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還是讓別人報告吧,我的會議報告做得很詳盡,只要照著念就可以了。」她不死心的說,希望能讓上司打消要她參加會議的主意。
「那你就照著念就行了。」威爾斯微笑地回答,打定主意這回不讓她逃避。「這是你表現的大好機會,別讓我失望了。」
眼見躲不掉她只好消極的問︰「請問,總裁會來嗎?」
「不會。」他才說完就見她明顯地松了口氣,他見狀不由得搖頭笑道︰「總公司的人沒那麼可怕,尤其是總裁雖位高權貴,長得既年輕又英俊,有能力、有魄力,難得的是毫無富家子弟的架子,最重要的是未婚,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喲。」
面對上司暗示性的笑臉,香雲只有嘿笑兩聲裝傻,並在心底祈禱順利度過下午的會議。
孟仲儒臉上難掩興奮之情大步邁出富麗堂皇的夏綠蒂宮,一點也看不出來他剛參加完一個長達三個小時的會議。他臉上不僅半點疲憊神態全無,相反地,漆黑的眼眸還因喜悅而閃著晶亮的光芒,再加上他高大黝黑的身形,讓他猶如一個發光體般吸引了眾多的目光。
對來自各方的愛慕視線他仿若未覺,始終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就連夏綠蒂宮圓弧形的美麗建築及遠處艾菲爾鐵塔的雄姿他都視若無睹,只是一個勁邁著大步往特烈加特爾廣場走去。
他的腦子里想的都是方才會議所得到的結果,對于可以借到夏綠蒂宮里那些珍貴的考古人類學、古生態學的資料他感到萬分的興奮與雀躍,而且還為考古團爭取到投資人,這趟法國之行真是沒有白來了。
「仲儒,你等等我。」考古團里一起前來開會的哈琳娜出聲叫住了他,她微喘著氣跟了上來。「老兄,你可知道你走一步我得跑兩步,請你體諒我這個短腿族的可憐人,走慢點。」
「對不起,我沒注意到。」孟仲儒歉疚的說,體貼的主動分擔她手里厚重資料的重量。
「逗你玩的,我又沒責備你。」
她愛嬌的瞪了他一眼,對他展現嫵媚風情,可惜他呆得像個木頭人不解風情,讓哈琳娜只能在心底生悶氣。
認識他這麼多年,她早清楚除了考古之外他對于其他的事物是異常的遲鈍,有時會讓人想拿棍子將他的腦袋敲醒;但也就是這份遲鈍讓許多迷戀他的女人鎩羽而歸,最後黯然神傷的死心離去。而他對考古的才華、專注與執著贏得了她的芳心,讓她願意義無反顧加入他所屬的考古團,成為他的左右手。
「只要是和考古無關,其他的人事物休想能讓你分心超過一分鐘以上。」哈琳娜認命的搖頭。
孟仲儒聞言只是微笑不語,沒開口反駁,因為哈琳娜說的是事實。
「今天終于將那個麻煩的投資人解決了,接下來就等著中國大陸方面批準,我們就可以開始展開尋找傳說中的桃花源之行。」雖然她加入的動機不純正,但可不表示她不喜歡考古,相反的,她也是喜愛考古才會選擇它為終身職,當然她沒孟仲儒那般狂熱。「這兩個月的休假你要做什麼?」
「暫時還無計劃。」兩人在路口停了下來等待綠燈。
「那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楓丹白露森林看石壁刻圖?或是到勒瑪達吉爾洞穴?到普洛溫看古城也不錯,難得到法國不去這些考古勝地看看著實太對不起自己了,你說對不對?」她急切的建議道。
炳琳娜開心計劃著如何利用這兩個月拉近與孟仲儒之間的感情,而邀他游歷這些地方絕對是不會錯的,他這個考古迷可是不會放棄任何與考古有關的事物的,好不容易只剩兩人單獨相處,她苦不及時把握住機會就是世界第一大傻瓜。
