公司增長了二十個百分點,比同業高出十點三個百分點,預估年底的成績會更好……」她說了三分鐘,有說等于沒說一樣,因為沒有一個人听清楚她口中含糊的宇句,當然更不可能听得懂她的報告。

此時會議室里的主管眉頭全皺了起來,驚訝、搖頭、不悅……種種神情全表現了出來,而她的上司威爾斯則是目瞪口呆,怔忡地久久回不了神,怎麼也料不到她的表現會如此失常,難道他真的看錯人了?

「你可以停了。」孟仲儒沉聲開口打破這尷尬的時刻,莫測高深的臉龐看不出他在想些開麼。「你的主管是誰?是誰讓你來的?」

「孟先生,她是我部門的人。」威爾斯趕緊出聲,在上司嚴厲的注視下冷汗直冒了出來。在心底亦不禁擔心自己當初的善意會讓香雲丟了飯碗。

「會議結束之後,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孟仲儒面無表情的說,接著看向比石頭還僵硬的香雲道︰「若是我開除你,你有沒有話要解釋?」

香雲連忙搖著頭,一心只想快快離去,而他要她走她可是求之不得,管他以後要如何解決,也不管她的心里多麼的渴望能與他相認,現在她只想先溜再說。

孟仲儒雖覺得眼前的女子有些奇怪,但並未再問清,只當她是羞愧使然。「明天起你不用來了,現在你可以先出去。」

香雲听完便以令人驚奇的速度收妥桌上的文件,急切的走出會議室,手握住門把的同時,他又開口了,嚇得她差點心髒麻痹。

「你叫什麼名宇?」銳利的眼眸直盯著她的背影,心底那抹怪異愈來愈大。

香雲沒轉過身,含糊不清說著。

「大聲點。」孟仲儒不耐煩的皺起眉頭,並站了起來。

威爾斯見狀趕緊開口︰「孟先生,她叫紀香雲。」他才說完卻遭到兩道殺人般的目光掃射讓他嚇了一跳,他意外的不是上司的瞥視而是香雲所投射而來的譴責目光,那眼神似乎極不滿他的出聲相助,讓他不禁懷疑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這時,孟仲儒幾個大步在香雲身後站定,「紀小姐,請你轉過身把頭抬起來面對我。」

見她仍執意不動分毫,這讓他心中的懷疑更加深了,沉默半晌沒任何動靜,他只得又開口︰「听到我的話了嗎?或是要我幫你?」

不得已香雪只得轉過身扮起鬼臉,慢慢的抬起頭。

孟仲儒卻突然淺笑著說︰「你的門牙有菜渣。」

她驚呼一聲,捂住嘴,張大圓亮的眼眸,惱怒的明白他已認出她了。

第二章

「你對外宣稱自己是個寡婦!」

將所有不相干的閑雜人等趕出去後,孟仲儒就對香雲問著自威爾斯那兒听到的消息,說實話,他不怎麼高興。

有哪個人听到自己死了還高興得起來的!

「我沒這麼說,是他們自己這麼認為的。」香雲連忙解釋。其實看看她的婚姻,她是很像個寡婦,一個活寡婦。

有哪一對夫妻結婚後會分開三年各自生活的,就連今日的偶遇也不是因為他知曉她不見,為尋她而來的,說不定連她何時離開台灣他都不知道,這個想法讓她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刺痛。

「你不高興看到我嗎?」孟仲儒突然問道。打一踫面她便是繃得緊緊的,若不是她怪異的舉止引起他的注意,他可能認不出她,不是有可能而是根本就沒印象。

老實說,他幾乎快忘了她是什麼模樣了,甚至于他都快忘了他曾經有個妻子!

他為自己的粗心與自私感到汗顏。

「你呢?你高興看到我嗎?」她帶著緊張忐忑的心反問他。

「丈夫見到自己的妻子怎會不高興呢?」他笑答。

聞言,香雲咕噥著︰「很高興你還記得你有個妻子。」

她的話令他黝黑的臉龐泛起一股紅潮,尷尬得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沒有其他意思。」她輕聲一嘆。

「不,你有權責備我的,是我不對,不該一離開就是三年。」

「嫁你之前我就知道我嫁的是個怎麼樣的人。」她眼里閃過一抹哀戚,快得讓他以為是眼花了。

她所嫁的丈夫在平時是個隨和、親切有禮的人,但一踫及考古可就比誰都還要嚴厲、熱衷,每每總是廢寢忘食,更會忘了身旁一切事物,而每當此時他的眼中總是散發出睿智的光芒,就是那股專注令她丟了芳心。

記得兩人之所以有牽連是因為她有一次跑錯教室上了他的課而迷上他,甚至對他傾心不已。每日風雨無阻就為了能見上他一面,卻又不敢有所表示,好友落雪就常罵她膽小,這樣的師生關系直到听見他要出國參加考古團才有所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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