在浪漫的法國她相信兩人間的關系將會有所不同,但孟仲儒的答案卻是將她自雲端扯了下來。
「你自己去吧,雖然我也很想去,但是我必須先回台灣一趟。」他再不回家女乃女乃可能會氣得將他登報作廢,從此不準踏進家門一步。
「回台灣以後有的是機會,不差這一兩個月,我們先逛逛再回去也不遲。」她不放棄努力游說著。「再說,去中國大陸之後就不知何時才有機會再來了。」
「我並不打算去那里。」
孟仲儒的一句話令她驚愕不已,連話都說不完整了。「你不去!但是這團是你召的,你不去那……」
「我只是順道幫梅爾教授參加會議的。」
「這……」
炳琳娜猶處于驚惶之中,還來不及開口問明白,孟仲儒突然讓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賓士車里的人拉上車,並且立即疾速離去,前後不過三秒。
「啊!強盜,土匪!扁天化日之下公然綁人!Helpme!」待她自驚愕之中驚醒張口求救,車子早已遠去,只留下一陣煙塵。
賓士車里的孟仲儒在看清對方之後不禁愕然,面對他的是常年待在歐洲管理孟氏莊園的管家。
「二少爺,對不起,大少爺要我們不擇手段請回你。」他一臉擔心的道。
孟仲儒無奈一笑,揮手打斷管家的話,讓自家兄弟綁架可真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大少爺人呢?他也來了?」
「不,大少爺人在台灣,他吩咐請二少爺和他聯絡。」
說完,管家即打開車子里的衛星通訊系統,孟伯儒剛毅的臉龐立即出現在電腦螢幕上。
「老大,下回想念小弟通知一聲,小弟一定立即飛回去看你,不用如此勞師動眾,小弟會難以消受的。」孟仲儒調侃的道。
「哼,不用非常手段怎請得動你這尊菩薩。」
「這回可不是我的錯,若是你沒叫人帶走我,這會兒我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
「莫非天要下紅雨?你這個出去像是不見,回來算是撿到的浪子終于也想歸巢了?」孟伯儒濃眉挑了起來,老實不客氣揶揶著。
他則是皮皮的笑說︰「工作已經告一段落了,得回家看看兩老,順便讓女乃女乃念上個幾天。」
孟伯儒卻是輕哼一聲才道︰「你暫時不用回來。」
「大哥,你對小弟真是太好了——」他諂媚的話還未說完便遭兄長打斷。
「先別急著高興,你必須留在巴黎分公司處理公務。」
孟仲儒立即垮了一張俊臉,「我就知道你的良心不會突然長出來。但是你要我待在這兒也沒用,公司的事我是插不上手的,你也知道我對公司的營運完全不清楚,我可是承受不起弄垮公司的罪名,所以別找我。」
他三言兩語便將責任撇得一干二淨,但孟伯儒當然不會就這樣放他走。
「你的企業管理學位可不是拿假的,而能讓你這個企管博士弄垮的公司肯定已是爛到無可救藥的地步,垮了也好。」
企管課程可是孟家人必修的,而仲儒也不知當真是天資聰穎還是走啥狗屎運,隨便念念便將博士學位手到擒來,從此女乃女乃就沒停止過要他回來孟氏的念頭,為此女乃女乃可是無所不用其極,什麼威脅利誘的手段都出籠,祖孫倆的暗中較勁直到三年前才稍微停止。
「叫季儒來,他這個孟氏的繼承人可不能當假的。」一想到要面對那些密密麻麻的數據,他的頭皮便開始發麻。
「他離家出走了。」孟伯儒的口吻像是在談天氣般無關緊要,氣定神閑看著孟仲儒。
孟仲儒緊張的道︰「是什麼時候的事?發生什麼事情了?他為什麼要離家出走?找到他的蹤跡了嗎?」
「我已經派人尋找他了,你就留在巴黎直到他回公司。」